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碰上黑店了
“媽的,這也太變態了吧?”三個人灰頭土臉地坐在一個小村子邊的石橋上,又好氣又好笑……
原來當他們翻山越嶺地按照GPS指示,直線走到第一個檢查點的時候,才發現到了一個小村莊的邊上。
“就這裏,就這裏。”王縉看著GPS上顯示的坐標,站在原地不動了。
三個人抬眼就四處去看,地上,……沒有;牆上,……沒有;樹上,……呃,這個到此一遊不能算是特殊標記吧?
三個人不顧坐在村邊上正曬太陽的幾個老太太的疑惑的眼神,開始四處東翻細看的,就差把地上的石頭都翻過來了。最後王縉按照GPS顯示的坐標,跟考卷上的坐標對比,在地上畫了一個大概直徑十米的圈,說:“就算教員給的坐標不是精確到小數點後麵三位的,可也就這麽大了,過了這個圈子肯定不是這個坐標。”
馬小天沮喪地說:“那特殊標記跑哪裏去了?總不可能教員沒寫吧,難不成我們找錯地方了?”
曲明俊也撓了撓頭,這也奇怪了,一個標記,為了讓人能看清,肯定不可能寫太小了,可是這附近轉了一圈,還真沒看到有像是標記的東西。這個十米的圈子不就包著一個石板橋,兩棵樹,三麵牆壁,還有啥?
等等,橋?石板橋?
曲明俊急忙跑到橋邊,橋下麵就隻有一個高度到膝蓋的涵洞,說它是橋還真抬舉了他了,明明就是一個水泥涵洞上麵墊了一塊水泥板而已,平時趕上下雨才過過水什麽的,不然就是幹的。
曲明俊跳下去,低頭左右瞧瞧,王縉和馬小天也跟了過去仔細檢查。
最後還是曲明俊繞到另外一邊,才發現了端倪。
嘿,真他媽的氣人,這個標記居然寫在了涵洞的內洞壁上。隻看洞壁側麵橫向用白油漆清晰地畫了一個圈,圈裏麵還寫著幾個字,是“勇猛頑強”,圈子的右下角還用字母寫著解放軍的英文縮寫“PLA”,這肯定就是所謂的特殊標記了。
三個人貓著腰抄下標記後,上去坐在石板橋上,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不由得笑罵了起來。
曲明俊看了看表,發現時間已超過了自己的預算,急忙招呼王縉和馬小天趕緊走,三個人又累又渴,急忙向著良山鎮方向出發。
可惜的是在直線前進的路上,出現了老百姓的梯田,雖然冬天也沒什麽莊稼,踩踩也無妨,但是有一層下麵直接就是幹溝,跳下去容易,再從對麵爬上來就難了。三人隻好繞道,一來二去又消磨了不少時間。
到了良山鎮後,三人才發現說是個鎮子,實際上也就是個大點兒的村子,鎮子上麵就兩家小飯店,而且早就熄火打烊了。沒辦法,曲明俊和王縉把身上的包裹什麽都卸下來,交給馬小天看管,他們兩個人拿著三個早喝的差不多的水壺去找地方打點兒熱水,順便看看商店裏麵有沒有別的可以吃的東西。
曲明俊和王縉沿著道路走了一陣子,才找到一個小小的門市店,這個店麵不大,實際上是依托建在道邊的農家開起來的。前麵一間房賣東西,後麵的幾間房住人。
“老板,老板?有人嗎?”店子裏麵沒人,王縉開口衝著蒙著個布簾的門口叫著。
“嚷嚷什麽,來了來了。”一個女的一掀門簾走了進來,手裏麵還拿著個水杯。
“呦,還是兩個兵哥哥呢,買點兒什麽啊這是?”這女的塗脂抹粉的,也看不出來年紀大小,不過怎麽也比曲明俊他們兩個人大就是了,這聲兵哥哥叫的兩個人耳根子有點兒紅了。
“有開水吧,老板,能不能給我們打點兒啊?”王縉開口說道。曲明俊被屋子裏麵燒煤的爐子冒出來的煙氣熏得實在不想開口。
“啊?開水啊?這個沒有啊。有飲料,要這個吧。”女的一聽他們不是來買東西的,心裏麵就不樂意了。
大冬天的喝什麽飲料啊,涼乎乎的。再說了,一個住家裏麵連個開水都沒有?誰信那。曲明俊他們心裏麵很膩歪,但是怎麽辦?總不能去敲別的老百姓的家門吧。不買也不行,下午還有得路走呢。
王縉抓了抓腦袋,看了看曲明俊,“那行吧,給拿兩個大瓶的雪碧吧。”
“給!一瓶六塊,攏共十二塊錢。”女老板快手快腳從櫃台底下拿出來兩瓶雪碧。
“六塊?”王縉驚訝地大聲說,“外麵都是五塊五啊,你這裏怎麽要六塊?”
