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垂著頭,真後悔自己剛剛說了那麽一嘴,他倒是沒什麽私心,隻是這皇後養麵首,好說不好聽啊。

誰成想,這事已經爛大街了。

有一說一,東陵皇帝雖然專橫跋扈,但治理國家還是很有一套的,不然東陵也不可能一直是四境最強的國家。

皇上在百姓中的口碑還挺好,而且還有李雲姝的人故意造勢,說太子和皇後一族非要同大朔開戰,皇上不想生靈塗炭,遲遲不同意,才有了太子率軍逼宮,當眾弑君的舉動。

皇後貴為一國之母,不僅教子無方,還穢亂宮闈,豢養男寵,整個後宮都被她攪亂了。

在李雲姝的人的教唆下,大家都要求將皇後遊街然後沉塘。

肖恒為了給大家一個交代,竟然允了。

他還親自將這個決定告訴皇上,對他說:“父皇,您雖然沒能統一四境,成為終極霸主,但是,您的皇後在你眼皮子底下豢養了一百零八個男寵,這放在帝王界,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得存在啊,現在你不用擔心,死後沒人記得你了!”

皇上每日被疼痛折磨,如今再加上肖恒每日的精準打擊,直接一口氣上不來,駕鶴西去了。

肖恒瞞下了皇上駕崩的消息,以皇上的名義下了旨,將皇後貶稱庶民,讓她戴著腳鐐再京城繞一圈。

皇上在冷宮關了好些日子,早就不複當初的風采。

行刑之時,她隻穿著白色中衣,披頭散發,赤腳走在地板上,被衙役驅趕著遊街。

史上最風流的皇後,路上少不了圍觀的人,一路上,臭雞蛋爛菜葉那是家常便飯。

諷刺辱罵的話更是不絕於耳,還有膽子大的,趁亂對她上下其手的也大有人在。

她堂堂皇後,何時受過這種屈辱,她厲聲嗬斥,可是她越喊,遭受的就越多,最後嗓子啞到說不出話了,那些想要主持公道的百姓也不曾停手。

還有人故意在她的必經之路上丟上荊棘,她嬌嫩的腳被紮的鮮血直流。

皇後喊得沒有力氣了,在衙役的鞭打下痛苦前行,突然,一句太子殿下駕到,將她從絕望中喚醒,她的兒子終於入城來救她了。

可是,麵前那個氣宇軒昂的太子變成了肖恒,他騎著高頭大馬,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那眼神是大仇得報的快慰。

皇後真後悔,那次讓他僥幸逃過一劫,之後沒有斬草除根,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最後,會毀在他手裏。

肖恒一言不發,隻抬頭看了看那城樓上掛著的一排屍體,嘴角扯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

皇後尋著他的目光看去,突然麵部扭曲,發出驚恐的喊聲來,然後瘋了似的朝肖恒撲過去。

她要殺了肖恒,他怎麽敢,怎麽敢將她的父母、兄弟和兒子都殺了,掛在牆頭暴屍。

如今的肖恒哪裏還是當初那個任由她欺辱的野孩子,她最終沒有殺肖恒,不是動了惻隱之心,而是她無意中發現肖恒和狗搶食吃,想把他當狗養的。

當初的一念之差,卻留下了無盡的禍患,肖恒就是來替他母妃報仇的。

她還沒有近肖恒的身,就被禦林軍一鞭子一鞭子的抽倒了。

肖恒抬起手,製止了侍衛,調轉馬頭,揚長而去了。

他以為懲治皇後,自己心裏會舒服一點,可是,哪怕皇後如今受盡屈辱,被萬人踐踏,他心裏也沒有多高興。

他想要的從來不是要誰死,他隻想要他的母妃和妹妹回來呀!

皇後走到了城門底下,再也承受不住,一頭撞死在了城牆上。

肖恒順利登基,因為他在皇上病中一直貼身伺候,孝心可鑒,那些忠於皇上的老臣,對他很是認可。

另外,他少年時吃了太多的苦,知道底層百姓的不易,效仿大朔律法,輕搖賦稅,鼓勵生產,嚴抓貪腐,很快,朝堂就穩固了下來。

他再次與大朔皇帝顧淮宇簽訂了條約,兩人有生之年,絕對不會互相侵犯,前提是,李雲姝和她的人要全部撤出東陵。

李雲姝的情報網非常厲害,跟東陵皇帝皇後鬥智鬥勇的時候,他們是他手中的利劍。

可如今自己當了皇帝,他可不想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李雲姝的監控之中。

顧淮宇自然明白他的想法,當即命令李雲姝和她的人撤出東陵,回大朔複命。

李雲姝也不墨跡,不止將肖恒知道的據點撤了,連那些個不曾啟用的的據點撤走了,看起來,果真是撤得幹幹淨淨。

顧淮宇也沒有食言,李雲姝的人一個不留,但他的人卻在東陵織起了另一個情報網。

防人之心不可無,他才不要被動挨打,況且,他相信肖恒的眼線也沒少在大朔活動,彼此心照不宣吧。

大殷沒了北邱和東陵的補給,很快就再次潰敗,但是這一次,大朔沒有輕易停戰。

蘇博文在大軍出發後半個月帶著一支精銳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他帶著皇上的旨意,這一次,務必將大殷趕到倭島去。

對於如此不講武德的種族,隻有訴諸武力最有效果。

大殷一再投降求和,蘇博文毫不理會,乘勝追擊,硬是將大殷這群刁民趕到了四麵環海的倭島,還在周圍布下了兵力,以後,大殷來一次,他們打一次。

北邱皇帝看完探子送來的消息,暗自慶幸,還好當初沒有出兵,隻是個大殷提供了一些補給,不然,東陵和大朔聯合,他這小小的北邱,分分鍾被踏平。

北邱得了大朔的良種,今年定然不用再受饑荒之苦,北邱要翻身,還得再壯大一些。

他正在描繪宏偉藍圖,大司農求見。

“皇上,大事不好了,大朔送來的良種一粒都沒有發芽。”

北邱皇帝嚇得一下掉下了椅子:“怎麽會這樣,咱們最好的良田種的都是大朔送來的種子,大朔這個小皇帝真是陰險狡詐,他在種子裏麵動了手腳嗎?”

大司農一臉茫然:“微臣也不確定,要麽是種子的問題,要麽,是水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