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遺跡之心她也知道,像是這種寶貝,對遺跡來說,也是ssr級別的稀有存在,它怎麽還給連根拔起了。

紅腹錦雞道:“你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救命恩人,這點東西不算什麽。”

機關魚跳了出來,鄙夷的白了它一眼:“別聽他胡說,他有很大一片的樹林,長得都是這些樹,母樹有五百米那麽高,這都是母樹的子子孫孫。”

紅腹錦雞憋得臉都綠了,據理力爭道:“什麽子子孫孫,這兩顆,絕對是母樹的嫡長子,嫡長子知道嗎?”

宋餘看著眼前的倆嫡長子,吐槽道:“那母樹肯定是疼老小不疼老大。”

母樹有五百米,眼前的兩棵,也就五十米高,直徑五米那麽粗。

“濃縮的才是精華,別看矮,木質是最好的。”紅腹錦雞還在解釋,看她那副我聽著你接著吹的表情,幹脆不解釋了,解釋就是掩飾,給她遞過去一樣東西,道:“把這個給你老公吃下去,他就好了。”

宋餘接過來,是一塊鮮紅顏色的水晶,從不規則的那邊看,能推測出來,是從什麽東西上給弄下來的,抬頭看它。

“不死樹母樹之心,我找它求了一角,你也知道,不死樹是世界上最生命力最強大的生靈,它的心,是吸收天地精華,經曆了億萬年才形成的。

要不是我跟它做了這麽多年鄰居,它肯定不會給我的。

你就算是用武力壓住它,它的脾氣,也寧願玉石俱焚,也不會讓你如意。”

“我是那麽殘暴的人嗎?我一向都是以德服人的。”宋餘說完,鄭重地看著它,真誠道:“多謝。”

她能感覺到,這一角的不死樹之心,蘊含著巨大的生命之力,足以修複傅寒聿的身體,也能把他獻祭的壽元給補回來。

“還有這個。”紅腹錦雞把一本符籙扔給了她。

宋餘草草翻看了一下,都是她從未見過的,古老的,力量巨大的符籙,其中自然包括她之前用過的屏蔽符,有些驚訝的看著它。

“不是我拿到的,是那個該死的宋北玄,他在遺跡裏曆經九死一生拿到的。

他挖了我的眼睛,拔了我的尾巴,我也不能讓他好過。”紅腹錦雞說到這裏的時候,終於有了幾分報仇解氣的感覺了。

宋餘都不忍心騙它了,直接挑明了身份,道:“其實我之前是騙你的,我是宋家的人,宋北玄是我家老祖宗。”

紅腹錦雞倒是一點都不驚訝,隻冷哼一聲,剮了她一眼:“我還以為你要瞞著我直到離開呢?我第一次見你們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你身上有跟他一樣讓人討厭的血脈氣息。”

宋餘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那你當時為什麽還要找我。”

紅腹錦雞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我被困住上千年,隻等到了一個你,或許能幫我脫困,我不找你,我難道要再等下一個一千年?”

到時候,它早被折磨死了,選來選去,就隻能找她。

“對不起。”宋餘真誠的道歉。

紅腹錦雞也很大度,很講道理:“冤有頭債有主,我跟宋北玄有仇,跟你這個隔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子孫沒關係。”

“那我去看我老公了。”宋餘對著它討好地笑了笑,腳底抹油趕緊溜了。

不死樹之心,喂給傅寒聿之後。

她再次給他把脈,他這兩天,一直在消失的生命力,奇跡般的停止了流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泉水一般,潤物細無聲的生機,開始從他的心髒,慢慢的流向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宋餘再次出去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紅腹錦雞跟訓兒子似的,在教訓小毛球:“你說你是不是傻,想要把追殺你們的壞種一網打盡,直接找我幫忙不就好了。

哪些人跟你們有仇,跟我說一聲,我把他們留在遺跡,困死他們。”

宋餘瞠目結舌的同時,又覺得是自己格局小了,怎麽就沒想到,這件事情,可以找眼前的地主來做。

小毛球抬頭,求助地看向她。

宋餘但凡有一秒鍾猶豫,都對不起地主的熱情:“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我把那些人的名單都交給你。”

**

三天後。

傅寒聿還沒有醒,不過身體的各項機能,已經恢複了正常,醒來是早晚的事。

宋餘想帶他回家,好好修養,跟紅腹錦雞提出了告辭。

“趕緊滾,天天嘰嘰喳喳沒完沒了的吵,擾人清靜。”紅腹錦雞嫌棄地看了她一眼,道:“我現在把你們傳送到門口。”

宋餘笑著點頭:“好。”

紅腹錦雞又道:“等你們出了遺跡,我就把遺跡關閉了,那些人,一個都別想走。”

