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端木在解決完白發魔女後,便回到了帝府。
隻不過,他屁股還沒坐熱。
秋殤便立即換了一身頗為古風的漢服,拿著一把折扇,轉身就要出門。
按照端木的性格,凡事不喜歡刨根問底。
但見秋殤穿的如此不同尋常,還是有些疑惑。
端木伸手攔住秋殤,問道:“秋殤,你要去幹嘛?”
從對方剛才那急匆匆的樣子看來,似乎有什麽很重要的事情去辦。
端木在心裏估計著,又是關於公司的一些囉嗦事。
秋殤說道:“我要去海棠詩社。”
海棠詩社?
端木愣住了,搜羅著腦海裏的信息,也想不起來,這個名字在什麽時候出現過。
他有些不解的問道:“海棠詩社是什麽地方?”
不過聽起來,像是個什麽茶館之類的地方。
難道求殤是要出去喝茶?
家裏的茶難道不夠喝了麽?
端木有點納悶。
不等秋殤說話,端木就直接抓起她手中的扇子,扔到一旁去,然後將她攔腰抱起,大步走向客廳。
“哎呀,你幹什麽?放開!”秋殤被嚇了一跳。
端木直言不諱地問道:“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出去找男人?”
怪不得,這個女人對自己出軌,搞外遇都充耳不聞,原來她在外麵也有野男人了!
秋殤聞言,笑得花枝亂顫,一隻手指戳著端木胸膛,嗔怒道:“我才沒有呢!你不要胡說八道。你喜歡胡搞亂搞,我可不敢。
這是實話。
端木出軌,頂多是被斥責幾句,畢竟沒有給對方什麽名分,隻是玩玩兒而已。
而她出軌,恐怕用不到第二天,就會被各大報紙和媒體大肆曝光,說不定明天就能上頭條,成為網絡上的熱議焦點。
況且端木這一雙鐵拳,打別人也隻能算得上是普通攻擊,可打老婆,他可是招招暴擊!
所以她絕對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秋殤見丈夫有些生氣,急忙解釋道:“海棠詩社你也忘了嗎?你就是在哪兒,跟我的好閨蜜搞在一起,還被我抓了個正著呢。”
“閨蜜……”
端木狐疑地看著妻子。
“嗯嗯!”秋殤點頭。
刹那間,端木這才想了起來,當年自己跟秋殤相戀時,確實是經常跑到海棠詩社,在裏麵鬼混一番。
尤其是妻子的閨蜜白蘇蘇。
不過,這件事並沒有妻子說得那麽不堪。
隻是端木到海棠詩社去接秋殤回家,恰巧遇到了白蘇蘇,兩個人隻是在屋子裏打了會撲克而已。
這件事也被妻子告到了嶽母哪裏。
他這些年沒有收到公司重用,也跟這件事有關。
“你別抱著我了,再不去就要遲到了。”
秋殤的語氣急切,好像遲到就會遭受什麽了不起的懲罰。
端木將她輕柔地放下。
秋殤整理了一下衣裳,隨即走向門口。
端木仍舊有些不太放心。
妻子除了漂亮溫柔以外,而且還是劇情裏的重要人物,這海棠詩社說不定就有什麽可以裝X打臉的劇情出現。
所以經過了短暫的猶豫過後,便追了出去。
秋殤看著緊跟自己的丈夫,有些無奈地說:你又不懂詩詞歌賦,跟著我去了,也就是換個地方睡午覺。
端木才不在乎什麽詩詞歌賦,他現在隻想繼續觸發劇情,積累氣運值,獲得更多的技能獎勵。
所以怎麽可能放過,這一個潛在的機會呢。
“你怎麽知道我不會呢?萬一我以前是藏拙呢?”
端木不依不饒。
秋殤見端木態度堅決,也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於是隻好作罷。
等到他們趕到海棠詩社時,已經是晚了半個時辰。
端木也不急著進門。
雖然在記憶裏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了,但真正站到這裏時,卻不免仔細打量起了這裏的環境。
這裏的裝設都極為古樸典雅,各個房間都有名字。
秋殤因為端木耽誤了時間,所以沒有給丈夫欣賞景色的時間,拉著他就到了沁芳亭。
在端木眼裏,這些人也隻是附庸風雅而已,現代人有幾個會真心喜歡詩詞歌賦呢?
隻見幾個穿著古裝的年輕女人,已都落座各處。
眾人見秋殤吃到,都大笑說:“你既來遲了,理應罰詩一篇。”
聽到她們的說話方式,端木都要吐了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們在演紅樓夢呢!
每個人的胸口都繡有名字,看樣子這裏是類似於“劇本殺”“狼人殺”的那種小劇場,每座的人都不一樣?
