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師團參謀長的價值
暗道出口的門鎖對辛忠明來說就是個小兒科,沒用了幾分鍾,那門鎖就被打開了。
葉途飛下達了開始行動的命令。
二十分鍾後,李忠雲打響了正麵進攻的第一槍。
槍聲之後,衛向東羅忠剛等人以手雷開路,憑衝鋒槍的強大火力壓製著敵軍,順利突進到距離小日本警衛部隊防線不到二十米的距離。
“把手雷全都用上,一鼓作氣,衝上去!”衛向東下達了最後的衝鋒命令。
這時候,葉途飛張羅輝等人也從後院假山的暗道出口衝了出來,一邊招呼著院子裏的小日本警衛,一邊衝向了參謀長的住所。
這樣一來,小日本警衛部隊的指揮官慌了神,不知道該是集中兵力對付正麵的敵人,還是放棄正麵抵抗,把兵力撤回來死守那幢小洋樓。
猶豫中,小日本指揮官犯下了一個不可饒訴的錯誤,他竟然把希望寄托在小洋樓內的警衛士兵,妄圖依靠小洋樓的複雜結構,能頂住這幾個凶神惡煞一樣且不知道從何處冒出來的敵人。
便是這一猶豫,給了葉途飛一個破綻,葉途飛當然不肯放過。
十個兄弟幾乎同時甩出十顆手雷,借著劇烈爆炸騰起的煙霧以及爆炸對敵人的震懾,葉途飛一馬當先,揮動著兩隻二十響,率先衝進了樓層。
短兵相接,更是葉途飛的優勢,同時,暗殺王肖忠河的技能也得意充分發揮。這二人一左一右,左邊是葉途飛的兩把二十響盒子炮,右邊是肖忠河無聲無息的三寸飛刀,自一樓突破至三樓,所照麵到的小日本警衛士兵要麽是被葉途飛一槍斃命,要麽就是被肖忠河一刀封喉。
張羅輝閆希文等自然有所不甘,可是葉肖二人的動作實在太快,能留給他們的僅僅是那些遭受了致命一擊但尚未氣絕的日本士兵,他們能做的,也僅僅是再補上一兩槍,打發小日本早點咽氣,少點痛苦。
一行人一邊突擊,一邊各個房間搜尋小日本師團參謀長的下落,當大夥突擊到三樓的時候,張羅輝幸運地闖進了參謀長的臥房。
小日本的參謀長昨晚喝了不少的清酒,喝酒的時候身邊自然少不了女人的陪伴,那個女人是一個日本商人才從本土帶過來的,不敢說有傾國之色,卻也有著傾城之姿。
參謀長甚是滿意,酒中酒後,纏綿了數次,直到精疲力盡才依依不舍地睡去。
這一睡,睡得真叫個踏實,外麵的槍炮聲都被他轉化成了夢境,直到張羅輝一腳踹開房門,他老人家才算是從夢中醒來。
張羅輝踹開房門的時候,並不敢斷定這**睡著的像頭肥豬似的小日本便是師團參謀長,但他掃了一眼床邊的衣架,看到了衣架上掛著的日軍中將的軍服,心裏頓時明白了。
張羅輝反應極快,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手中衝鋒槍抵住了那頭肥豬的胸口,待到從對方的肢體語言中判定此肥豬已然放棄了抵抗的時候,這才顧得上招呼葉途飛等人。
可葉途飛等人殺得興起,哪裏聽得到張羅輝的招呼,直到肅清了樓麵上的全部日軍警衛後,才想起來身邊少了個張羅輝。
兩邊一起招呼叫喊,很快便匯合了。
這時,正麵進攻的衛向東羅忠剛等弟兄也攻克了小日本在大門的防守,殘留的警衛士兵正邊打邊撤,向院落集中,意圖重新布置防守陣勢。
葉途飛看了眼張羅輝,道:“灰騾子,沒過癮吧?”
張羅輝嘿嘿一笑,回道:“剩下這點菜,六爺就不要再跟兄弟搶了!”