“噯,一個地方一個價啊。我們這裏大老遠的運貨也不方便啊。要不要隨便你了。”女老板懶洋洋地說,她是看出來了,這兩個當兵的拿著水壺,肯定沒水喝了,不買她的飲料才有鬼呢,那價錢自然就水漲船高了哦。
曲明俊拉了一下張口結舌的王縉,甩出來五十塊錢,說:“行了,就拿兩瓶,還有給我們拿兩個那個道口燒雞。”
女老板喜笑顏開地拿起五十塊錢來,還不放心的迎著窗外的陽光照了照,趕緊地給他們裝好飲料和燒雞。
直到快走回到馬小天身邊的時候,王縉還憤憤不平地說:“他媽的,這什麽黑店啊。就這麽點兒東西要我們三十多?媽的,要在我家那邊,一個電話給他封了才好。”
曲明俊現在想的就是趕緊地吃完東西去第二個檢查點,還有四個檢查點呢,雖說都不算太遠,但路不好走,可不能到最後考核再弄個不及格。
三個人坐下,拿出麵包,打開飲料和燒雞就想開吃,第一個燒雞還行,剛打開第二個燒雞就全傻了眼了。這是他媽的什麽燒雞啊,真空包裝袋裏麵裝的居然是一副雞骨頭,身子上的雞肉一點兒沒有,就剩個雞頭和兩個雞腳上有點兒肉。
“操,什麽玩意兒,這東西不是假的吧?”王縉一下子蹦起來了,“我去找她換。”
曲明俊也很惱火,飲料喝上去也不像是真的。媽的,賣假貨還賣得比真貨還貴,這人太不是東西了。於是他也沒阻止,看著王縉向著遠處跑去。
曲明俊和馬小天且還在這兒等著呢,就突然聽到那邊一陣喧嘩,然後就看到王縉往這邊跑了過來,後麵居然還有四個男的在追著他。
我操,他們在追打王縉,他們居然在拿著家夥追打王縉!
曲明俊騰地一下就跳起身來,邊跑邊喊:“馬小天把東西收拾好。王縉撐住!”
