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小柚子點點頭。
林緣正環視一周，屋子裏角落還有幾個站著的學徒。
他輕飄飄地掃了眼，瞧見了已經跟個鵪鶉一樣躲進角落的青魚。
林緣正朝著青魚招招手，“青魚，過來，中間站著。”
“我？”青魚愣了愣，默默地走到了中間站定。
他抬眸看了眼小柚子，隨即立馬低下頭。
小柚子覺得有些好笑。
這人剛才那麽凶，現在活像個鴕鳥，縮在一起。
林緣正淡淡地說道：“他叫青魚，天賦還可以，但已經很久沒有寸進了，看看你能不能擺個陣法幫幫他。”
“對對對，今天半山腰看過，小柚子的陣法應該學得不錯。”陣山的山主六長老是個陣法師，現在老稀罕小柚子了。
“我也用過好幾個陣法，可惜收效甚微。”六長老看了眼青魚，頗為遺憾地說了句。
小柚子看了眼他，隨即問道:“你們用過聚氣陣嗎？”
“用過，不管用，他一點都不吸收。”六長老搖搖頭。
那聚氣陣花費了他不少好東西。
青魚要不是張之道的徒弟，他根本連個眼神都懶得給他。
小柚子點點頭:“行，我來試試吧。”
走到青魚身邊，小柚子看了看他的臉色，圍著他走了一圈，吩咐道:“你，坐到這裏來。”
“是。”青魚乖乖地坐下，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小柚子。
小柚子沒有急著擺陣，而是坐在了青魚對麵。
她朝青魚伸出手，聲音冷淡：“手伸出來我看看。”
青魚伸出手，沒有說話。
小柚子將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眉目微沉。
周圍的人也都眼巴巴地看著這邊的情況。
就等著小柚子說話。
不多時，小柚子才終於開口道：“你的經脈堵塞了，大概在丹田上方一寸左右，你吃了什麽嗎？”
“應該沒有吧？”青魚猶豫地開口。
小柚子不再理他，對掌門說道：“他的事情好辦，先疏通，再聚氣，就行了。”
“那小柚子試試？當時我給他把脈的時候，感覺還是一切正常。”醫穀的五長老好奇地看著小柚子。
當時他也給青魚把脈過，按理說，不應該看不出來。
小柚子想了想，說道：“她那個地方有一層內障，我探尋的方法有些不同。”
“是那張懷旭教你的嗎？”五長老本人是有些傲氣的，但是張懷旭的名字，他聽過。
人比他小，實力不凡。
點點頭，小柚子笑眯眯地說道：“老師的獨門秘方，不方便跟五師伯講呢。”
“沒事。”五長老擺擺手：“我現在對你怎麽搞定這人更感興趣一些。”
“好說。”
小柚子找人借了銀針。
消毒後，她舉著針對青魚說：“會有些疼，希望你能夠忍耐一下。”
“好的，小師姑。”青魚咽了咽口水，隨即點點頭。
他可不敢露怯，給自己的師傅丟人。
銀針刺入青魚腦袋上的幾個穴位，小柚子冷靜地問道：“現在感覺怎麽樣？”
“一股氣直衝丹田。”青魚老實地回答。
如今外界靈氣稀薄，雲霧仙宗真正有根骨的弟子其實也並不多。
外麵排隊那些都是外門弟子和學徒，內門弟子都在深山修行。
偏有些喜歡入世的在外修行，不需要那麽多靈氣也能得道。
比如君擷。
一個典型的例子。
青魚算是難得一見根骨不錯的弟子，難免有些傲氣。
今天見識到小柚子後，正好能夠挫挫他的銳氣。
青魚還沒來得及細看，小柚子已經收了針。
一滴黑血從青魚的指尖滑落。
小柚子見狀，輕嘖一聲：“你應該是中毒了，不過，問題不大。”
“真的嗎？小師姑？”青魚現在十分急切。
坐在上麵的張之道臉色不太好看。
周圍的長老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大家都沒說話。
畢竟，張之道瘋起來，他們打不過。
小柚子點點頭：“好了，你坐好，別亂動了。”
等青魚坐好，小柚子才去取材料。
沒多久，她就開始圍繞著青魚擺了起來。
見狀，六長老好奇地問道：“小柚子也打算擺聚氣陣嗎？”
“不打算。”小柚子走遠了一點，踩在了剛才畫符的小桌子上看了眼。
她確認了一下位置，又下去挪了挪，這才迎著六長老好奇的目光解釋道：“聚氣陣現在應該不太適合他，太虛了，這裏的氣其實也不太多。”
雲霧仙宗百年前，還是靈氣十足的地方。
如果經過百年時間的消散，外界又頻頻修高樓大廈，改動明顯。
要不是雲霧仙宗藏得深，現在估計最後這點兒靈氣也會消失殆盡。
林緣正歎了口氣：“確實，我們的護山大陣都有些靈氣損耗了。”
“沒事。”小柚子笑了笑，看了眼君擷。
君擷挑眉，沒說話。
小柚子繼續擺了起來。
六長老皺著眉看：“小柚子，你說他已經不適合聚氣陣了，但你這個擺放的位置……”
“請稍等。”小柚子沒有回答。
張之道也緊張。
他瞪了眼六長老：“吵什麽吵，沒看到小柚子正在布陣嗎，別打擾她。”
“好。”六長老也沒反駁，閉了嘴。
心裏還有很多好奇，留著等下問小柚子。
放下最後一顆石頭後，小柚子輕笑道：“陣成了。”
淡淡的白光亮了起來。
坐在陣法中間的青魚隻覺得有什麽舒服的東西正拚命地往自己的丹田鑽。
“小師姑……”
“噤聲，好好感受一下。”小柚子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輕哼一聲：“便宜你了。”
張之道在上麵也說道：“聽到沒，你小師姑讓你做什麽你就做，屁話那麽多，找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