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百裏瑉的說法,跟蕭錦衣算不謀而合。
這男人,人模狗樣的,但智商在線叫人見獵心喜,蕭錦衣眼睛瞬間亮起來。
“我也是這麽想的。”她立刻進了聊正事的狀態,道:“方紹安與……我平日裏一起吃喝玩樂,也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突然就下了死手。卻隻給了我一個理由,說是看我不順眼想岔了。”
“我才不信!”她歎了一口氣,道:“如果不是單獨衝著我來的話,那肯定就是衝我爹爹來的。”
想到這個,她蹙眉:“可我想不通,我爹爹那個人秉承著和氣生財的原則,交遊廣闊,也沒得罪過他鎮北王啊!”
定國公蕭原這個人,白鬢如霜,是失去了妻子之後、又失去了長子,經不得這番打擊、一夜白頭。
由此,他變了一個人,成日樂嗬嗬的、老好人一枚。
要說得罪誰,怕也是在蕭尚文沒了之前的事了。
百裏瑉目光放在她臉上,道:“那是你沒見他得罪鎮北王的時候。”
蕭錦衣對上他的雙眸,問:“敢情你見過?”
他唇角微微一彎,但並沒有笑出來。
談及此事,他的神情甚至有些嚴肅:“定國公得罪鎮北王的時候,本王年紀尚小。但後來我班師回京,打探了一些事。其中,便有關於定國公的。”
他說得輕描淡寫,蕭錦衣不客氣地戳破了他:“你是想要掌握帝京局勢,讓自己回到帝京來,早日站穩腳跟吧?”
他一個異姓王,擁兵自重,皇帝能不忌憚,他能不防備皇帝兔死狗烹?
她一萬個不信!
他肯定是專門打探了帝京的風向,另外,打探一些私密的事捏在手心裏。
萬一將來有何不測,也好拿出來反殺對方!
聞言,百裏瑉眸色微微發亮,幽深的眼神中似乎帶著欣賞的笑意。
他沒有肯定她的說法,自顧自地道:“因為你我的婚事,本王特別留意了關於定國公的過往。由此得知……”
頓了頓,他又嚴肅了眼神:“你母親,曾是鎮北王傾慕的對象!”
“什麽?”蕭錦衣瞪大雙眼。
沒想到,吃瓜吃到了自己頭上!
她的母親、定國公的原配夫人,竟然也有**情史可以挖掘?
用了這身子,總該對原主母親表示尊重,蕭錦衣在心裏“呸呸”兩聲,把“**情史”四個字從心底裏刪除。
複又問:“從我爹爹的說法,我娘與他夫妻和睦、恩愛非常,自不可能與鎮北王有一……”
差點說了“有一腿”,想想不太敬重死者,她果斷改口:“有舊情吧?”
百裏瑉說的是她母親的事,自然不會刻意隱瞞,說道:“鎮北王是在定國公之前給陶家求親的,當時,陶家答應了的。”
蕭錦衣默。
陶家,正是她的外祖家。
百裏瑉的話尚未說完:“你母親與定國公情投意合,不肯答應。反對無效之下,定國公求旨賜婚。先帝不知方家與陶家私底下有婚約,下了賜婚聖旨。”
“但聖命不可違抗,最後以聖旨為準,陶家與方家退了婚事,你母親嫁來了定國公府。”
“事情鬧得滿城風雨,確實流傳了一段時間。但隨著方家消停、鎮北王不再追究,次年你母親生了長子之後,這事兒徹底塵埃落定,就不再是時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他娓娓道來,將定國公夫人的情史給講述完畢。
蕭錦衣擰著眉心,問出一個很關鍵的問題:“這事兒過去二十年了,這麽多年鎮北王不曾做過什麽,為何要在這時候才做?”
百裏瑉反問:“你為何會以為,他沒做什麽?”
蕭錦衣張了張嘴,啞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