幾個呼吸間曲明俊就跑到了王縉身邊,也來不及說什麽話,騰空跳起一個鞭腿就橫掃了過去,隻聽“砰!”一聲響,王縉身邊的一個拿著折疊凳的胖子狠狠砸到了一邊的牆上,然後軟軟地趴倒在地。
曲明俊一落地,順手拽住旁邊的一個拿著棍子的滿臉絡腮胡子的家夥,一個凶狠的提膝上頂,堅硬的膝蓋結結實實地磕在那個絡腮胡子的下巴上,王縉在一邊清清楚楚地聽到了一聲“卡啦”的聲音,這小子下巴估計保不住了。
曲明俊迅如疾風,猛如雷霆的兩下打擊,登時就讓圍攻王縉的兩個家夥躺在地上起不來了,尤其那個絡腮胡子,躺在地上一個勁抽搐,嘴邊上灑落著幾顆牙齒,嘴裏麵不停的往外冒鮮血,情形駭人得很。
還剩下的兩個男人很明顯地被曲明俊的霹靂手段給震住了,曲明俊冷冷的掃了他們兩個一眼,那兩個人頓時嚇得直往後退,明明是大冬天,居然能看到兩個人額頭上有一顆顆豆大的汗珠。
突然,一聲尖叫震天般地響起,打破了寂靜。那聲“啊——”,聲調之高、嗓音之亮、後氣之足,都可以讓世界級的男高音歌唱家帕瓦羅蒂為之汗顏。
曲明俊聽得不由皺了皺眉,抬頭一看,那個賣他們東西的老板娘手裏還拿著一個擀麵杖站在小賣店門口。看來她是剛從屋子裏麵跑出來,就看到了胖子和絡腮胡子被曲明俊痛打的場景,結果被嚇在小賣店門口不敢動了。
曲明俊一眼瞪過去,嚇得那個奸商女老板貼著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不敢出聲。
一看這種情況,曲明俊趕緊拽了一下還捂著後腰的王縉,拉著他就朝馬小天跑了過去。三個人會合後沒敢多留,拿著東西就跑出了良山鎮。這時候才聽到鎮子裏麵傳來了那個女人聲竭力嘶的喊聲:“當兵的殺人了啊——”
三個人抄著小道,向著附近的山裏跑了出去,一口氣跑了二十分鍾,看看後麵沒人追上來,才停了下來。
“嘿嘿……嘿嘿嘿!”王縉捂著挨打的後腰還一個勁直樂。
馬小天氣喘籲籲沒好氣地說:“笑……笑什麽,被……被打傻了啊你。”
“沒……沒啥,嘿嘿嘿,一想到到那個娘們被曲哥嚇得坐在地上我就想樂,可惜是冬天,穿的太厚看不出來,也不知道她有沒有被嚇尿了褲子,如果尿了,嘿嘿嘿嘿。”王縉坐在地上一個勁笑。
曲明俊被王縉的話引得也笑了一下,然後皺眉問道:“你不是換燒雞去了麽,怎麽打起來了?”
“操,別他媽的提了。本來我去了還好言好色的說話呢,一說她的雞有問題,就跟我急了,後來她就一口咬定這隻雞要麽不是她賣給咱們的,要麽就是咱們吃完了肉訛她呢。”王縉一說起來剛才發生的場景,就氣得不行。
“那也不至於打起來啊。”馬小天說。
“我哪知道那娘們那麽凶悍啊,我剛罵了句你們這裏難道是黑店嗎,她就招呼後麵幾個男的衝過來了,還他媽的一人操個家夥,我隻好跑,沒想到他們還追出來了。”王縉說到這裏,伸手捂住後腰,“哎呦,他媽的下手真黑啊。砸死我了。我說曲哥啊,那個娘們最該好好教訓教訓!”
曲明俊舒了口氣,說:“算了,就當便宜他們了,再說我從來不打女人。”
“唉,你別說啊。曲哥,你那兩下子太厲害了。那麽胖的一個家夥一下子就讓你踢出去了。教教我好不?”王縉突然興奮了起來。
曲明俊看了王縉一眼,撇了撇嘴,“咱們開格鬥技術課的時候你怎麽不好好學啊?還好意思說,讓幾個老百姓追著打,真他媽丟咱們偵察係的人。”
“我……我這不是怕,這個那個,傷了他們麽。好歹咱們也有紀律不能跟老百姓起衝突吧。”王縉麵紅耳赤地解釋,實際上格鬥技術課開了還沒多長時間,王縉就是練得再勤也沒到能傷人的地步。
“那吵架怎麽就少不了你?吵架就不是衝突了?哦,有紀律不能跟老百姓起衝突,難道讓人家打到頭上來了你也不還手?這他媽的什麽狗屁道理?”曲明俊不屑。
“好了好了,窮山惡水出刁民,就當咱們倒黴吧。”馬小天跑出來打圓場,“再說曲哥也教訓了那兩個家夥,咱們還是趕緊去第二個檢查點吧。”
王縉哼哼了幾聲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