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宵月紅著眼睛看著滿身冰霜的珠小宛,眼淚很快就控製不住了。

“師姐,你受苦了!你再等一等!我和師兄馬上就放你出來!”

曾懌和容宵月也不耽誤時間,扒開朱景亭的上衣露出精壯的上身後,曾懌就拿出一個瓷瓶倒在了朱景亭的心口處。

一隻小指甲蓋那麽大的蟲子落在朱景亭的胸膛上後,便快速消失在了皮肉裏。

朱景亭也因為蠱蟲入體,臉上也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即便是昏迷的人,也沒辦法忍受取心尖血的鑽心之痛。

等蠱蟲從朱景亭的心口爬出來時,它的身子已經變大了一倍。

曾懌伸出指尖,讓蠱蟲爬上來,又將它輕輕地放在了珠小宛的心口上。

隨著心尖血入體,珠小宛的臉色也變得紅潤了一些。

容宵月十分欣喜,“師兄,你快看師姐的臉!”

曾懌隻是淡淡一笑,“儀式還沒結束,我們等最後一味藥來了,師姐就能醒了。”

而朱小珠等人頂著風雪艱難地走在崎嶇不平的路上,深淺不一的腳步眨眼間就會被風雪覆蓋。

走在最前麵的廖大夫,則淡定地牽著用細繩綁住的蠱蟲緩慢的行走。

幸虧現在風雪大,沒人會在這個時候出門,否則看到有人溜蟲,必定是一大奇觀。

“廖叔叔,你看到宅子了嗎!”

“還沒!但是我覺得很接近了!”

話音落下,宅子朱紅的大門就在眾人眼前若隱若現,眾人士氣大增,立刻就加快了腳步!

朱小珠站在大門前深吸了口氣,舉起小手正要敲門,大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

眾人皆是一愣,彥辭九更是直接擋在了朱小珠的麵前,卻聽到裏麵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

“小郡主,我已經恭候多時了。”

彥辭九厲聲道:“你是誰!”

“外麵風雪大,還是請諸位先進來吧。”

朱小珠皺起小臉,但還是堅定地走了進去,彥辭九緊隨其後。

兩隻奶團子走進去後,大門卻突然重重地在即將要伸腳的廖大夫麵前關上了,還差一點就夾到了他的腳!

廖大夫氣得用力砸門,“你什麽意思啊!這是你該有的待客之道嗎!信不信我在你家門口潑大糞啊!”

“你們不是被邀請的客人,離開吧。”

說完,廖大夫無論再怎麽罵,裏麵都再也沒有回應。

朱煜皺起眉頭,飛身要翻牆進去,可卻被不知從何處出現的蠱蟲攔住了去路,他舉刀就砍,蠱蟲卻毫發無傷,這樣的結果也更加令他急躁了。

“珠兒!”

門裏頭的朱小珠和彥辭九也愣了一下,顯然是沒反應過來,直到身後有人輕輕拍了一下他們的肩膀,兩小隻才回過神。

“容姐姐?”朱小珠驚訝道。

“是我,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疑惑,但你隻要跟我去一個地方,你就明白我們為什麽這麽做了。”容宵月笑道。

彥辭九滿臉殺意地擋在朱小珠的麵前,“我們憑什麽和你走!”

“就憑小珠兒的母親珠小宛在裏麵。”

一聽到這話,朱小珠也顧不上是不是陷阱了緊跟著容宵月就走進了內院,彥辭九想要阻止,卻發現自己發不出任何聲音。

容宵月笑了笑,“小太子,安分一點,好嗎?”

容宵月帶著他們繞過兩處走廊後,朱小珠便感覺到了這裏的熟悉,和她在夢裏看到的地方一模一樣!

但她現在來不及質問容宵月,因為在踏入夢中的房間後,她就看到了冰棺裏躺著正緊閉著雙眼的父母。

“父王!娘親!”

朱小珠想要撲上去,容宵月卻攔住了她。

“小郡主,你想要救他們嗎?”

朱小珠冰冷道:“否則我來這裏做什麽?”

