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極為惡毒的詛咒。
宋北玄給她輸入的資料裏有記載過,是一種很古老的咒術,叫做:萬物枯竭。
被下咒之人的身體,在被詛咒之後,吸收不了任何外界的給養,隻能消耗身體本身的能量,水分,可是又不會像餓死的人那樣,不吃不喝幾天,就死亡。
而是吊著人的一口氣,讓他在饑餓跟死亡的折磨下,一點點地耗空身體的所有能力,時間能持續長達兩個月之久,最終痛苦至極的死去。
“哦?”司徒震東眼睛一亮,看向她,問:“傅天師見過這種咒術?”
宋餘搖了搖頭,道:“沒有,隻是我作為天師的本能,能感覺到,這是一種很惡毒,很難解的詛咒。”
說她可不敢說知道的。
要知道,八大家族,自古以來就爭鬥不休,誰知道司徒家的人知不知道這種咒術,會不會因為她知道,就懷疑她的身份。
“對。”司徒震東點了點頭,眼底神色一寒,道:“這是一種叫做萬物枯竭的詛咒,會讓人的身體,無法吸收外界的能量,一點點掏空,曆經兩個月,把人活活的折磨死。”
宋餘好奇道:“既然司徒先生知道,就沒有破解的辦法?”
司徒震東苦笑:“但凡有辦法,我們又怎麽可能費如此心力,整個隱門找尋有能力之人,過來給我父親看病。”
宋餘點了點頭,神色從容淡定,道:“我明白了,我會想辦法的,還請司徒先生,把這個咒術的情況,跟家裏老爺子的情況,詳細地跟我說一下。”
司徒震東現在,也是沒什麽辦法了,找尋奇人異士,也隻是抱著死馬當作活馬醫的心態,見她如此冷靜,倒是又高看了她一眼。
若是之前通關的事情,還有一定的運氣成分在。
比如,她之前見過差不多的病例。
可家裏老爺子的情況,她能一眼看出來,就是摻不了絲毫的水分的能耐了,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天才。
他也沒有什麽隱瞞,把老爺子的情況,和他知道的,有關於這個詛咒的事情,毫無保留的都告訴了她。
宋餘陷入了深思。
不過她是在想,是一下子給司徒家人一個驚喜,把老爺子的詛咒給解除了,還是一點點地來呢?
一次性解除詛咒,給他喝上一碗原味靈泉水就行。
一點點地來,就要給他喝稀釋之後的靈泉水。
就跟之前通關時候,她給那個病人用的一樣,就是稀釋了百倍左右的靈泉水,茶杯裏是倒水了,可她也悄無聲息地,往裏麵注入了一點靈泉水。
司徒震東以為她是在思考對策,也不敢打擾她,靜靜地等著她。
不大會兒。
宋餘回神,看向他道:“司徒先生,對於司徒老爺子的詛咒,我不敢打包票,隻能說盡力。”
司徒震東心裏一喜,麵上卻是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隻是認真的道:“隻要傅天師能治好我父親,我司徒家欠你一個人情,你不管要什麽,我司徒震東,都會幫你辦到。”
她能這麽說,已經是給父親看病以來,最好的答案了。
之前整個隱門,那麽多的大天師,頂尖的大夫,都過來給看過,全都沒有任何的對策。
“司徒先生不怕我獅子大開口?”宋餘問。
“傅天師難道是想要我司徒家的家主之位?”司徒震東笑。
“那倒不是,我區區一個散修,怎麽敢有這麽大胃口。”宋餘也跟著他打哈哈。
心裏也做了決定。
之前她以為,司徒家是真的給三少爺找的大夫。
可現在,她知道了實情,是給司徒家的老家主找大夫,那計劃就要調整一下,隨機應變了。
司徒家老爺子,也不過年近七十,以隱門修者平均壽命130歲來算,他還算身強力壯的。
所以說,他是被詛咒,突然倒下的。
司徒家,對此毫無準備,措手不及,才會借著司徒家三少爺生病為幌子,隱瞞他生病的消息。
因為,一旦他病倒的消息被泄露出去,司徒家會亂不說,其他虎視眈眈的隱門大家族勢力,也會趁機在他們身上咬下一口。
既然這樣,她就可以借此拿捏住司徒震東了。
賭一把。
賭贏了。
她能拿到院長他們的下落。
賭輸了。
她逃跑就是。
司徒震東也跟著笑了笑,問她:“傅天師治病,需要什麽,我馬上讓人送過來。”
“不必。”宋餘擺了擺手,拿出自己的小包晃了晃,道:“我自己帶了。”
司徒震東就見,她走到了書桌前,從包裏拿出了紙筆,開始畫符,也隻是三兩筆,就成了一張符籙。
宋餘吹了吹符籙,往後稍微退了一步,道:“司徒先生,請。”
意思很明顯,讓他檢查一下。
司徒震東道:“這就不必了,我司徒家,一向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既然將傅天師請來,就不會懷疑你的意圖。”
宋餘對著他笑了笑,從桌上倒了一杯水,點燃符籙,將符籙扔進了水裏,化為了符水。
她把符水遞過去:“司徒先生親自來吧。”
司徒震東說沒有一點懷疑,沒有一點驚訝,是不可能的。
可他也知道,符籙的很多神奇效果,是無法理解也無法說清楚明白的,接過她給的符水,走到老爺子的床前。
當老爺子的唇,沾到符水之後,竟然奇跡般地,張開了口。
他心裏無比震驚,麵上卻是淡定,直到將一杯水,都給老爺子喂著喝了下去,手都因為太過於激動,在輕輕的顫抖著。
要知道,在這之前,已經有半個月時間,老爺子滴水未沾,粒米未進了,連嘴巴都不能張的。
靜等了片刻之後。
他就見,老爺子灰敗發黑的臉色,那黑色,竟然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消失了些許。
他再也忍不住心裏的歡喜跟震驚,站起身來,看向宋餘,激動的誇讚:“傅天師真乃神人也。”
“司徒先生過獎了。”宋餘知道,他已經認同自己的本事了,笑著問:“司徒先生,你之前說,不管我要什麽,你都會答應,還算數嗎?”
司徒震東忙點頭:“算數,算數的,隻要你的要求,在合理的範圍內,我什麽都可以答應。”
宋餘在心裏冷嗤一聲,老狐狸,剛剛是什麽都答應,現在又合理範圍了,不過她也笑了笑,道:“那我就不客氣,問司徒先生一個問題吧!”
司徒震東,本已經開始警惕了起來,聽到她的話,神經又放鬆了些:“傅天師盡管問就是。”
宋餘攤牌了,不裝了,清冷的眸,盯著他的眼睛:“司南教授,孔院長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