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韶寅震驚的看著楚湛。
見楚湛表情猙獰冷漠，神色微微變了變，“楚苒奪運改命，你們楚家都是受害者。”
楚湛嗤笑一聲，再次垂眸。
元韶寅見他一言不發，歎了一口氣，“情理上你的做法我覺得很解氣，但是法理上……抱歉，你違法了。”
楚湛：“嗯。我知道！”
元韶寅轉身走了過去，將所有的監控設備再次打開，他冷著一張臉坐在椅子上，“對於你的判決，我們會根據李尚韻和李家命盤結果來判定。”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楚湛眨了眨眼睛，“我侄女要結婚了，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讓我去參加她的婚禮。”
元韶寅搖頭，“不可能！”
楚湛心中其實也沒有抱多少希望，“那就麻煩你們幫我把禮物送過去了。”
審訊完楚湛，元韶寅心情沉重的離開了審訊室，讓人將楚湛帶回了關押室。
“部長！”一個部員小跑了過來，“那個……”
“有事說事。”
部員曖昧又八卦的道，“那個程小姐來了。”
元韶寅猛地抬頭看向部員，“誰？”
部員語氣更加曖昧了，“程鳶程小姐，她今天是代表考古那邊過來的。部長，你要去見見她嗎？”
“嗯！”
元韶寅將自己表情收拾好，冷冷的掃了一眼部員，“你這是什麽表情，去工作。”
部員捂著嘴巴，跑的飛快。
元韶寅深吸一口氣，朝著會客室那邊走了過去。
還沒靠近，就看到程鳶正在派發手中的禮物，“這次那個古墓裏，可是有個王爺在裏麵，那寶藏多的……要不是我良心還在，我就把那些古董偷過來，一人發一個了。”
一個年輕的部員笑嘻嘻道，“鳶姐，這個時候，你可以沒有良心的。”
程鳶漂亮的眉眼一瞪，“我也想啊！就怕到時候你們抓我的時候，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
辦公區一片歡聲笑語。
元韶寅站在遠處看著這一幕。
此時的程鳶穿著一身休閑裝，頭發在腦後綁了一個馬尾，活力十足。
“元韶寅，元部長！”
程鳶斜斜的靠在了辦公桌上，轉過頭明媚的朝著元韶寅打招呼。
元韶寅嗯了一聲，就朝著會客室揚了揚下巴，“有事兒進去談吧！”
程鳶點頭，將手中的禮物和資料全都放在桌子上，“我們考古這邊的資料你們審核快一點兒啊！”
“知道啦知道啦！鳶姐你交代的事情，我們什麽時候耽擱過啊！”
等程鳶和元韶寅都進了會客室，十幾個部員全都匯聚到一起，“部長都暗戀這麽長時間了，就沒想過表白嗎？”
“什麽暗戀，整個辦事處都知道了，算什麽暗戀，已經妥妥的明戀了。”
“哎！雖然現在沒有人和鬼讓結婚的先例，但是三界都融合成這樣了，說不定未來人和鬼也能正大光明的談戀愛結婚。”
一個部員捧著自己的臉，“部長和鳶鳶姐真的太配了。清冷高傲的部長，和妖媚多情的千年女鬼！啊啊啊！這是什麽神仙設定啊！”
旁邊一個男部員抬手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這你就別想了，人和妖，人和神，甚至神和妖，都可以正大光明的成為夫妻，但是鬼……不可以。”
鬼就是鬼。
偷偷摸摸的在一起，這沒什麽。
若是想要正大光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會客室裏，程鳶將一個禮物袋遞了過去，“你的禮物。你這個禮物，可是最貴的。”
元韶寅接了過來，沒有立刻打開，而是放在了一邊，“你每次特意給我準備禮物的時候，就是有事情要我幫忙。沒有一次例外！”
程鳶笑了笑，單手撐著下巴，“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無所求就給你準備禮物，我怕你會多想啊！”
元韶寅：“……說吧，什麽事兒？”
“楚湛……”
“想都別想。”
元韶寅直接打斷了程鳶的話。
程鳶：“你好歹聽我把話說完。”
元韶寅看著她，“你想說什麽我很清楚，不可能！他這次可是把厲鬼送去殺人，這不是小事兒。想讓我放了他，你別想了。”
他語氣堅定，眼神更加堅定。
“誰說讓你放了他。我現在好歹也是公職鬼員吧！那都是得到了國家和政府認可的公職鬼。”程鳶白了元韶寅一眼，“你還說你了解我，你了解什麽？”
元韶寅表情微微一變，“那……那你說，你想幹什麽？”
程鳶：“我跟楚湛什麽交情都沒有，我會為了他來求情嗎？我肯定不是為了他啊！我是為了丫丫！丫丫要結婚了，還是和妖界的狐妖。”
“那狐妖在妖界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丫丫這邊氣勢可不能低。”
“我想讓你同意，在丫丫結婚那天，讓楚湛去參加婚禮。”
元韶寅剛想開口拒絕，就聽程鳶沒好氣的道，“你居然還認為我會讓你放了楚湛，在你心裏我就是這樣的鬼嗎？我一點兒品性都沒有嗎？”
“不是！”元韶寅立馬道，“不是這樣的。是我……想錯了。”
程鳶看著他，“那你同意嗎？讓我帶楚湛去參加丫丫的婚禮，我保證一定將他送回來。”
“行嗎？”
元韶寅：“……”
那雙漂亮的眼睛盯著他。
元韶寅：“我安排人帶著他一起去。”
“元韶寅，我就知道你會同意的。丫丫也是你看著長大的，我們這些做長輩的，當然不可能看著她婚禮不圓滿吧！”
她用力的拍了拍元韶寅的肩膀，“我沒看錯你！”
說完，就開開心心的轉過身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元韶寅自嘲的笑了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拿起擱在一旁的禮物袋，打開一看，就看到裏麵放著的是一個陶瓷小工藝品。
仔細去看那個陶瓷小工藝品，穿著青色道袍，腰間別著長劍，長相是萌化過得。
可他還是能認出來。
這是他。
從前的他。
他小心翼翼的拿著工藝品回到自己辦公室，將工藝品放在了一旁的多寶閣上。
這個多寶閣上放著的並不是什麽寶物，全都是一些不起眼的小物品。
有鯨魚的骨頭，是程鳶去海洋裏玩兒的時候給他帶的。
有千年花朵的種子，是程鳶去妖界玩兒的時候，給他帶回來的。
……
各種各樣，每一樣都被他精心的保存著。
他往後退了一步，看著麵前的禮物，神色溫柔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