“好。”宋餘道。

紅腹錦雞想了一下,又給了她一個漂亮的琉璃瓶,裏麵裝著透明的**,道:“這個是不死樹的生命之源,你老公不醒,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或許這個幫他早點醒過來。”

宋餘走上前去,不舍的抱了抱它,接過它手裏的玻璃瓶:“謝謝。”

小毛球,幽靈火車,機關魚,小珠子跟小石頭,也排著隊一個個地跟它擁抱,就連一向高冷的喪屍王,都隨大流的給了它一個擁抱。

紅腹錦雞眼睛有些熱,心裏很是舍不得,最後,還是沒忍住,拔掉了尾巴上最漂亮的那根尾羽,給了宋餘,道:“你們別忘了回來看我,拿這個進入遺跡範圍,我就能感覺到你們,會給你們開門,不過一年隻能用一次。”

習慣孤獨的時候,沒覺得有什麽。

被他們吵了幾天之後,猛地要把他們送走,心裏突然空落落的,孤獨的厲害。

“好,一定過來看你。”宋餘接過尾羽,收進了佛塔裏,插在了原來那兩根尾羽待過的漂亮花瓶裏。

紅腹錦雞壓了壓心裏的濃濃不舍,陣法運轉。

轉眼間。

宋餘他們,就到了出口。

已經在這裏等了一周的副統領他們,見就她一個人來了,有些疑惑地跑過來想要詢問她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嬴肆跟傅寒聿呢?

眼前,突然就是白光一閃。

等到他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被傳送出了遺跡。

想要去找宋餘。

發現宋餘根本就不在人群裏。

他們提心吊膽地等到了晚上。

宋家的代表,宋時安才過來,告知了他們事情的真相。

傅寒聿重傷昏迷,生命垂危。

嬴肆在遺跡裏失蹤,下落不明。

宋餘傷心過度,無法主事,被幽靈火車送回宋家修養了。

**

嬴肆出事。

嬴家除了嬴飛羽之外,其他的人,都出了奇的平靜,大多數人都暗暗彈冠相慶,就差沒明目張膽的放鞭炮慶祝了。

嬴家家主之位懸空,對此有想法,想要上位的人,也忙著開始權力鬥爭,誰管嬴肆是失蹤了還是死了,死了更好。

隻有嬴飛羽,跟瘋了一樣,天天找媒體想借輿論壓力逼宋餘出來。

她一口咬定就是宋餘設計害死了嬴肆,讓她有種別在宋家躲著,出來給她一個說法。

剛開始,她還是有點關注度的。

後來,她天天這麽鬧,就再沒有人給她眼神了。

宋餘再次收到關於她的消息時,是在三個月之後了,媒體上,鋪天蓋地的新聞,都是報道她的。

#嬴家十五小姐嬴飛羽,思念亡兄,借酒澆愁,不慎墜樓身亡。#

她看著這條熱搜,一時間心裏也有些唏噓感慨,這世界上,唯一一個真心待嬴肆的人,也死了,不知道是悲哀還是該說他活該。

“媽咪。”

宋澤喊她。

宋餘抬眸看著他,就見他一雙黑亮的大眼睛裏,滿滿的都是興奮,笑著問:“撿到錢了?這麽開心?”

“不是,三叔他醒了。”宋澤聲音激動,跑過去拉著她的手:“三叔他剛剛醒了,他喊你呢,快點快點快點。”

宋餘的眼底,也瞬間溢滿了喜色,抱起他來,就往院子裏跑。

今天。

陽光燦爛。

因為他一直昏迷著。

宋餘早上見陽光很好,就將他放在輪椅上,推出來讓他曬曬太陽。

此刻。

他依舊是坐在輪椅上,那雙一直閉著的眼睛,終於睜開了,狹長的眸,好像比以往的時候,都要溫柔,對著她彎著眼睛,笑著喚她:“魚兒。”

宋餘站在了原地,就那麽看著他。

他有些擔心,有些心疼的看著她,雙臂在扶手上虛扶了一下,人站了起來,走到她身邊,微微垂下眼來,溫聲問:“怎麽了?”

宋餘一腦袋撞進他的懷裏,緊緊的摟住他的腰,低低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喜悅跟幸福:“沒事,醒了就好。”

宋澤站在一邊,捂著嘴笑。

傅洵湊近他,小小聲問:“澤寶,媽咪說等三叔醒了,給我們生個小妹妹,是真的嗎?”

宋澤笑得一臉滿足,跟他耳語:“肯定是真的,媽咪從來不騙人的。”

陽光正好。

照在兩大兩小的身上。

暈出溫暖的光暈來,構成一幅溫馨美好幸福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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