隻見容宵月微微一笑,便遞給了朱小珠一個瓷瓶。

“現在隻有你的心尖血能救他們,抓緊時間哦,否則他們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彥辭九聽到這話瞪大了眼睛,想要上前奪下那個瓷瓶,卻被曾懌攔了下來。

曾懌悄悄地在彥辭九耳邊說:“小郡主不會死的,隻要你也和她一樣取出自己的心尖血,她不僅能活下來,就連王爺和王妃也會平安無事,這個交易很值得吧?”

說完,曾懌也往彥辭九的手裏塞了一個白瓷瓶。

曾懌和容宵月退到了一邊,等著天命之子和天命之女的抉擇,因為他們的心尖血不能強取,否則也隻是浪費而已。

可他們沒想到朱小珠和彥辭九就像不怕疼一樣,直接將瓷瓶對準了自己的心口,就在曾懌和容宵月以為事情就要成功時,兩個瓷瓶就向他們飛了過來。

“你們!”曾毅皺眉道。

朱小珠不給兩人反應的時間,直接掏出了自己威力最大的土炮,然後轉身撲在了彥辭九的身上,直到爆炸聲停止。

曾懌喝容宵月滿身是傷,隻剩下嘴還能動彈。

“你們這樣做,朱景亭和我師姐會永遠醒不過來的!”曾懌怒聲道。

“可我看未必。”

朱小珠眼睛一亮,趕忙把廖大夫拉到了冰棺旁,讓他仔細查看朱景亭和珠小宛的狀況。

他拿出銀針,快速地在兩人身上施針,眨眼間,蠱蟲就從珠小宛的心口爬了出來。

廖大夫眼疾手快,直接用銀針把它封住,做完這一切後,他就趕忙讓鏡南禦和鏡北殤來搬人,朱承則跟在身後拿著朱景亭和珠小宛的鞋子和隨身物品。

朱小珠緊張地扯了扯廖大夫的衣擺,“廖叔叔,父王和娘親沒事了嗎?”

廖大夫笑了笑,“還差一步,就是你們兩個去放點血給他們喝,不要多,一兩滴就行吧!”

朱小珠有些迷茫,但還是聽了廖大夫的話,拉著彥辭九就往外跑。

等兩人走遠後,廖大夫才蹲在滿臉恨意地曾懌和容宵月麵前。

“師弟,師妹,想不到我們第一次見麵竟然是在這副光景,師父若是知道你們差點殺了人,隻怕在九泉之下也不會瞑目。”

“師兄?你是大師兄?!”兩人驚訝道。

廖大夫笑著拍了拍兩人的腦袋,“敘舊的話以後再說,不過師父估計忘記告訴你們了,你們師兄我不光是醫術了得,苗疆巫術也一樣精通!想學嗎?我教你們啊!”

曾懌和容宵月:……師父怎麽沒告訴我們,大師兄是個逗比啊!

另一邊相對溫暖的房間裏,朱小珠和彥辭九已經紮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塗在了朱景亭和珠小宛的嘴唇上。

兩小隻緊張地看著朱景亭和珠小宛的臉,下一刻兩人就睜開了眼睛,迷茫地看著四周。

還沒等兩人反應過來,朱小珠就撲到了兩人懷裏。

“父王、母後!你們總算是沒事了!”

聽著朱小珠哭著把發生的事告訴朱景亭和珠小宛後,兩人都紅了眼,尤其是珠小宛,做了這麽多年的活死人,她真的沒想到還能見到朱小珠!

“珠兒,想不到你已經長這麽大了……”

“娘親,以後我們一家人就再也不用分開啦!”朱小珠喜極而泣道。

朱景亭看著眼前這一幕,神情都變得柔和了起來,可耳邊卻傳來了不和諧的咳嗽聲。

“王妃說得對,咱們一家人以後都好好的!至於害您的人,我回去就讓父王把他們都找出來!”

“你是?”

彥辭九正經道:“我是小珠兒的未婚夫!”

朱景亭聽到這話,瞬間就暴走了,連鞋子都沒穿就追著彥辭九滿屋子的跑。

朱小珠看著眼前這一幕,覺得既高興又溫暖,就算這樣一直生活下去,似乎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