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也隻是試探性的說起，也沒想過蘇沫會信。
哪知道，蘇沫頓時如同恍然大悟般，小聲嘀咕道：“我就說你每次怎麽那麽及時趕到呢，原來是在夢裏見過啊。真是，你早告訴我不就行了嗎？害我胡亂猜測半天。”
江時衍怔了一下，有些不可思議：“你……真的相信？”
蘇沫的眼眸本就清澈，此時模樣自然：“信啊，我為什麽不信？”
他凝眸望著她：“你不覺得很荒唐？”
蘇沫卻不以為然道：“哪裏荒唐了，我覺得很厲害啊。”
話落，江時衍那本就淡漠的眉眼上，若有似無的帶了點笑意。
蘇沫不禁看得晃神，隻覺得他這一笑，就像是那寒冰冷冽的霜雪中悄然綻開的君子蘭，冷淡中帶著禁欲的矜斂。
當然，她沒能忘記最重要的事。
蘇沫眨巴著雙眼望著江時衍，一雙杏眸閃爍著水晶，熠熠生輝：“江律師，為什麽你能夢到我？而不是夢到別人？”
字裏行間，隱約還聽出幾分榮幸。
江時衍再次失笑，“怎麽？難道你覺得能入我夢裏是什麽好事？”
蘇沫嘴上沒有說些什麽，可心裏卻想著：可不是嘛！
江時衍不想她誤會什麽，隻好解釋道：“在我夢裏，你每次都會發生危險。這樣，你還想要入我夢嗎？”
他的目光清冷而又低斂，就這麽直直的望著她，雖沒什麽溫度，卻也讓她的心跳無端的漏了一拍。
她沒出息的回了句：“想……”
江時衍有些無奈。
其實，他就是偶然做了一個關於她夢，然後恰巧就遇到了她。
沒想到的是，她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他的夢裏。
這種沒有的科學依據的事情，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和無法解釋。
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不僅願意相信他，還那麽無所畏懼。
江時衍沒再說些什麽，低頭，模樣矜貴的吃起了盤子裏的東西。
蘇沫見他不說話，還以為他生氣了，她向他道歉：“對不起，江律師，是不是我的回答給你造成了困擾？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以後我就不入你夢裏了。”
聞言，江時衍那五官疏朗的臉上，無端勾起一絲笑意，“你覺得，你能控製自己不入我的夢？”
真是個傻女人。
蘇沫想了想，覺得他所言極是。
頓了一下，忽然又聽見他有些淡然的嗓音：“還有，我沒有覺得困擾。”
蘇沫的眸子一瞬間像是湧入了萬千的星辰，就這樣落入他的眼中。
他說，她不是困擾。
“那這樣的話，我能不能請你答應我一件事？”
江時衍不明所以，“什麽事？”
蘇沫開口道：“要是我下次再發生危險了，我就在夢裏告訴你，你來救我好不好？”
她的眸子裏滿是認真的期待，希望能得到他肯定的回答。
江時衍卻愣了一下，他想起剛才，蘇沫憑借自己的力量化解了她的危險，也讓他的夢境發生了改變。
或許，他的夢從今天開始就會不靈了。
不過，他目光深邃的看了眼蘇沫那雙神采奕奕的眼眸，終是不忍讓她失望。
“好。”
隻這麽簡單的一個字，足以讓眼前這個女人高興半天。
對於江時衍來說，這可能隻是一個簡單的約定而已。
但是，對於蘇沫來說卻不一樣。
這代表的，是除了母親以外的一份溫暖。
代表著，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會惦記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