說著,提起了衝鋒槍,叫上了幾名弟兄,就往樓下衝去。
樓上這邊,葉途飛命閆希文看住了小日本參謀長,再令兩名弟兄守住了房間門,其餘人則依靠著窗戶,向院落裏的日軍打著黑槍。
正麵有十多個綠林強人的強大火力,背後有六七個同樣強大火力的凶神惡煞,頭頂上還有著葉途飛指哪打哪的兩把二十響盒子炮,二十餘退到院落裏企圖負隅頑抗的小日本警衛士兵哪裏能吃得消,不過是撒泡尿的功夫便全都交代了。
依著窗戶,葉途飛吩咐張羅輝衛向東布置了防禦陣型,然後把稍晚趕來的黑槍大王李忠雲調到了樓頂上。
布置好之後,葉途飛折回了房間,冷眼打量著小日本的師團參謀長。
小日本的這個師團長已經從混沌恐慌中清醒過來,頂著閆希文的槍口,從容不迫地穿好了軍裝,此刻正端坐在床邊的沙發上。
葉途飛盯著他足足有一分鍾,而小日本參謀長則以鎮定的目光相對,毫不示弱。
葉途飛忽然想到了一副畫麵,畫麵中的自己似乎還很年輕,像是剛剛當兵的時候,和幾個戰友一塊幫炊事班殺豬,那頭肥豬當時的眼神就猶如眼前的這位參謀長,哀怨,絕望,卻故作鎮定。
葉途飛忍不住笑了,笑著用日本話說道:“參謀長閣下,用不著這麽緊張,我們無意殺你,隻是想拿你跟高橋信做個交易。”
參謀長聽懂了,緊繃著身體,嗨了一聲,卻沒了下文。
葉途飛拿起了床頭的電話,遞向參謀長,道:“打個電話吧!把這裏的情況告訴給你最想告訴的人。”
參謀長的嘴角**了幾下,但最終還是接過了電話。
其實,對日本人來說,已經用不著等參謀長打電話便已經清楚這邊發生的事情了,參謀長的這個電話隻是起到了告知自己人,他還活著,不要輕舉妄動。
電話中,參謀長的聲音還算平靜,三言兩語交代清楚了,就把電話給掛了。
沒多會,小日本的大部隊便圍了上來,將這座宅子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
又過了十分多鍾,小日本的師團長也親自趕到了現場。
在師團長的直接指揮下,小日本拿來了大喇叭,喊話說要跟裏麵的人談一談。
葉途飛一把拉起參謀長,推到了窗前,以參謀長肥厚的身軀做盾牌,葉途飛喊道:“我們隻跟高橋信對話!”
之後,任憑小日本如何喊話,如何承諾,葉途飛和弟兄們各自躲在自己的位置,不做任何搭理。
事實上,這邊槍炮聲早已經驚動了日軍憲兵隊和特高課,待事情原委明朗了,兩個單位立即向遠在賈家汪的山下敬吾做了匯報。
山下敬吾接到報告的時候,剛剛結束了和高橋信的棋局。
聽到了報告,山下敬吾很是震驚,電話裏一再要求屬下核實核實再核實。而這時,高橋信卻長籲了口氣,道:“該來的總是會來,葉途飛,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轉而對正在打電話核實情況的山下敬吾道:“好了,不用再懷疑這件事的真假了,山下君,放下電話吧,我相信,用不了幾分鍾,師團長就會給我們來電話的。”
果然,山下敬吾放下電話不到五分鍾,師團長的電話打過來了,要求高橋信和山下敬吾立即返回徐州,由高橋信負責,山下敬吾協助,和劫持參謀長的匪徒進行談判,要不惜一切代價把參謀長解救出來。
放下師團長的電話,高橋信不但沒有任何懊喪,反而倒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他聳著肩膀,對山下敬吾道:“看來,我的直覺是錯的,山下君,這一次我們贏定了。”
山下敬吾滿腦子都是參謀長被劫持,他這個憲兵隊隊長加特高課訓導長官要受到什麽樣的處罰,根本沒聽清高橋信在說些什麽。
山下敬吾神色黯然,道:“就算能把參謀長解救出來,這也是我大日本帝國的一個恥辱,高橋君,山下敬吾隻能以破腹來向天皇陛下謝罪了!”
高橋信雙眉上挑,嘴角含著濃濃的笑意,道:“破腹謝罪?山下君,你錯了,你完全錯了,這個事件不是你的責任,相反,隻要能解救出參謀長,你山下君必將受到軍部的嘉獎!”
山下敬吾聽到此言,有了精神,問道:“高橋君如此說法,原因是什麽呢?”
高橋信含著笑,道:“第一,這參謀長的守衛工作不是你山下敬吾負責的,即便你也有責任,但畢竟不是主要責任。第二,我們在離開徐州城前往賈家汪的時候,曾經向師團長建議過,希望我軍的高級將領在這段時間內都住到軍營中來,偏就是參謀長不願意,我們的建議有背書,若是師團長不幫著我們說話,隻怕他跟參謀長也難逃幹係。這第三,危機就是機會,危機越大,機會越大,隻要我們能解救出參謀長,那麽我們就是大功一件,若是能順便把葉途飛給解決了,那更是功上加功。”
山下敬吾邊聽邊點頭,心情開朗了許多。
高橋信稍做了停頓,又道:“我感覺到葉途飛做這件事可能還有其他同夥,或許就是上次行動中漏網的共產黨和國民黨,若真是如此,那麽我們就隻能感激天皇的庇佑了!”
山下敬吾的神色開始激動,但旋即又表現出憂慮,他想了想,問道:“可是葉途飛現在有參謀長做人質,我們既要把參謀長解救出來,又要抓獲葉途飛,高橋君,這難度似乎也太大了。”
高橋信微微地眯上了雙眼,道:“在葉途飛眼中,我們的參謀長還不如他一個兄弟值錢,更何況我們手上有他五百多兄弟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