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心上麵都是不老泉的泉水。

在千城胤沒來之前,他的手一直是泡在泉水裏的。

千城胤感到了一陣溫暖。

他好喜歡……

控製不住的老臉一紅,“就是,很重要的地方。”

“有多重要?說清楚一點。”

時禦從下而上,又從上而下,在惡魔角彎曲的地方,又捏了捏。

手法很不錯。

可謂是全方位的照顧到了。

千城胤:“哦……”

然後是嗯。

再然後是汙。

三個擬聲詞就出來了。

所有的狡辯似乎都變得沒有說服力。

“你叫喚什麽?”

時禦的眼神逐漸變得冷了下來。

與他的動作完全不同。

力度也逐漸的加重了一些。

“阿禦哥哥,我……”

千城胤的腦子裏已經是一片米糊了,惡魔角上傳來的一陣陣……讓他幾乎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又撒謊了,真是太不乖了,整日把我耍的團團轉,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時禦的聲音愈發危險。

鮮紅色的眼睛裏滿是怒氣,力道愈發加重,甚至懲罰性的捏住了惡魔角的頂端,“在天聖道門的時候你是怎麽答應我的?永遠不再對我撒謊了,這才多久,果果的事情騙了我一次,惡魔角的事情又騙了我一次,阿胤啊阿胤,你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阿禦哥哥,好痛!”

千城胤感覺自己的惡魔角被掐了一下。

他的眼角甚至浮現出了一層薄薄的暮靄,“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是故意隱瞞你的,我隻是想讓你更喜歡我一點兒,多疼疼我。”

時禦沒有說話。

恨不得把惡魔角從這個男人的腦袋上給直接薅掉!

“我錯了我跟你坦白!”

千城胤差點驚叫出來,那種滋味兒真的是一言難盡,“惡魔角就是魔族的劍!就是我的劍!二者是相通的!感覺相通!力量相通!不信你看……”

他一邊說著。

一邊自己也跳進了不老池裏。

泉水直接被濺飛出去老高了。

他用自己的長劍,抵著時禦,這不是威脅,而是展示。

“我不該欺騙你的,你可以懲罰我。”千城胤可憐兮兮的瞅著他,“可以打我罵我欺負我,但就是不能不理我。”

他可以承受一切熱暴力。

但就是經受不起冷暴力。

時禦把手從惡魔角上拿開:“你可以走了。”

千城胤愣住臉上出現一絲迷茫,“走?阿禦哥哥是要趕我走嗎?”

“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

“那我過會兒再來看你。”

千城胤耷拉個腦袋。

像一個惹惱了愛人,失寵的大狗狗。

帶著他的惡魔角和長劍,那兩處還疼著,並沒有得到任何的解放。

一個時辰之後。

千城胤出現在了那個圓形的拱門邊上,時禦不搭理他。

兩個時辰之後。

千城胤把時禦愛吃的奶黃包子放在了不老泉旁邊,愛人動都不動一下。

三個時辰之後,天黑了。

“阿禦哥哥,我抱你回去碎覺吧。”

犯了錯誤的某人小小聲的說了一句。

“不必了,我想在不老泉裏修煉,你不必打擾我。”

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了整整三天。

千城胤都變成望夫石了。

他難過極了。

像一個被拋棄了的可憐夫君。

眼睛裏充滿了血絲。

“阿禦哥哥,你理理我吧。”

那人還是不理他。

千城胤湊到了不老泉旁邊。

他看到了一隻黑乎乎胖圓的果子在不老泉裏遊泳。

那果子一邊遊泳,還對著他笑了一下,憨憨的。

“爹爹,不理娘親了嘛?”看到惡魔娘親被爹爹處罰,果果也不知道為什麽,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也不抑鬱了。

“嗯,不理。”時禦麵無表情。

“娘親快哭了。怪可憐的。”

就這樣子。

千城胤足足被晾了七天!

史無前例的七天!

他整整七天都不能閉闔上眼,心焦不已,難過的都快掉眼淚了!

這裏有許多的魔血晶。

原初魔女都孝敬給了他。

足足有上萬塊。

千城胤被阿禦拋棄,心裏難受的受不了他就去吸收魔血晶,七天的功夫,他的惡魔角又增長了一寸,也壯了很多,維度也再度得到了提升。

惡魔角上的刺,也變多了。

看上去更為猙獰。

第七天傍晚的時候。

千城胤照例去不老泉旁邊,厚著臉皮去找媳婦兒搭話。

不原諒他?

隻要臉皮夠厚隻要鍥而不舍,他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蓬門今始為君開……

啊不是。

好像有什麽亂入了。

“我的手腳上的筋脈,已經重新接上了。”

時禦從不老泉中站了起來。

不需要任何人的攙扶。

也不需要再坐輪椅。

他已經能夠正常走路了,手臂上的傷勢也恢複的差不多,甚至可以提起重物,就算用手持劍練上兩套劍法,也完全不成問題。

“應該長記性了吧。”

晾了這個人七天。

時禦覺得差不多了。

他最討厭騙子。

伸出一隻手,放在了千城胤的眼皮上,指腹輕輕的拂過他的眼角,“真當自己是鐵人嗎?那麽多血絲,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紅眼病呢,你未免也太不愛惜自己了吧。”

千城胤感覺到無比心酸。

他親昵地蹭著時禦的那一隻手,“阿禦哥哥你終於又跟我說話了。”

連聲音都是啞的,“抱我。”

時禦歎了口氣。

伸出雙臂,把這個老作精給抱到了懷裏。

一隻手輕輕的拍著對方的脊背,用一種很溫柔的聲音問道,“以後還敢嗎?”

“我錯了不敢了!”

千城胤在愛人的懷中,汲取著他的溫度和氣息,仿佛那就是自己生命的養分,“我沒有阿禦不行的。”

時禦的目光則落在了千城胤頭上的惡魔角上,“怎麽又變樣了?上麵還有刺?”

這個形狀讓他頗為擔憂啊。

如果二者是共通的……

那豈不是代表著阿胤的劍也……

之前在天聖道門鎖魔塔裏,他曾經見過一次,那時候看還挺正常的。

“魔族就是這樣的,長大了成年了就會變。”千城胤抬起頭,猩紅色的眸子裏盛滿了對他的愛意,“我有兩個,還帶刺,阿禦哥哥喜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