端木打量著她們的胸前名字,從左至右依次是:怡紅公子,瀟湘妃子,蘅蕪君等等。
這些名字總覺得眼熟,但端木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這位公子之前並未見過,可否報個名號?”
坐在上首,名叫“怡紅公子”的女人,率先開口,向端木發起詢問。
端木之前的粗俗行為,都是假裝出來的,隻是為了掠奪對方身上的氣運值而已。
而在這裏,他一聽到對方夾著嗓子,又故作風雅,說話半文半白,已經有些忍耐不住了。
“人家可能是隨性的家屬,又不會作詩,哪裏取過什麽名號。”
菱洲見端木的臉色不悅,知道這是被問煩了。
她之前就聽秋殤說過,丈夫雖然是個贅婿,但是脾氣暴戾,動不動就動手打人。
生怕端木一個不耐煩,就跳起來打人,就趕緊幫忙打起圓場。
一語未了,秋殤便笑道:“他怎麽都不懂,咱們說咱們的,理他做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想要在“姐妹們”麵前逞強,說起話來竟然硬氣了不少。
“那就由枕霞舊友,寫一首五絕,七絕,作為遲到的賠禮吧。”
大家起哄,秋殤卻是麵色潮紅,支支吾吾,說不出來一句話。
她喜歡古詩詞,但卻因為工作原因,總是沒有時間去深度了解,讓她作詩,可真是難為人了。
其他人也知道秋殤不會作詩,這樣說也就是為了,拿她打趣而已。
端木緩緩起身,朝著眾人淺鞠一躬,笑道:“就由我,代替家妻作詩一首,為大家賠罪吧!”
站在一旁的女服務生,預備紙筆,遞到了端木的手裏。...
端木接過遞過來的毛筆,低頭裝作深思模樣,忽然大喝一聲:“有了!”
他筆法雄健灑脫,筆酣墨飽,確實有幾分大家風範。
重生之前,端木在小的時候,曾經學過書法,雖然稱不上什麽名家大作,但也算得上一手好字了。
其餘人見他寫字蒼勁有力,端端正正,心裏便多了幾分敬重。
尤其是秋殤,她一直以為,丈夫是一個高中都沒畢業的文盲,如果不是嫁到了秦家做贅婿,別說是總裁了,就算是一個普通的記錄員,也算是他厲害了。
可眼前的這幾個字,沒有學過幾年書法,根本不可能寫得這麽好。
“難道……他之前一直在藏拙嗎?”
秋殤注視著全神貫注的寫詩的丈夫,心裏像是藏了一隻小鹿,怦然心動。
端木落下最後一筆,其餘人全部圍了上來,將這首詩念了出來。
“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思無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哦?!”
怡紅公子大感驚訝,指著端木剛剛寫完的詩詞:“這……這詩……”
端木嘴角微微上揚,擺了擺手笑道:“嗬,拙劣之作,不算什麽!”
這個世界與前世不同,估計前世的詩詞在這個世界也並不存在。
端木在重生之前,就無數次幻想過,自己也能和那些小說裏的男主一樣,剽竊古人的詩詞打臉反派的橋段。
可是,怡紅公子的下一句話,卻打破了他的幻想。
“這首詩應該是唐朝的孟郊的著作吧?”
“嗯?”
端木詫異地瞪大了雙眼。
怎麽和自己想得劇情不一樣啊!
場麵頓時變得十分尷尬。
秋殤的小臉漲得通紅,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在場的所有目光齊刷刷的看向端木,這讓他除了尷尬以外,竟還是頭一次產生了羞恥的感覺。
“嗬嗬,沒想到怡紅公子的詩詞儲備量這麽大,就連孟郊的詩都知道,我就是想考考你們,看看你們是不是附庸風雅之輩!”
端木雖然感覺尷尬,但很快便反應了過來,找了個借口搪塞了過去。
怡紅公子點了點頭,笑道:“那就請您作詩一首吧!”
端木皺著眉頭,心裏有些煩躁,雖然這隻是一點小事,可是事關麵子,他已經有些下不來台了。
“那……我寫一首?”
“好,靜候佳音。”
“平水韻還是新韻?”
“隨便。”
端木尷尬的無地自容,隻能用問話的方式來緩解壓力。
【檢測宿主遭遇打臉情節,可選擇發動技能歪嘴一笑,改變劇情。】
係統的提示音響起,讓原本不抱有希望的端木,頓時精神抖擻。
雖然他有係統贈予的技能,可是沒有足夠的氣運值發動,也就成了一個擺設。
【哦,你氣運值不夠啊,那沒事了。】
係統的聲音不夾雜絲毫感情,可是在端木聽來,卻嘲諷意味拉滿。
端木積壓的情緒如火山一樣爆發了。
心裏想著,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了嗎?
