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家人輕輕鬆鬆就推開了門,進了新房。
並且那青壯年還計上心頭,在屋裏反鎖上了門,並讓其他人把窗戶也從裏頭鎖上。
以至於張靜禾她們趕來時,被堵在門外,拿鑰匙也無法開門。
青壯年很是得意,隔著門對張靜禾她們道:“恁不給錢,俺就不走了,住在恁家的新房裏!看誰著急!我可告訴恁,俺可都是沒文化的大老粗,不會用恁這高檔的茅坑,所以俺要是想尿、想拉了,可就找個地方隨便拉了!”
話音剛落,‘鐺’一聲響,張靜鐺一腳踢在了門上。
“有本事你就亂尿亂拉試試看!”她憤怒地雙手叉腰,胸口劇烈起伏。
衛永春拉住她的胳膊,警告裏頭的人道:“你們現在已經涉險私闖民宅,是犯法的!如果你們不想承擔法律責任的話,就立馬從裏頭出來!”
哪怕新房裏的暖氣還沒通,溫度也比外頭要高上許多。
感受到溫暖的那十來個人完全喪失了理智,哪裏還顧得上衛永春的警告。
那個青壯年看著房子裏嶄新的沙發、衣櫃、床具……甚至還攛掇大家搞破壞。
外頭,衛永春見警告沒用,示意張靜禾去打電話報警。
然後他叫上曲學林一起,上了老屋的屋頂,然後順著排水管道,爬上了新房的樓頂。
“等等我一起!”張靜鐺說著就要抬腳跨過樓頂圍欄。
衛永春連忙攔她:“你別!我和學林兩個人就行了,你別過來,照顧好孩子就行。”
“你倆哪夠!人家十幾個人呢,你倆打得贏人家麽?現在就我最合適給你們幫忙了,你們擱那兒等等我。”
“不行!媽、小妮兒,恁快攔住她!”衛永春急得恨不得馬上返回去。
抱著孩子的常秀姑連忙上去扯張靜鐺。
張靜槐也勸:“二姐,你聽姐夫的吧,他們倆都有身手,不會吃虧的。我們到門口去等著,等他們一打開門,咱們再進去幫忙。”
張靜鐺想了想,這才又翻回來。
她蹬蹬蹬跑下樓,去雜物房裏拿了把鐵鍬,到新房門口等著。
弄得常秀姑和張鴻福也跟著跑,氣喘籲籲。
常秀姑不忘把小衛萌和張靜槐交到曲奶奶手裏,交代曲奶奶拉住張靜槐,生怕等會要是生了混亂,會傷了這一孕一幼。
不過事情沒有按照他們設想的方向發展。
新房內除了傳來那青壯年的一聲慘叫,並沒有傳來其它打鬥聲,衛永春和曲學林很輕鬆打開了新房的門。
盡管如此,張靜鐺還是拖著鐵鍬,氣勢洶洶進屋。
她掃視一圈麵前的人,嚴聲質問:“誰要在俺家小妮兒的新房裏拉屎撒尿?!”
衛永春不動聲色地奪下她手裏的鐵鍬,低聲交代:“大姐已經報警,一會兒人就來了,不要跟他們起衝突。”
張靜鐺臉色有所鬆動,不過仍是一副凶相。
她指著門外,對那十來個人說:“全給我滾出去!”
“外頭下起了雪,你現在要我們出去,是想凍死我們啊!”
“凍死那不是活該麽?剛剛我媽好心給你們送熱水,你們不喝也就算了,還打爛俺家水壺,燙了俺媽的腳!這事我還沒跟你們算賬呢,你們還敢竄進俺家小妮兒的新房裏!給我滾出去!”
衛永春嚴肅地對那些人說:“如果你們現在主動出去,事情還沒有那麽糟糕,你們要是賴到警察來,那事情可就沒那麽好解決了。”
有人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怎麽個不好解決法!他們要是敢把俺抓去,俺就敢鬧到上頭去,告你們穿一條褲子,專門欺負俺們老百姓!”
這句話觸及了衛永春的底線,他當即冷了臉,攬上張靜鐺的腰,“我們走,既然他們好賴話都不聽,就讓他們在這兒待著吧。”
說完,他們果真走了。
留下劉家十幾個人麵麵相覷,心裏上下打鼓。
他們想著張家人礙於衛永春的身份,肯定不敢真的報警。
沒想到十五分鍾後,真的有三名警察來了。
三名警察秉著公事公辦的態度,先是向雙方了解了具體情況,然後嚴肅地批評了劉家人私闖民宅、發橫耍賴的行為。
“你咋拉偏架啊?”一個中年人不忿站出來說,“你為啥隻說俺,不說他張家人?”
“就是!袒護也不是這麽明目張膽地袒護嘞,我看恁是真不把俺平民老百姓放在眼裏了!”
“說什麽呢!”一個工作人員斥,“你們私闖民宅,還有理了?他們作為這屋子這院子的主人,既沒有打你們,也沒有對你們采取什麽違法的措施,我憑啥批評他們?”
那中年人不同意這個說辭,反駁說:“那她們還欠俺五十萬沒給嘞,你能幫俺要過來不?”
說到這五十萬,張靜鐺立馬跳了出來,“你少胡說八道,我們什麽時候欠你五十萬了,你可真有臉這樣說!”
“好了好了,”工作人員已經了解過事情的起因,他對劉家人說,“這賠償的錢,你們找人家好好商量去,商量不妥,你們就上法院打官司去!總之,你們這樣闖到人家家裏,還揚言要破壞人家的家具,是違法嘞!還有啊,你張口就說人家欠你五十萬,這也是違法的啊,涉嫌誣蔑人家的聲譽。沒有的事,不能亂說。”
“我看你就是跟他們穿一條褲子!”打破水壺的青壯年衝出來,挺著胸膛,一副要動手的模樣。
工作人員警告他:“往後退!我讓你往後退!”
青壯年非但沒退,還直接用胸膛撞上了工作人員。
他以為工作人員肯定不敢先動手,結果下一秒被工作人員反手擒拿,嗷的一聲叫喚。
劉家人見狀,立馬要蜂擁而上。
其餘兩個工作人員厲聲警告說:“你再敢動手,全部跟我回拘留所去!”
一聲喝退劉家人,同時隨著哢嚓一聲,青壯年被拷上了手銬。
“誰還想戴上這玩意?”工作人員問,見沒人吭聲,他繼續又道:“不想戴上這玩意,就趕緊從哪兒來,到哪兒去!”
不知是誰著急得往外躥,帶來了恐慌情緒,劉家人趕緊逃那般跑出張家。
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就隻剩下了被拷上手銬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