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紹安躺在地上,抱著肚子嗷嗷叫:“蕭滿堂,無緣無故你怎麽打我!把我打壞了,你賠!”

“還我賠?我呸!”蕭錦衣隻差吐口水了,道:“有種你又去找你爹過來找我算賬啊,你爺爺我等著!就你這種菜雞,打不過了就叫老子來幫忙的,換了我都不好意思出來見人!”

說著,轉身就走。

想想,上回交鋒這家夥想要對她做什麽,她就惡心。

自己送上門,不揍死丫的都是因為迫不得已!

走完了人,她轉身就走。

集英追上她,問:“小公爺,這就……不管了?”

他家主子,近段時日是越來越往粗野流氓的方向進展,再這麽下去,可怎麽得了?

“管什麽?”蕭錦衣一臉的匪夷所思:“把他送回鎮北王府,然後讓所有人都知道是我揍了他?緊接著,鎮北王又來定國公府找我算賬?”

她嗤了一聲,道:“那我何必把人叫到暗巷來揍呢?一開始在家裏揍不就完了!”

集英:“……”

好有道理!

不過,這樣做,真的不算闖禍嗎?

蕭錦衣不管那麽多,如果這菜雞真的回家哭唧唧告狀,鎮北王找上門算賬,那就先把她家慫爹藏起來,她自己幹。

再不濟,不是還有寶貝弟弟頂缸麽?

再再不濟……

那不是百裏瑉自己說的,她闖禍不要緊,不翻天就成?

嘿嘿,被偏寵的,有恃無恐!

一個字,爽!

回了府裏,蕭錦衣先回公子樓,蕭滿堂正在等著她,一臉的不耐煩。

他沒好氣地道:“我還以為,你送人出個門,要送回人家家裏去呢!去了這麽久,跑到隋南王府又回來的時間,都夠了!”

說著,又在觀察她的臉,在想,這沒腦子的姐姐,是不是又被占便宜了?

仔細一看,倒是沒見什麽不好的痕跡,但好像膚色偏紅了一點點?

到底有沒有?

蕭錦衣揮了揮手,讓慧兒和集英都出去,道:“你先換吧。”

“你幹嘛去了?”蕭滿堂何其敏銳,發現她的眉飛色舞跟昨日送走百裏瑉有些不一樣?

昨日是“甜蜜”,今天換了“颯爽”?

蕭錦衣靠在柱子上,等著弟弟換衣裳出來,也不閑著,將方紹安的事說了一遍。

“你又打了他?”蕭滿堂滿心無語。

得,這個鍋,還得他來背!

蕭錦衣眨了眨眼,道:“難道你不想揍他?我保證,如果他找的是你的話,你隻會將他往死裏揍!”

思索片刻,蕭滿堂深以為然,吐出一句:“揍得好!”

本來,方紹安聯合蕭積玉害死了他姐蕭金玉,已經是死仇了。

今天,他又知曉了,蘇百香之所以能夠嫁過來當側室,就是在鎮北王府出了事!

這事兒,要說鎮北王能夠摘出去,跟他的腳趾頭說,他都不會相信的!

那方培生當年幫蘇百香,莫不是在報複蕭原和陶氏呢?

蕭滿堂把衣裳換了回來,輪到蕭錦衣去換。

沒一會兒,姐弟倆把皮給換了回來,蕭錦衣穿著一身累贅的女裝,盯著蕭滿堂,滿臉的幽怨:“我為啥要是女兒身!咱們是個雙生子不好嗎?唉!”

“你成天用我的身份闖禍,還好意思說!”蕭滿堂白了她一眼:“你要是個雙生子,若跟隋南王發展至今,你想想吧!”

蕭錦衣:“……”

想想,如果她穿過來真是個男的,結果被百裏瑉盯上了的話——

攻受如何分配,她這樣一個美少年,是個O還有異議嗎?

她打了個顫抖,一臉嫌棄:“別說了,我現在去找蘇百香了。你要去麽?”

見她這樣,蕭滿堂又笑了,道:“我去,不然我哪能放心?不過我不露麵。”

姐弟倆上一瞬鬥鬥嘴,沒兩下又親親昵昵的了。昨天鬧別扭的事,好像根本沒發生過似的。

蕭錦衣去了後院。

蘇百香在千秋院,身為側室、就算蕭原被逼著把中饋交給她打理,但她始終沒得扶正,故而沒有資格跟丈夫住在一起。

因為蕭積玉的事,她被罰了跪祠堂,還有禁足、不得走出千秋院半步。

但不管怎麽說,她掌管蕭家中饋多年,打聽一些消息、府中有什麽動靜、他們每個人都在做什麽……她都是知道的!

蕭堆金已經從蕭原那邊回來,剛剛給她說完話又出去玩了。

而蘇百香則是在屋內走來走去,因為心裏煩,完全沒有辦法坐得住。

奈何,她又不能出院子!

緊接著,蕭錦衣來了。

“什麽風,把大小姐給吹來了?”蘇百香臉上浮現出笑容,迎了過來。

又看了一眼蕭錦衣身後,問:“隻有你一個?”

看到蕭錦衣身後隻跟了慧兒,並沒有其他人,眼裏浮現出藏不住的失望。

“不然呢?”蕭錦衣挑眉,反問:“你還想誰跟我一塊兒?想見我爹?”

蘇百香的笑容有些僵硬在臉上,但她還是十分關懷地問:“大小姐,我聽說府裏來了神醫,是你與小公爺請回來的,所為何事呀?”

蕭錦衣說得模棱兩可:“請神醫,肯定就是為了看病咯,不然還能為什麽事?”

蘇百香徹底掛不住笑臉了,幹脆不裝模作樣了,問:“是不是國公爺身子出了什麽狀況?他前些日子一直臥病在床,我倒是聽說請了太醫,這能是什麽病,需要請神醫來?我禁足不能去照顧他……”

“蘇夫人你先別著急,聽我慢慢說來。”蕭錦衣走過去,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道:“我爹呢,確實是病了。”

見蘇百香露出了著急的神色,她又道:“不過用不著你照顧,這不是還有三位姨娘麽?”

“你……”那三個小妾,都不是省油的燈,蘇百香被蕭錦衣這麽說,簡直是拿著鐵杵紮她的心窩!

蕭錦衣冷笑,道:“難受呀?”

她歪了歪頭,道:“當年你給我娘難受的時候,是不是心裏很痛快?”

說著,嘿嘿一笑,盡量不去露出那顆顯眼的虎牙,又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