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
房門被突然推開時,朱景亭還愣了一下,直到看清門口站著的人是誰,他才鬆了口氣。
朱景亭走上去,卻發現朱小珠的狀態不對,他急忙蹲下身子,便看到朱小珠緊閉著雙眼,似乎並沒有意識。
他遲疑地呼喚了兩聲,但並沒有得道任何回應。
朱景亭笑了笑,“主兒竟然會夢遊,明日一定要告訴她!”
說罷,朱景亭就準備把朱小珠抱回房間,可剛伸手,朱小珠就抓住了他。
“你想知道小宛在哪嗎?”
聽到這話,朱景亭瞬間瞪大了眼睛,他下意識屏住呼吸看著朱小珠,腦子裏也亂成了一團。
而被控製住的朱小珠也不管朱景亭有沒有回應,依舊自顧自地說著。
“到益州來,等大雪紛飛的那一日,你就能知道小宛的下落。”
話音落下,朱小珠的身體就向前倒去。
朱景亭急忙抱住朱小珠,心裏也因為剛才的話更亂了。
益州,是朱小珠說過不讓自己去的地方。
他本來沒有把這種玄之又玄的話放在心上,可事情卻並不是按照他所想的那樣發展。
朱景亭抱起朱小珠,臉上多了一絲迷茫,但事關珠小宛,他實在是不想放過任何一絲線索!
從京城出發去益州,得用上五日的工夫,而且現在已經入冬,各地已經開始降下初雪,他必須要盡快準備才是!
看著懷裏睡得香甜的女兒,朱景亭的腦子裏便閃過了無數的借口。
他必須要找一個能讓朱小珠放心的理由!否則寶貝女兒撒潑打滾的話,他隻怕是狠不下心。
翌日一早。
朱小珠剛睜開眼睛就覺得身上有一絲疲憊,她揉了揉自己有些發酸的小腿,肉乎乎的小臉滿是不解。
她回憶昨天做過的事,可也隻是和哥哥們坐在大堂聊天而已啊!
“奇了怪了……難不成我昨天睡著之後,身體自己出去跑圈啦?”
朱小珠越想越疑惑,可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幹脆拋在了腦後,直接當成了靈異事件。
伺候梳洗的丫鬟在聽到朱小珠起床的聲音後,便端著溫熱的水走了進來,給朱小珠漱口穿衣後,就笑著告訴她,朱煜和朱承正在大廳等著她吃早飯。
朱小珠甜甜地說了聲“謝謝”,邁著小短腿就跑到了大廳。
“大哥、二哥,早呀!”
許久沒和寶貝妹妹一起吃早膳的兄弟倆,看到朱小珠小太陽似的笑臉,眼眶都忍不住紅了。
雖然朱小珠在外這幾個月都有給他們寫信,可信哪有真人好啊!
“珠兒到大哥身邊坐!大哥今日特地吩咐了廚房,讓他們做了你做喜歡的燴餅!”
“二哥也吩咐人把新得來的豆子磨成了豆漿,這豆漿和豆腐腦還冒著熱氣呢!”
朱小珠雨露均沾地坐在了兩個哥哥中間,伸著小臉,一人給了一個早安吻後,便疑惑地看向了四周。
“父王怎麽不在呀?”
朱煜一邊替朱小珠夾菜,一邊回答,“父王一早就去宮裏了,說要和皇上匯報江南巡遊的事,連早膳都沒吃就急急忙忙出去了。”
朱小珠疑惑地皺起眉頭,雖然朱景亭盡職盡責,但也不必大早上連早膳都不吃就出門,這多少是有點反常啊!
但朱煜和朱承都沒有覺得不對,隻想著讓朱小珠吃早膳。
等朱小珠回過神時,眼前的粥都已經被菜給鋪滿了。
一起床就感覺到了哥哥們濃濃愛,朱小珠甜蜜而又無奈。
而此時正在皇宮的朱景亭則坐在養心殿裏喝茶,等著彥卿翰上早朝回來。
隻是他雖然看起來一本正經,實則卻心不在焉。
昨晚朱小珠說的那些話在朱景亭的腦海裏回**了一晚上,晨起照鏡子梳洗時,他差點就被鏡子裏的國寶給嚇到了。
為了不讓別人發現自己的憔悴,他趕忙就讓丫鬟給自己抹了粉遮掩過去。
幸好兩個兒子傻,就算看到了也看不出來,但要是被朱小珠看到了,必定要被追問一番,所以朱景亭連早膳都沒敢吃,直接就跑到了宮裏。
“景亭,你久等了!”
彥卿翰人未到,聲先行,朱景亭起身行禮,抬頭時便看到了彥卿翰身邊跟著的彥辭九。
昨日才剛回宮,彥辭九就被彥卿翰拉著聊到了深夜,第二天一早還被彥卿翰從溫暖的被子裏掏出來,然後就被拎著脖領子一起上早朝。
彥辭九抱著懷裏快把他堆起來的奏折默默歎了口氣,他今天本來還想去找小珠兒的!
想要兼顧政務和媳婦兒可真不容易!
“定北王叔早。”
朱景亭點頭應下,然後便對彥卿翰使了個眼色。
兩人的默契自然是不必說的,彥卿翰一看就明白了。
“辭九啊,你先去偏殿幫父皇看折子,我和王叔聊一聊江南的事。”
聽到這話,彥辭九挑了一下眉。
在江南的時候,朱景亭每到一個地方都會給彥卿翰匯報,事情都在信上說得差不多了,再遞個奏折做個總結就行了,這還有什麽好說的?
但彥辭九想了想便點了頭,看折子的時候,沒有彥卿翰在一旁搗亂也是件好事!
這樣他就能快點批完折子,也不用聽彥卿翰說的那些追媳婦技巧了!
彥辭九馬上笑著點了頭,轉身離開時,腳步都是輕快的。
等便殿的門被關上後,彥卿翰才小聲嘀咕了一句:“看奏折竟然這麽高興,幹脆把剩下的奏折也都給辭九吧!”
彥卿翰和朱景亭坐了下來,讓李公公重新添了熱水後,正殿裏便隻剩下彥卿翰和朱景亭了。
“說吧,什麽事這麽神秘?”
朱景亭沉默了半晌,把彥卿翰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朱景亭才緩緩開了口。
“我可能找到宛兒的下落了。”
彥卿翰喝茶的動作一頓,臉色頓時嚴肅了起來。
“你竟然還在私下找她的下落!你忘了幾年前你被仇家的假消息騙過去,差點丟了一條命的事嗎!”
朱景亭苦笑一聲,“我來找你不是為了聽你罵我的,你知道我的性子,今天來找你,是為了讓你幫我找個理由,以免小珠兒起疑心。”
“怎麽回事?”
朱景亭歎了一聲氣,在和彥卿翰說著緣由時,一隻小飛蟲就從他的肩膀飛向了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