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學林看韋翰采的眼神立馬就變了,多了一絲敵意和淩厲。

韋翰采誇張地‘喔’了一聲,“不是吧?我又沒說要跟你搶那個可愛的小妹妹,隻是問你她有沒有姐妹而已,你不至於吧。那要是我真的想搶她,那……”

話音未落,他的衣領子就被人揪了起來。

“幹什麽呢曲學林!”教練發現他們的動靜,立馬嗬了一聲,走上前去分開了他們兩人。

韋翰采非但沒有生氣,還嬉皮笑臉的,“啊~原來曲學林也是有弱點的,這下被我抓到了哈哈……我還以為你除了遊泳,其他都不關心不在乎呢,原來……哈哈哈……”

“行了行了!”教練背手身後,板著臉,“還沒開始訓練呢,就想著加訓了是吧!去訓練去!”

韋翰采挑眉聳聳肩,一邊往裏頭走去,一邊脫著上衣。

曲學林也要走,被教練拉住。

“你跟他起什麽衝突!”教練壓低聲音同他說,“人家是二世祖,來咱這兒就是來玩來的,你管他說啥幹啥,你隻管好好訓練就行了!”

“嗯。”曲學林低頭就要走。

“哎~剛剛他說了啥,你這麽生氣?”

曲學林沉默著往前走了幾步,這才說:“說你隻會嘴上功夫,實際上沒什麽真本事。”

“什麽!”教練瞪圓了眼睛,氣衝衝插著腰。

好啊!這個二世祖竟敢背後說他的壞話!

泳池邊上,韋翰采做好了熱身運動,剛準備下水,就聽見教練的哨聲響起。

回頭一看,教練正怒目看著他。

“你!做五百個深蹲去!”

“啊?”韋翰采指著自己的鼻子,一頭霧水。

叫都叫不動了,這是不把他放在眼裏啊!

教練又說:“先來開肩!開完肩再做五百個深蹲!”

“不不不!我覺得還是先做深蹲吧!”開肩可比深蹲要厲害多了,深蹲最起碼是第二天才肌肉酸痛,開肩則讓人當場兩眼飆淚。

曲學林勾起唇角,露出了一個微笑。

……

家裏,張鴻福等了一天不見張靜槐回來,心急火燎,差點忍不住走也要走去縣城找人。

是張靜禾攔住他,說縣城裏有曲學林,又說張靜槐是個聰明的孩子,讓他不要著急,第二天再出門去找。

於是他又等到第二天,一早就出了門,步行到鎮上去坐車。

結果到了鎮上,剛好撞上大巴爆胎。

司機當場補胎,一補就補了一個多小時。

好不容易補好了,終於要出發,結果剛走了不到五十米,‘嘭’的一聲,又爆了一個前胎。

氣得張鴻福當場破口大罵,說這破車盡耽誤事。

引得其他有怨言的乘客也紛紛抱怨了起來。

司機扛不住壓力,隻好說去打電話,調其它車過來。

有了交代,乘客們好歹消了一下怒氣,找了陰涼的地方繼續等著。

獨獨張鴻福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來回打轉。

一直到縣城裏回來的大巴車到了,他這才看到了希望的曙光似的,激動地衝了上去。

結果他站在車門口看見張靜槐和校長從車上下來。

“哎呦我的老天爺啊!”張鴻福拍大腿,“你咋這時候才回來啊?真是焦死人啊!”

“對不住啊對不住!”校長忙不迭同他道歉,“實在是對不住啊,我忘了跟您說有可能是兩天了!”

張鴻福沒有好臉色,直接不理會,拉著張靜槐走到一邊去,低聲問:“沒事吧?”

“沒事,我是因為比賽贏了,所以才留在那兒多比了一天賽。”張靜槐笑著解釋,“而且有曲學林陪著我呢,能有啥事。”

聞言張鴻福鬆了一口氣,擰了一早上的眉頭終於得以舒展開來,但是眉心已經留下了深深的印記,一時半會兒都消不下去。

校長還沉浸在張靜槐比賽順利的喜悅中,麵對張鴻福的臉色也視而不見,笑嗬嗬地上去搭話:“靜槐爸爸啊,靜槐可是很有希望得第一名啊!到時候靜槐肯定會被各個高中搶著要,還要給恁免學費嘞。”

免學費?

張鴻福驚訝地看向張靜槐,似在詢問這事的真假。

他都不知道參加一個比賽還能免學費,全當張靜槐是因為感興趣才去參加的。

如果真是免學費的話,那他家小妮兒八成就是奔著免學費才去參加的這個比賽。

想到這兒,張鴻福思緒萬千,心生感慨。

他知道自家小妮兒懂事,可也沒想過這麽一個十幾歲的小丫頭會這麽體貼。

要是真的免了學費的話,那三年下來能省不少錢呢。

“嗨呀!”他對校長轉變了態度,用自己粗礫的大掌握住了校長的手,笨拙地說著客氣話:“還是多虧您給了俺家小妮兒這個機會,謝謝啊~謝謝~”

“哎~這哪能是我給的機會,是她自己爭氣。不過我可是提前要跟您說一聲哦,下周我還得帶她去縣裏頭比賽,你可……”

沒等他話說完,張鴻福就打斷道:“好好好!去比吧去比吧,沒事,該比比!”

這次他不僅放心讓張靜槐跟著校長去縣城,還在星期五那天晚上給了張靜槐兩塊錢,讓張靜槐到縣裏頭後請校長去吃點好的。

張靜槐老實說了他們在縣城裏的飯要麽是去解明輝的家裏吃了,要麽就是解明輝的夫人做好了送來,根本就沒機會到外頭下館子花錢。

聞言張鴻福更加讓她把錢拿好,說要是用不了在吃飯上,就給校長一家買點水果。

他這麽一個老實人能想到的‘心意’也隻有這樣了。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張靜槐覺得這次沒必要再叫曲學林來陪她。

結果校長卻開口讓她去叫曲學林。

原因是這次去比賽住招待所的可能就幾個人,他一個人住太無聊,把曲學林叫去,晚上還能陪他說說話。

聽到這個原因,張靜槐無言以對,心想曲學林又不是什麽閑人,還得忙著訓練呢,哪有功夫去陪他老人家聊天!

可耐不住校長一大把年紀了還會撒潑耍賴,不得已她隻能跟著校長,一下車就去了遊泳館。

到了遊泳館,得知曲學林不在。

“他有事出去了,你們在這兒稍微等他一會兒吧。”韋翰采笑得一雙星星眼十分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