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夜暝煜剛想問自己何時添亂過,卻見少女慵懶的打著哈欠,似乎困極了。

有些心疼的改了口:“似乎很晚了,要不然你留下來過夜吧?”

“不用不用,男孤男寡女的,萬一要是被有心人傳出去,殿下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慕雲卿連忙擺手拒絕。

看樣子,似乎真的不想跟他有什麽瓜葛。

祁夜暝煜臉色一黑,也就沒再開口挽留,等人一走,他忽然開口:“若風,滾出來。”

若風一進門就看見男人捏著眉心,一副煩躁鬱悶得不行的樣子。

他心驚肉跳的走過去,盡可能減少自己存在感。

“你出的餿主意,沒有用。”

一句話瞬間讓若風心裏的重擔落下,害,他還以為什麽事呢,原來是沒有拿下慕小姐啊。

若風小幅度拍了拍胸脯,嚇死他了,還以為他犯了什麽極大的錯誤呢。

鬥著膽子上前說道:“主子,追姑娘的辦法有很多種,既然慕小姐不喜這種,那我們換一種就是。”

男人沒說話,隻是一雙寒眸有了些許變化,他抬眸盯著若風,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若風一瞧,心道有戲,於是說下去:“我們可以換一種,比如帶慕小姐逛街時,隻要是她看上的,就統統買給她!這種行為絕對會讓她心動。”

話音落下許久,書案前的男人都沒有什麽回應,書房內靜得連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不知過了多久,男人麵若冰霜的臉色才得以緩和下來,問道:“最近一次節日是什麽?”

若風連忙回答:“元日!”(元旦節,南北朝時期的雅稱,小說情節需要,切勿較真)

……

日子一天天過去,自柳輝死後,柳家大不如從前,外麵也派了很多人抓捕凶犯,但是卻無一人找到任何線索。

線索早在那日暴風雨時被洗刷掉了,況且慕雲卿做事謹慎,更不可能留下任何線索。

倒是柳家因為找線索被查出柳輝私自研製毒藥,皇帝得知此事後,龍顏大怒,順道查封了柳府,從此,皓軒國再無柳府。

一日,慕雲卿正躺在院內悠哉悠哉曬著太陽,冬日暖陽最得人心。

忽然,平日裏穩重的翹翠急急忙忙跑了進來,對此慕雲卿隻是淡淡瞥了一眼,又繼續閉上眼睛享受日光浴。

前幾日為了給祁夜暝煜做藥,她把自己悶在房裏許久,如今好不容易出來一次,又恰好碰上太陽正足的時刻,她豈能放過。

況且,多曬太陽還可以補鈣呢。

翹翠一進院子就看見慕雲卿躺在那裏,本來她不想打擾小姐的,可是一想到那人說的話,一咬牙走上去。

“小姐,後、後門有人找找您。”翹翠想到那人渾身是血的樣子,她心裏就直打鼓。

一刻鍾前,她本來是打算出去買點小零嘴回來給小姐備著,結果剛開口就被地上的斑斑血跡給嚇到了。

隻是她剛低下頭,一隻血手就抓住她的腳踝,裙擺上沾染少許血跡,那人口齒不清的吐出幾個字——“找…雲卿”,便一歪頭暈了過去。

翹翠雖然沒有聽清她完整的那一句話,但是通過隻言片語判斷出是找小姐的。

於是嚇得趕緊跑回來找慕雲卿做主,手中的籃子也沒有顧得上。

躺椅上的慕雲卿聽到這話,本睜半閉眼道:“直接把人帶過來不就好了。”

真不是她懶,而是後門距離她這裏沒多遠。

翹翠支支吾吾開口:“小姐不是的,是、是那個人渾身都是血!很可怕!”

聽到“血”字,慕雲卿來了興致。

起身就往外走,翹翠回神時,搖搖晃晃的躺椅上早已沒了慕雲卿的身影,她趕緊追上去。

後門口,此時已經聚集不少家丁,慕雲卿過去時,恰好也遇到匆匆趕來的慕雲晚。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匯,慕雲卿朝著她笑了笑。

走到門口,揮散家丁去做事,很快便空出一大塊地。

慕雲卿看著那具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時,皺眉:“誰啊?”

“是柳芫。”一旁的慕雲晚也走了過來,站在慕雲卿身邊,同樣皺著眉頭說道。

聞言,慕雲卿詫異的看向慕雲晚,有些好奇她是怎麽一眼看出這渾身帶血、髒亂不堪的人是昔日柳家大小姐的。

慕雲晚知道她的疑惑,於是替她解惑:“柳芫右手的虎口上有一個傷疤,是之前替人擋刀留下的。”

慕雲卿抬眼一瞧,果真有一道,通過傷疤不難判斷出當時那一刀砍得有多深,隻是沒想到她的手居然能完好無損長出來。

“雲卿,我知道你與她有過節,可否請你救救她,柳芫她本性不壞,隻是被柳老爺他們寵壞了。”一向無欲無求的慕雲晚忽然開口請求她。

這讓慕雲卿有些不好拒絕,再者她剛好也想聽聽這柳芫到底經曆了什麽,居然過得如此淒慘。

若是她記得不差,柳府雖然落敗,但是她和她母親應該是搬到郊外的一處豪宅去了,那是柳輝以防萬一給柳芫母女倆保命的財產。

“好,你找人抬過去吧。”

留下這句話,慕雲卿便轉身離開,她得找莫潯珂來幫個忙。

經過兩個時辰的搶救,柳芫的身命體征終於恢複正常。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推開門走出去,一陣涼風襲來,冷得她下意識縮了縮脖子。

看了眼天色,太陽躲在白雲身後,慕雲卿有些惋惜。

“雲卿,柳芫她……如何了?”一直守候在門外的慕雲晚第一時間衝上來問道。

慕雲卿收回目光,語氣聽不出好壞:“救下了。”

“接下來等她醒來吧,到時候醒過來第一時間記得通知我。”

“好。”慕雲晚二話不說應下。

餘下工作她就交給慕雲晚了,她對柳芫沒什麽好感,隻是因為翹翠那一句“有人找她”才救下她的。

翌日。

慕雲卿剛用完早膳,就聽到慕雲晚的婢女來叫她,說是柳芫醒了,叫她過去。

慕雲卿到時,一進去,柳芫看見她就毫不猶豫朝她衝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