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離去
就這樣葉卿在這個山村之後居住著.當小牛在漸漸地長大的期間.葉卿還是一個人.無憂無慮.村民也知道葉卿現在一個人.所以便有人給葉卿說親.不過葉卿卻是委婉的回絕了.
葉卿還是一個人生活.但是在大牛一家人的陪伴下.葉卿倒也並不覺得孤單.就這樣.葉卿看著那小牛漸漸地成長著.而自己也已經半百了.當葉卿看到自己頭發之中出現的銀絲後.不由得微微一笑.卻並沒有顧忌那麽多.生老病死.葉卿已經完全接受了.
葉卿每天的生活還是上山砍材.給小牛講故事.而期間那大牛依舊會那幾瓶就來找葉卿一起暢飲.不過由於大牛有了孩子.所以喝酒的次數也漸漸地減少了.一是那大牛的身體有些顯老了.二是打獵也賺不了多少錢了.
不過葉卿卻是經常買些酒回來.與那大牛一起喝.使得那大牛頗為不好意思.
就這樣時光飛逝.歲月如梭.轉眼間葉卿已經六十歲了.此時的葉卿與大牛都已經步入了半老的境界.但是還是經常說說笑笑.倒也不覺得荒老.而那小牛也長大成人了.不過卻不再纏著葉卿講故事了.而是經常來葉卿家裏幫忙什麽的.和和睦睦.親切無間.
不過葉卿還是經常拿一個斧子.到山裏一些碎材.而那大牛則是拉著葉卿的手說：“哎.你這老家夥還不安分.這些事讓小牛幹不就好了.咱們也是後享享清福嘍.”
不過葉卿卻是說道：“不能那樣啊.再怎麽著也得幹點活.不然就真的被年輕人給比下去嘍.”
而那大牛自知是說不過葉卿.也沒有再勸阻了.而葉卿還是每天上山砍材.小生活頗為舒適.倒也不顯得葉卿有些老了.村民們都說葉卿是老當益壯.而葉卿也隻是笑笑.並沒有說什麽.
就在這天.葉卿在與大牛喝了一點酒後.便拿起斧頭再次出去了.周圍的一切並沒有什麽變化.和葉卿來的時候沒什麽兩樣.
就在葉卿來到了山上之後.忽然看到兩個和自己一樣的老人正在下棋.兩人盤膝而坐.中間擺著一個棋桌.上麵黑白兩道棋子涇渭分明.而葉卿也是什麽也沒有多想.便站在一旁觀看起來了.畢竟現在時間還早.所以葉卿也不怕耽誤一點時間.
此時那兩位老人仿佛並沒有看見葉卿一般.依舊是自顧自的下著手中的棋子.不時地抓耳撓腮.不時地低頭思索.而棋盤中的棋子也是來回變換.猶如世事一般出人意料.
而葉卿對這些棋道也是似懂非懂.不過在幾息之後.葉卿看著棋盤之上的變化.不由得有些癡了.竟然一眼不眨的觀看了起來.
就這樣.那兩位老者自顧自的下著棋子.而葉卿也是聚精會神的觀望.一時間三人無語.各取所需.天地也是刹那間寂靜了下來.沒有半點聲息.
就這樣.葉卿已經全然忘記了時間的流逝.雙眼隻是緊緊地盯著那棋盤.雙手背負著斧子.甚是安靜.
就在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之後.那兩位老人在嗬嗬一笑.原來其中一位老人已經輸了.這棋盤之上黑白兩色甚是顯眼.一個黑白圖案顯現了出來.此時其中一位老者微微一歎.隨即仿佛才發現葉卿一般.
但是此時那老人在看到葉卿之後.卻是並沒有多少驚訝.而是微微一笑.仿佛早就知道了葉卿的存在.隻見那老人對葉卿說道：“一黑一白.一生一死.天命無常.你可明白.”
此時葉卿怔怔的看著棋盤之上的棋局.那涇渭分明的黑白兩色.隨後葉卿便緩緩地說道：“一陰一陽.一場輪回.在下領教了.”
