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在河邊磨蹭半天,江軟軟也沒見邱東邱西下山。
又去山腳下等了會兒。
還是沒人。
還以為他們從別的小路回去了,畢竟誰會傻乎乎在山上等呢?
他們那麽討厭她。
眼看江喜要下工了,江軟軟選擇回家。
江喜準備跟家人分享自己成為養豬員的喜事。
一回家,江軟軟就在門口等著了。
“閨女,有事?”
還是提前知道他成了養豬員,要恭喜他?
不是沒可能,又不是啥秘密。
當時在場的人都知道。
“沒有,爹幹活辛苦了!”
說著抱住江喜的胳膊,把他往屋裏拽。
還是有事!
江喜跟她進門。
江軟軟把籬笆門關上。
不保險,又去了屋子裏。
這幾天他們都是在空間裏處理海鮮的,好在木門已經做好了,等下就能裝上。
“爹你趕緊跟我去看!”
一進空間,一張醜得不行的毛臉突兀地出現在江喜跟前,差點跟他臉貼臉。
嚇得他怪叫著跑遠。
姚秋萍樂得直不起腰來。
“你看你那樣,咱閨女都不怕你還怕,怎麽當爹的!”
江喜跑遠了才回頭,發現原來是頭野豬。
“那不一樣,換你啥都不知道突然有東西到了你眼前,你也嚇一跳!”
江喜走回來圍著野豬看。
夏天山上吃得多,野豬長得也肥,這頭足有兩百五十斤上下。
“這是咱閨女弄來的?怎麽弄的,身上傷著沒?”
“沒有!”
江軟軟手舞足蹈的把利用空間海水淹死野豬的事情說了。
“軟軟你可太厲害了,不愧是我江喜的閨女!”
“去你的,明明是遺傳了我姚秋萍的聰明勁兒!”
交肯定是不想交出去的,可怎麽吃也成了問題。
江喜:“我趕緊把大門裝上,軟軟你去把你幹奶、幹娘叫來,咱一塊吃!”
他們不是貪小便宜的人,吃了邱婆子家那麽多東西,也早就想著怎麽回報過去。
給新鮮的海貨?
邱兵寄的都是幹的,他怎麽解釋?
野豬就挺好!
邱家。
下工回來家裏沒人,邱婆子都習慣了。
那倆孩子天天滿村子撒野,不到吃飯的點絕對不回來。
正準備做飯,倆孩子蔫頭耷腦的回來了。
不知道該怎麽跟邱婆子和阮紅梅說。
自己的孩子,一撅屁股就知道拉什麽屎。
阮紅梅順手抄起根棍子。
“你倆作啥禍了?”
邱東邱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先說。
“邱西你說!”
邱西揪著衣角,一開始吞吞吐吐。
可江軟軟還在山上等著他們去救。
男子漢大丈夫,反正就是挨打。
挨完打、屁股不疼了,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在邱婆子跟阮紅梅的怒瞪下,越說越快,什麽蟲子啊、蛇的,全都實話實說。
這些都是其次,他們招惹了野豬,最後還讓妹妹幫他們引開了野豬,自己拍拍屁股回來了。
“奶、娘,你們快讓人去山上,救救軟軟!”
氣的邱婆子真想直接揍死他們!
可救江軟軟才是最要緊的。
“都給我去你們爹相片跟前跪著去,找不回來軟軟一個也不許起來!”
兩人進屋。
牆上的鏡框裏有邱兵的照片,還是黑白的。
兩個人老老實實對著照片一跪,縮著腦袋,害怕極了。
邱婆子急得渾身是汗,萬一江軟軟出事,拿什麽跟江喜兩口子交代。
她徑直往大隊長家去,準備讓大隊長叫上全生產隊的人一起上山找人。
“幹奶、幹奶!”
江軟軟追著喊了好半天邱婆子才聽見。
“軟軟?”
江軟軟喘著跑到跟前,就被她拉住,又是摸頭又是看身上。
“你沒事?野豬呢?”
“沒事啊,”江軟軟往四周看看,讓她貓下腰,“那頭野豬太笨了,追我一直追到山下,又到了河邊,自己衝進河裏淹死啦!”
“我爹已經把野豬偷偷弄回家,沒讓人看見。幹奶,咱們一塊兒吃吧!”
邱婆子:“!!!”
事情一百八十度轉彎叫她回不過神。
野豬,淹死了?
聽著怎麽像做夢。
直到江軟軟拉著她回家親眼看到濕漉漉的倒黴野豬,邱婆子才算是信了。
“前二三十年,山上野豬還挺多的,到了冬天總有野豬吃不飽進村禍禍東西,還有被野豬頂的斷了肋骨的,嚇得人晚上都不敢睡覺,早知道這玩意還能淹死……”
邱婆子看看軟萌可愛的江軟軟。
讓人知道這麽點的孩子都能動腦子弄死野豬,得羞愧成啥樣。
他們肩膀子上頂的不是腦袋,是石頭!
江軟軟:“可是幹奶,冬天野豬也淹不死啊,除非提前在河上鑿冰,還得有人看著。”
也是,冬天河裏的冰能凍三寸長,鑿開一會兒就又凍上了。
但也不是不能引去河裏叫它打滑,沒法再橫衝亂撞。
唉,說到底還是笨!
一群笨蛋!
還不如個孩子!
邱婆子罵得實實在在。
心想,反正打野豬的人裏頭沒她,罵也是別人。
江軟軟:“奶,咱趕緊把幹娘、還有兩個哥哥都叫來一起吃吧。”
說到邱東邱西,江軟軟在心裏撇嘴。
他們不喜歡她,她還不喜歡他們呢,幸虧自己不怕蟲子和蛇,還聰明。
她沒打算能跟他們好的跟江禾、江小寶似的,和平相處就行。
誰讓是她搶了幹奶跟幹娘的一部分愛呢?
邱婆子從江喜家出來,剛回家待了一會兒,兩個孫子就跟亂撲騰的雞一樣往外跑。
“我讓你們成天惦記我的雞,趁著我不在家,還給我弄死了一隻,那都是留著下蛋的!”
邱東:“死了再養一隻嘛,咱家好久沒吃雞肉了,,一隻雞怎麽比得上兩個大孫子?”
邱婆子一棍子抽後背上,疼得邱東齜牙咧嘴。
不是說就是演戲裝裝樣子,怎麽還真打了!
“今兒霍霍我一隻雞,明兒就能給我霍霍兩隻,都給我跪這跪著,我不讓起來看誰敢起!”
兩人對著大門跪成一溜兒,依舊蔫頭耷腦。
不過知道江軟軟沒事,心裏沒那麽害怕了。
隻是不少人過來看熱鬧,弄得他們臉都沒了。
邱婆子在屋裏給雞燙毛、開膛破肚,淡淡的血腥氣飄散出來。
瞅瞅他們對軟軟幹的缺德事,跪下都是輕的!
活該丟人!
長長記性!
兩個人跪得膝蓋都青了,邱婆子才拎著禿毛雞出來。
“跟我走!”
互相扶著站起來,像老母雞帶著一群小雞仔出遊。
邱婆子提著雞直接去了江喜家,把剛裝上的大門一關,隔絕了那些好奇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