掌門清虛單手將儲物袋招到身前,托在手中,散開神識探入其中,不覺表情變幻之間竟顯得詭異起來。

下麵眾多長老心生好奇也都期待結果,這掌門師兄不知在想什麽,竟然反應和平常大不一樣。

葉孤情表情自然卻是自信滿滿,他便不信這既定事實還能被顛倒不成。

烏青府對此雖然表現出不太在意的樣子但是內心多少也開始攢動不安,畢竟事關乎一脈榮辱,若是最後判的是自己一方理虧,日後傳了出去落人口舌便要讓多少同門瞧不起。

作為一介低階弟子的慕向東此時卻不似一眾長老那般輕鬆,掌門的心思自己卻是一點都沒了解過,心裏緊張便是難免,在這些築基期修士麵前,自己隻是一個小螞蟻的角色,輕輕一點便可抹殺。

當然最壞也不過失去那任務物品了,卻不至於說會被重罰,若說詆毀他人名譽受損,自己一介低階弟子卻是不怕,先前也不是沒有人羞辱自己,最多被人多個話柄笑料罷了,如此想來慕向東倒心情倒顯得輕鬆不少。

清虛真人看了看慕向東又看了看秦成英,這兩人修為境界一個是練氣期一層的樣子,一個是練氣期五層,竟是天差地別,而至於靈根方麵,這慕向東自己若沒有記錯的話卻是資質混雜的一個修真廢材,而秦成英則是雙屬性靈根,不可多得的人才,日後築基結丹都是有可能的。

掌門清虛不免隱隱搖頭歎氣,頓覺可惜,這儲物袋中確實是殘留了一絲葉孤情禦風舟法寶的靈力波動,若不細心探測定然感應不出來。

“葉師弟,這儲物袋中為兄卻是沒有發現你那禦風舟的靈力波動,你是不是看錯了。”

清虛真人一反常態麵容嚴肅的跟對方說道。

然而掌門言語一出殿內眾長老便竊竊私語議論紛紛起來,葉孤情向來以直言著稱,斷不會因為袒護本脈弟子而說謊,況且對方還是一介修為如此低下之人。

慕向東心頭咚的一聲,此種情況也是自己預料到的。若是掌門為了保全秦成英必定會如此行事,畢竟對方修為比自己高上非常多,而且資質上麵也定然比自己好上百倍,為了本門基業,掌門犧牲他這名修為低下的弟子倒是更有可能。如果判處對方有罪,那對方必定是要受到重責,而自己卻最多是戴個汙蔑同門的罪名。此時不公雖然是預料之內的,但卻增加了慕向東增強實力的決心。

“嘿嘿,還是掌門師兄公證嚴明,葉師弟,現在你還有何話可說?我這弟子可是清白的,你可切莫再因為偏信偏聽汙蔑本脈弟子了。”

烏青府聽到清虛所言心裏雖然存疑但卻樂見,欣然得意之餘不免質問葉孤情起來。

葉孤情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讓掌門清虛多少有些不自在,畢竟對方修為高上自己一介,日後還要仰仗,如果做太過,對整個門內穩定也是不好。於是也不敢正眼看對方,心中理虧暗暗禱念以求心安。

這掌門心思其實大家也都猜的八九不離十,畢竟龜甲峰是劍門第一脈,清虛若要坐穩掌門之位定然要多多仰仗對方,因此向對方偏袒也是可以理解。這烏青府可也是和葉孤情一樣有可能進階結丹的人選。

而由於葉孤情此人性情正直,多半不會因為個人恩怨而不顧大局,這一點也是清虛如此決斷的重要因素之一。

秦成英聽到掌門如是說話先是一滯,接著喜笑顏開一掃先前陰霾,他本來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現在卻是撥開雨霧見日月,心情自然大好。

“掌門師伯,我是被冤枉的。”

秦成英此話一出便遭遇弈劍峰眾人淩厲的目光,於是一下又便龜縮了回去。

“掌門師兄,你這是在質疑我判斷力嗎?龜甲峰定然是本門首脈,但你也無需如此明顯袒護吧。”

葉孤情說話卻是毫無遮攔,對清虛一點都不客氣,直接道出其中內涵。

烏青府麵色自然,此時甚是得意,似乎巴不得葉孤情和清虛兩人反目,卻不插話,靜觀其變的自顧自的品茗。

“師弟,你這又是何苦呢,為兄也是據實說話,你卻看看這儲物袋,可有半點你那禦風舟的靈力波動不成。”

清虛雖然也想左右逢源,但是此時儼然已經沒辦法和葉孤情這一方保持平和,故而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運用神念將儲物袋中唯一的一點證據抹掉了。

“好,很好,既然掌門師兄如此定論了那師弟我也無話可說,告辭了。”

葉孤情知道對方既然決定如此,那證據自然已經被消除了,如此一來自己一家之言卻是討不得好,故而氣憤之下一甩衣袖便要帶著一眾本脈長老及弟子奪門而出。

“葉師弟慢走,此事未了,難道師弟覺得汙蔑了本脈弟子就能如此作罷嗎!”

烏青府一臉奸笑,讓人見了便是心中生恨。

“烏師兄有何高見啊!”

葉孤情本就心中大惱,不想對方還要反咬一口,故而語氣強硬也不留情麵,生生頂了回來。

“你那兩名弟子為了利益媾和一起汙蔑本脈弟子自然要向掌門領罪,難道師弟想包庇不成!”

“烏師兄不要欺人太甚,你們已經占了便宜若是還不知足,你我可要比上一遭?”

見雙方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態勢,殿內的諸位長老弟子臉色微變,同門相鬩並非好事。掌門清虛見此也是心情緊張,卻是急忙衝了過來,出言安撫雙方。

“兩位師弟不要為這等小事傷了和氣,大家都是劍門弟子,若是因此便宜了外人又有何好處。葉師弟,你是我等一輩中最明事理之人,凡事大局為重。烏師弟,此事有傷和氣,卻是犯不著因為一兩個低階弟子衝動啊。”

清虛也算苦口婆心,夾縫之中求生存倒也為難了他。

“哼。”

二人雖然也覺掌門所言有理,但是皆是好麵子的人,竟還是僵持不下。

“烏師弟,我看此事就此了斷好了,在場之人都不得聲張,你意下如何?”

掌門給烏青府使了個眼色,卻是在提醒對方此時我以明了,你若再得寸進尺就休怪我不再袒護了。

“好吧,就依師兄了。”

畢竟清虛是其他人等的兄長,掌門的名頭還是上一輩定下來的,烏青府思慮片刻也覺不好過於刁難。

“葉師弟呢?”

清虛追問葉孤情意見。

“哼。”

葉孤情不言,一甩衣袖帶著一眾弟子離開,走前還刻意將慕向東招了過來帶著和自己同乘一個法器遁去,卻似在抗議掌門為事不公。

清虛一臉尷尬,內心暗歎,這次算是為本門掉了老臉做了大犧牲了,自己威嚴掃地日後定然不好再驅使弈劍一脈行事了。

葉孤情一言不發的站在飛劍上麵,表情嚴肅,眉關緊鎖。

“師父,此次未能完成任務還惹出如此事端,請師父責罰。”

慕向東見對方心情不悅自然是因自己的事情而起,故而直接便在飛遁法器上跪倒下去手中捧出一物,對葉孤情請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