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蘇百香想到了死去的蕭原,即便多年後愛意已經被恨意取代,但還是忍不住心生悲愴。

怎麽說,都是真心愛過、不折手段想要得到的人,如今他死了,她心裏又怎麽能不難受呢?

“你說謊!”蕭錦衣冷冷地道:“你肯定是和他串通一氣,為了謀奪定國公府的一切,弄死蕭滿堂、再弄死蕭原,就可以讓你的兒子順理成章上位了!”

蘇百香矢口否認,很大聲地道:“我沒有!我想是要我兒子上位,我想要扶正成為正妻,我想讓我的兒子成為嫡子,有什麽不對!”

“我想要這一切,我就努力爭取!”

“但,國公爺若是死了,我便什麽都沒有了!我弄死他,對我什麽好處都沒有!”

“再說了!我弄死陶氏毫無心理負擔、弄死蕭尚文心裏開心得不行,對你們姐弟倆下手也可以毫不留情!可我……”

“蕭原他是我的男人,還是我少女時候傾心過的男人,我哪裏忍得下心!”

這麽大聲說話,外麵的人都聽到了。

蕭錦衣又問:“那麽,我爹被人下了毒蠱的事,你完全不知情咯?”

“我不知道!”蘇百香並不知道自己背後的門外站著那麽多人,她否認道:“你讓我去問問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蕭錦衣當然不可能放她出去,而是道:“可你當年既然能和鎮北王勾結,算計了蕭原,讓蕭原上了你。這件事,不可否認吧?”

“那又如何?”蘇百香毫無愧疚感:“想要的,先禮後兵。不搶,怎麽得到?”

眾人:“……”

可以說,這副白蓮花的麵孔,算是徹底地展露出來了。

蕭錦衣再問:“那麽,今天的事,是不是你想要設計我,才發生的?”

想到今天自己吃的苦頭,蘇百香大怒道:“你這個賤人!你竟然讓我女兒嫁給一個奴仆!還給她下藥,讓她無法反抗!我為什麽不對你下手!”

她大聲辱罵:“蕭金玉,你娘是賤人!你也是賤人!我想要你被千人騎萬人枕,我恨透了陶氏高高在上的樣子,你是越來越像她了!我就是要讓你被最低等的乞丐玷汙,看你還能驕傲到哪裏去!”

“哦。”蕭錦衣一臉淡然,道:“我預料到了這等情況,就在這裏等著你呢!這不,被最低等的乞丐睡了的人,還是輪上的人,是你呀,蘇百香!”

眾人:“……”

原來,今天的事,也是蘇百香設的局。

隻可惜,被蕭錦衣給反殺了!

眾人看向金玉滿堂姐弟倆的目光,不由都有些敬畏起來。

家族有這樣鐵腕的繼承人,是很有必要的。一將功成萬骨枯,上位者若不心狠手辣,絕對無法穩定四方,懦夫絕對不能讓家族走向興盛!

但這樣的家主,手腕這樣狠,他們怎麽能一點兒不怕?

敬畏,油然而生!

蕭錦衣基本可以肯定,蕭原中了蠱毒的事,蘇百香是真的不知情。

所以,就是鎮北王自己做的。

罷了,今日收拾了蘇百香,清理了門戶之後,再去處理外敵吧。

“你們都聽到了,我娘、我大哥,都是她害死的。”蕭錦衣站直了身子,麵對著門外的眾人。

男男女女都有,都是蕭家族中的長輩。

當然,基本上都是主係三代以內的血親,才有資格來到這邊祠堂來。

蕭錦衣看向蕭滿堂,道:“她還企圖害死我弟,想要繼承蕭家的一切!”

再轉向眾人,問:“各位長輩,你們看,這情況我們應當如何?”

蘇百香已經招認,害死陶氏、害死世子、謀害嫡子蕭滿堂未遂、設局算計大小姐被反殺……

這一樣樣,都代表著蘇百香隻有一條路走:死!

最年長的叔公走了進來,歎了一口氣,道:“蕭家娶了這麽一個婦人進門,乃是大不幸!”

蕭錦衣有點煩。

幹什麽都要說點漂亮的場麵話,打官腔的,能不煩嗎?

但也不可否認,很多時候,這都是有必要的。

她安靜聽著。

叔公又道:“都是家務事,便按照蕭家的老慣例來辦吧。”

按說,今日蘇百香這等**,在蕭原屍骨未寒的時候,竟然做出這等不貞不潔之事,浸豬籠沉井是必須的。

可經過這件事,又挖掘出來了這麽多,蘇百香的罪行遠遠不止於此。

那麽,還有別的處置嗎?

叔公一臉嚴厲地道:“靠著算計進門已經是錯,謀害宗族大婦、謀害嫡子,都是死罪。這樣的事,還不止一件!”

“按我朝律法,可立即斬首示眾!”

“但,不管怎麽說,這都是我們蕭家的家務事,還是不宜將家醜宣揚出去。”

“故而,我們在內辦理了就行。”

叔公轉頭看向蕭滿堂,道:“小國公,你看呢?”

蕭滿堂看了一眼蕭錦衣,道:“蘇家那邊,我已經派人去請了。不能讓蘇家人以為我們不明不白就處置了他們的出嫁女,故而,一會兒蘇家的長輩來了,堆金積玉兩個蘇夫人親生的也會一起趕到,還請各位長輩多費口舌,將事情言明。”

這種事,作為受害者的他們姐弟倆說出來,就是一麵之詞。

眾口鑠金,公道自在人心!

叔公點點頭,道:“如此甚好。”

蕭錦衣也知道,這件事暫時就這樣,得等。

她重新蹲下,將一粒藥塞進了蘇百香的嘴裏,道:“雖然你謀害我,但我這人呢,心地善良,還是給你把藥給解了吧!”

當然,她可不是什麽菩薩心腸。

給蘇百香的這藥,壓抑住催情效果是真,但帶著毒也是真!

她擔心夜長夢多,等蘇家人來了之後各種扯皮,反而讓蘇百香給溜了。

現在這樣,蘇百香中了她的毒,不管去了哪裏,都是活不下去的!

眾人暫時散去,蘇百香被捆著跪在了祠堂上,麵對著列祖列宗的牌位。

不想她嚷嚷,蕭錦衣讓蕭滿堂點了她的穴道。

這不,暫時到外頭歇息。

小花廳內,百裏瑉跟著他們回來後,就坐在裏頭喝茶,等著他們的結果。

見姐弟倆走進來,他抬頭問:“辦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