他要爭一口氣!
不是為了證明自己有多麽了不起。
而是要告訴係統。
失去的東西一定要拿回來!
端木的心頭**漾著緊張的情緒,先前的笑容此刻也伴隨情緒的變化而消失的無影無蹤。
眉頭緊皺,握住毛筆的手也開始變得顫抖起來。
過了七八分鍾,他才寫下了四句。
落魄穀中寒風吹,春秋蟬鳴少年歸!
(——選自著名小說蠱真人的大愛仙尊,引用一下,如有冒犯,立刻刪除!)
意思淺顯易懂,平仄整齊。
絕句與格律詩不同,規則相對寬鬆一些,並不要求對仗,這也為端木降低了不少難度。
怡紅公子看見了這兩句詩,嘴巴微微張大,眼睛瞪得圓滾滾的,讚歎地說道:“頗有古風啊!”
瀟湘妃子也微微點頭,對端木側目而視。
最開始,她還以為對方隻是一個文盲,想要拿古詩來蒙人。
沒想到還真有兩把刷子。
端木眉頭緊皺,目不斜視,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為這首七絕,落下結尾。
**魂山處石人淚,定仙遊走魔向北!
寫完這些以後,端木還有些意猶未盡,咧嘴一笑,又為這首詩續上了後半部分。
逆流河上萬仙退,愛情不敵堅持淚!
宿命天成命中拜,龍王悔而我不悔!
(略有小改,還請見諒!)
“好!”
在場眾人可謂是讚不絕口,連聲叫好。
常言道,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吟詩也會吟。
秋殤雖然不會寫詩,但對於詩句也具備一定的鑒賞能力。
她將端木剛剛寫好的詩,雙手捧起,喃喃自語。
落魄穀中寒風吹,春秋蟬鳴少年歸。
**魂山處石人淚,定仙遊走魔向北。
逆流河上萬仙退,愛情不敵堅持淚。
宿命天成命中敗,龍王悔,而我不悔!
這一首詩,就算是放在古代,也可以稱得上是上乘之作。
尤其是在禮樂崩壞的現代社會裏,能夠有這種才華的人,說是鳳毛麟角也不足為過。
在場眾人,對於詩詞歌賦,研究深刻,甚至可以做到出口成章。
但是他們卻仍舊停留於表麵之上,一味地辭藻堆砌,以至於內容空洞。
毫無意境可言。
就算是心高氣傲的瀟湘妃子,也自認為無法做到,像端木寫得那般僅用幾句常見的詞語,便吟出如此具有崇高意境的詩句。
依照怡紅公子的評價就是:“返璞歸真。”
大致的意思便是,隻有對世間看的通透的人,才能寫出如此詩句。
就像是你六歲的時候看這首詩沒感覺,十八歲依舊沒感覺。
到了成家的年紀漸漸有了感覺,直到垂垂老矣、兩鬢斑白,才體會到其中的深意。
曾經你看山是山,看水是水。
後來啊,你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現如今,你看山還是山,看水還是水。
這是一個否定又否定之的過程。
當然了,現如今你看到的山和曾經看到的山,已經不能一概而論了。
眾人又詳細的看了幾遍,最後給出了評價:
“小鯊魚看不懂,但大受震撼!”
“雖然看不懂,但覺得非常牛逼!”
“林公子真是天才啊!”
“不僅長得帥,還有文化!”
“林公子真細!”
“……”
端木用袖子一擦額頭冷汗,故作鎮定,朝著眾人微微一笑:“拙劣之作,不足掛齒!”
這首詩,也被服務生所收錄,寫在了海棠詩社,大廳裏的牆壁上,供來往的客人欣賞。
“林公子,您可有名號啊?”
怡紅公子收起了先前的蔑視,轉而十分尊敬的問道。
“額……三桶!”
端木隨口胡編了一句。
這是他以前打麻將的時候,經常摸的一張牌。
至於那首詩,也是他前世看網絡小說背下來的。
甚至乎他都沒看過那本書。
但,那句話,那首詩卻在網絡上掀起了一波熱潮。
即便他沒看過那本書,卻也記下了那首詩。
“哦?這三桶作何解釋?”
怡紅公子微微偏頭,有些不解地看向端木。
她雖然號稱怡紅公子,可畢竟是一個女人,不經意間做出的表情動作,都極為可愛。
換作一般人,肯定是想一個較為文雅的說法解釋。
可端木的肚子裏有墨水,但是不多,所以也怕露餡,所以就順口說道:“還能是什麽三桶?你們都沒打過麻將嗎?”
眾人聞言,紛紛掩嘴偷笑。
尤其是怡紅公子,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了。
“端木公子,你可真有趣啊!”
事後,就在妻子的注視之下,端木一一加了她們的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