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程程第一次見到周林的時候，隻覺得這個男生長得乖乖巧巧的，很想讓人咬一口。
嗯……沒錯，就是咬一口。
那是在一場商業晚宴上，他坐在角落裏，一個勁兒地晃著手中的酒杯，眼睛四處張望著，眉眼間寫著“無聊”二字，和到場的眾人都不一樣。
趙程程猛然來了興趣，對他的注意力不由多了些。
正好這時有他爸的生意夥伴上來和她攀談，趙程程假裝隨意指了指周林的方向，問了句：“那位是？”
“周林啊。”她聽到跟在中年人身後的男生笑道：“是我朋友。”
“是嗎？”趙程程點了點頭，淡淡問道：“可以認識一下？”
“當然可以，讓犬子帶你們認識一下。”中年男人笑嘻嘻地說道。
趙程程沒有拒絕，跟著那位名叫陳南的少年，一起走到了周林身邊。
看著他喝酒，她好心地提醒了一下，沒曾想這人竟然氣跳了腳。
隻是他生氣的樣子，還是那麽純粹，讓她有些移不開視線。
趙程程心想，果然不出所料，這家夥還真是好玩兒。
如果真的要放縱一次的話，她希望對象會是他。
宴會結束後，趙程程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冷了下來。
最近她媽一直在逼她和程尋聯姻，她心裏煩悶的很，才跑出了國，可沒想到程尋也跟來了。
而且當晚，還是程尋來接她的，一看到她就埋怨似的說：“你怎麽身上酒味兒這麽重？”
“程尋。”趙程程叫他：“你讓我自己冷靜一下，不可以嗎？”
“不可以。”程尋想都沒想，就表示拒絕：“程程，嫁給我不好嗎？我一定會對你好的，比對我自己還好。”
他說著，稍顯激動：“我對你不夠忠誠嗎？從我長大後就一直在喜歡你，你知道當你媽媽把你介紹給我，明裏暗裏都透露著要讓我們兩個在一起的時候，我有多開心嗎？”
“可你沒發現我已經不像是我了嗎？”趙程程感覺有些疲憊。
程尋卻是固執道：“沒關係，不管是什麽樣的你，我都不在乎，我隻要你是我的。”
趙程程沉默不語，她已經懶得爭辯什麽了，她隻覺得累，身體裏的每一處血液都仿佛浸入了疲倦的因子。
她忽然有些後悔答應程尋和他一起演戲，或許她應該直接和她媽坦白，她一點都不想嫁給程尋這件事情。
就在她思考之際，程尋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他的目光看了過來，趙程程一下就明白了，是她媽的電話。
她深深地覺得悲哀，明明是自己的母親，電話卻總是打到一個外人那裏。
“伯母要和我們視頻。”程尋看著她，有些猶豫道。
趙程程依舊沉默著，或者說，她明白，自己就算說了話，也並沒有什麽用，就好像她能拒絕得了似的。
視頻還是接通了，陳慈那張盡管是細心保養，也掩飾不住倦態的臉，呈現在手機屏幕上的那刻，程尋直接伸手攬住了趙程程的肩膀。
趙程程皺了皺眉，卻沒說話。
“小尋啊，我怎麽感覺你瘦了。”陳慈的聲音傳了出來。
“有嗎？”程尋似乎對陳慈的討好也有些尷尬：“我最近減肥。”
趙程程聽著他們一句一句聊著，一言不發，就好像當自己不存在一樣。
“程程，你和小尋好好的，聽到了嗎？”
末了，陳慈說道。
趙程程其實很想說她根本做不到，可是觸及到陳慈近乎審視的目光，她最終還是妥協了，選擇了用沉默應對。
這樣的生活究竟有什麽意思呢？沒勁極了。
如果真的……最後要和程尋結婚的話，那就讓她再最後放縱一回吧。
她真的很想叛逆一次，想嚐試一下隨心所欲究竟是什麽感覺，想真真切切地體會一下自己做主的滋味。
所以第二天，她去了周林所在的學校，找到了他。
那個時候，他正在打球，看到她後直接就把視線移開了。
趙程程通過反激的方法，成功地把他帶了出去，吃飯的時候，她說出了那句：“我想和你睡。”
不期然，看到了滿麵通紅的周林。
後來，她真的成功地和他發生了關係。
其實趙程程當初並沒有什麽別的想法，隻是在異國他鄉，遇到了一個很有好感的男孩，想要借此機會滿足一下放縱自我的快感。
可當周林用清澈的眼睛看著她，略帶羞澀地說：“我會對你負責的。”
她的心弦猛地被撥動了一下。
那幾天，是趙程程最快樂的日子，雖然說她和周林認識的時間不長，而她的性子又比較悶，可周林卻是個實打實的逗趣達人，他的表情，時常讓她想笑。
可這樣的時光並沒有持續多久，程尋還是找到了她。
“我和別人上床了。”趙程程開口就道。
其實她並不想傷害程尋，可也不知道是在跟誰賭氣似的，她就是這麽說出來了，心底在期許著程尋會因此主動去找陳慈，打消娶她的念頭。
可她沒想到，程尋的臉上明明已經是肉眼可見的寫著憤怒了，卻也隻是眼神陰冷地瞪了她半天，陰沉沉地問：“是誰？”
趙程程被他的表情嚇住了，她怕程尋會對周林做出什麽不好的事，隻說：“是意外。”
“是嗎？”程尋的臉上如烏雲密布般，一把扳過她的身子道：“程程，你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嗎？別做夢了，你是我的！你隻能是我的！”
“明天我帶你回去吧，或者——我把你媽叫來？”
趙程程聽著他的威脅，閉了閉眼睛，再一次妥協了。
算了，能擁有一段美好的回憶，她很知足了。
就這樣吧。
真的……就這樣吧。
她和周林度過了最後一晚，留了紙條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