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衍大步上前,走到了蘇沫的身邊。
他望著宋嶼白,微微蹙了下眉:“蘇沫不想看到你。”
開口的聲音,莫名帶著些嚴厲。
然而,宋嶼白卻仍舊站在原地。
他迎著江時衍的目光,眸底一片清然,“我知道她不想看到我,但我就是想跟她說話。江教授,這應該沒什麽問題吧?”
江時衍的眸色愈加冷厲,他沉聲警告:“你的這種行為已經對她造成了騷擾,需要我上報學校,扣你學分嗎?”
學分一旦扣多了,就會影響畢業。
宋嶼白的眸色終於有了變化,他下意識的皺了下眉。
似乎有些不服氣:“我隻不過是跟蘇沫說幾句話罷了,哪裏算得上騷擾?江教授,你要是敢扣我學分我就向學校舉報,說你濫用職權!”
江時衍驀然冷哼一聲。
他將目光投向蘇沫,語氣溫和的問:“蘇沫,他剛才騷擾你了沒?”
蘇沫幾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這是在幫她。
於是,便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順著他的話道:“有!除了剛剛,他幾乎每天都騷擾我!”
聞言,江時衍突然勾起了唇,那張清雋的臉上帶著一抹悠悠的涼意。
他一字一句的提醒:“聽到了沒?當事人都說了是騷擾,你還有什麽狡辯的?”
“……”
宋嶼白知道自己再糾纏下去,可能還是他理虧,見說不過江時衍,便主動離開了。
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
瞥見宋嶼白的身影走遠,江時衍在蘇沫的耳邊輕輕的說了句:“一起走吧。”
蘇沫的身形微微一怔,下意識把目光落在了站在前麵不遠處的白苒身上。
她的語氣有些不太自然:“那……她呢?”
她剛剛看到了他和白苒走在一起,好像還很親密。
江時衍抬起眸子望向白苒,眸色淡淡。
隻一秒,便收回目光。
他的嗓音似帶著些疏離:“不用管她。”
好似,跟她不熟一樣。
蘇沫有些納悶,從他眼裏透出來那陌生的神色,一點也不像是裝的。
她問:“那你們剛剛為什麽還靠在一起走得那麽近?”
說出口的話,明顯帶著些醋意。
江時衍聽見後,突然就揚起了眉梢。
他勾唇輕笑:“你剛剛一直都在我後麵?”
蘇沫點了點頭。
“那怎麽不叫我?”
蘇沫有些幽怨的瞪了他一眼,“你說呢!”
還不是看他和白苒走得太近了,舍不得打擾他們!
江時衍望著她那小怨婦般的可愛模樣,沒忍住的捏了捏她的臉。
到手的觸感,柔軟滑嫩。
他唇邊的笑意更深了,提醒道:“小醋桶,再不走可就要遲到了。”
蘇沫頓時拿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果斷加快了腳步。
順便跟木兮道別:“木兮,我先回教室了。”
木兮應了一聲:“你快去吧,下課了一起去吃飯。”
之後,蘇沫便同江時衍一起離開了。
白苒在原地輕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得到的,卻是一道冷漠的背影。
那個人讓她假裝成小未,刻意接近江時衍。
誰曾想,不管她說了什麽,都無法讓他掀起任何波瀾。
還是說,在江時衍的心中,小未已經不重要了?
也對,畢竟過去了那麽多年,誰還記得那麽久遠的事。
隻不過,不管怎麽樣,那個人交代她的任務,必須得完成。
白苒眯了眯眸,他好像很在意蘇沫?
……
上課的時候,白苒特別注意了一下他們二人,並未表現出什麽異常。
下課後,她主動和蘇沫打起了招呼,溫溫柔柔的:“同學,你是叫蘇沫吧?”
蘇沫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白苒突然對她笑了一下,眉眼彎彎:“是這樣的,我剛轉學到這裏來,沒有什麽朋友,你能做我的朋友嗎?”
她的語氣很親切,望著蘇沫的目光還隱隱透著一絲期待。
蘇沫的眸色卻莫名的變得有些幽深。
因為,她想起了沈南生臨走前對她說的話。
他特意提醒她,叫她不要和白苒走得太近。
蘇沫刻意轉移話題:“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落,她便收拾東西離開了教室。
自然,也就看不到白苒那透著一絲陰冷的眸光。
看來,蘇沫並不想和自己成為朋友。
既然這樣,那就怪不得她了。
……
蘇沫離開教室以後,直接下了樓。
剛巧碰到準備離開學校的江時衍,他的腳步急匆匆的,好像很忙一樣。
蘇沫一路小跑著跟了上去,在他身後輕輕的喚了一聲:“江律師。”
聽到聲音,江時衍頓時停下腳步。
回頭,便看到蘇沫那有些氣喘籲籲的樣子。
他掀起薄唇:“怎麽了?”
蘇沫搖了搖頭,等氣息平複下來,才開口道:“沒什麽,你現在要回律所嗎?”
江時衍點了點頭:“嗯。”
蘇沫便笑眼眯眯著對他揮了揮手:“那江律師再見,路上小心。”
她知道他平日裏很忙,能抽空來學校上課已經不易,所以不想再繼續打擾他。
況且,她下午還有課。
江時衍卻愣了愣,她特意把他喊住隻是為了跟他說再見?
他的眸子閃過一縷光澤:“沒有別的的了?”
蘇沫沒太明白他的意思,那雙好看的杏眸裏泛著一道茫然的光:“呃?還要有什麽?”
江時衍半垂眼簾,低低的道了一句:“沒事。”
是他想多了。
隨後,他便驅車離開了。
蘇沫沒事做,她準備去找木兮。
路上,卻突然發現有些人對她指指點點的。
還有些人,看著她的目光很是奇怪。
起初,她並未在意。
直到,那些莫名的話傳到她的耳邊:“好像就是她,欺負轉學生。”
“聽說,人家想跟她做朋友,卻被她狠心拒絕了。”
“不止這樣,我還聽說,她跟她們係的教授關係很親密……”
這句話一出,一下子就吸引到了眾人的注意。
“真的嗎?那她和她們係的教授是什麽關係?”
那人鄙夷道:“還能是什麽,不三不四的關係唄。”
那些聲音越來越清晰,無端的引起了蘇沫的惱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