就在葉卿葉卿說完這句話之後.那兩位老人忽然大笑了起來.其中一個道：“你該回去了.”
就在那聲音剛剛落下.刹那間葉卿便看到這兩人連同那棋盤一起消失了.沒有一點聲息.但是葉卿卻是微微一歎.根本沒有注意那兩人消失的身影.隻是微微轉過身來.拿著那把已經腐蝕的斧頭.緩緩地回家了.
這期間葉卿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看到了一場棋局.仿佛看清楚了什麽東西.不過葉卿並沒有去強求自己思索什麽.此時葉卿邁動異常佝僂的身子.緩緩地離去了.
當葉卿再次回到自己家中後.卻發現一位中年漢子正站在自己的門前.此時看到葉卿回來之後.那漢子竟然淚眼婆娑.瞬間便來到了葉卿的麵前.抽泣道：“葉叔.這二十多年你跑哪去啦.”
此時葉卿緩緩地伸出瘦骨嶙峋的雙手.緩緩地擦掉了麵前漢子的眼淚.輕聲道：“好了小牛.葉叔這不是回來了嗎.你父親呢.好久沒有喝兩杯了.怪想念的.”
此時那站在葉卿麵前哭泣的漢子正是當年的小牛.隻不過現在在葉卿回來之後.卻是已經步入中年了.
而此時那小牛在聽到葉卿詢問自己的父親後.不由得哽咽道：“父親.他已經走了.沒有來得及等你回來就走了.”
此時葉卿在聽到這裏之後.不由得微微一歎.但是此時葉卿的心中卻是異常的平靜.仿佛覺得自己也要步入那樣的道路.或許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也該走了.
在葉卿回來之後.便知道自己已經離開了二十多年.這期間小牛也已經結婚生子了.還是那樣的活潑.是個大胖小子.和小牛小時候差不多一樣.有時候還會來找葉卿.喊一聲“葉爺爺”.便會得到葉卿的故事還有糖果.
不過這段時間葉卿還是喜歡飲酒.不過卻少了一個人.這讓葉卿有些無奈.喝起酒來也沒有那麽痛快了.隻是一杯一杯的品嚐.感受著那種就過咽喉的辣味.
這期間葉卿也去了那埋葬大牛的地方.在那裏.葉卿打開一壺酒.為大牛滿上一杯.給自己滿上一杯.就這樣葉卿一個人與大牛說著話.又似乎是在獨自低語.這樣一坐便是一天的時間.直到一壺酒結束了.葉卿才緩緩地離開.在夕陽之下.其身影卻是異常的落寞.
當小牛在看到葉卿的舉動之後.卻是無能為力.隻能在心底為葉卿擔心.因為他知道.再過不了多久.葉卿也會悄悄地離開世間.不過大牛也害怕葉卿一個人寂寞.所以常常會來到葉卿麵前說說話.讓葉卿感到一絲溫暖.
就這樣.世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而葉卿的身體確實愈發的蒼老.身子已經開始直不起來了.更不用說拿起斧頭去砍材了.這段世間葉卿一直呆在自己的房間內.時而低語.時而沉思.卻沒人知道葉卿為何會這樣.
緩緩地又是一個冬天來臨了.在葉卿的房間內爐火靜靜的燃燒著.使得屋內不再感覺到一點寒冷.就算是外麵鵝毛大雪.在屋內.隻有寂靜.在外麵看到這屋子的時候.隻會看到一絲安詳.有種靜靜的沉吟.不過在這屋子之中.卻再也沒有人了.
在這屋子之中.葉卿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去了.隻是在桌子上有著一張紙信.清秀的毛筆字.寫著：“小牛.葉叔也該離開了.這一去便沒有了盡頭.這宅子就送給你了.我已經回不來了.注意身體.新年安康.勿念.葉叔留.”
這天晚上.是新年的前天晚上.除夕夜.而葉卿在這個時候.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個讓自己感受到凡人這一輩子的山村.踩著白雪.緩緩地走入了黑夜.從此再也沒有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