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暫時壓下心裏的懊惱,瞟了眼正不知道在說什麽的沈家三人,也懶得搭理他們,走到一邊的長椅上坐下等傅謙的到來。

不多時,傅謙到了。

一起進來的,還有在路上和他通過電話的警局副局長。

見夏初在,傅謙和她微一頷首,視線掃過沈家三人,對副局長道:“有勞了。”

副局擺擺手,和一名警員說了什麽。

很快,正在被審訊的張心瑤就被帶了出來。

“心瑤。”

夏初連忙走了過去,一臉關切地看著她。

“別擔心,我沒事。”

張心瑤朝安撫的笑笑。

“嗯,傅總也來了。”夏初道。

張心瑤見傅謙朝自己走來,心頭微動。

“傅總。”

傅謙和她微一點頭,見她麵色有些蒼白,於是脫下了西服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還好吧?”

“我沒事。”

張心瑤攏了攏衣服。

見傅謙一來,張心瑤就被放了出來,沈母頓時叫道:“警官同誌,怎麽回事啊?怎麽把她放出來了!”

“就是啊!怎麽他一來,你們就把小偷給放出來了?你們是不是想官官相護啊?”沈彤忍不住附和。

“住口!這是警局,你敢在這裏胡說八道,是想進去待幾天嗎?”

一名警員厲聲訓斥。

沈彤被嚇到了,縮了縮脖子往沈母身後躲了躲。

沈子淵好歹見過點世麵,連忙替兩人賠禮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媽和我表妹沒別的意思,我們就是想問一下,張心瑤現在是被無罪釋放了嗎?”

警員麵無表情道:“你們不知道還有調解這一環節嗎?現在你說這位女士入室盜竊,她卻說她是你前女友,隻是去你們的新房裏拿回了屬於自己的東西。對此,我們還要調查取證,在這之前給你們一個調解的機會。”

原本以為真是一起入室盜竊案。

可經過審訊卻發現另有隱情。

作為男人,竟然在分手後不要臉的吃黑前女友的裝修費,警員心裏是鄙夷的。

有些男人看著人模狗樣的,竟然幹得出這種事,簡直丟男人的臉!

“傅總,那你陪你朋友先調解?我還有個會議要開,有事再給我打電話。”

副局長是接到傅謙電話,從半路折回的。

“好的,你快去忙吧。”

傅謙和副局長打了聲招呼,隨後虛攬著張心瑤去了調解室。

夏初也連忙跟了過去。

“你們還愣著幹什麽?趕緊跟上啊。”

警員沒好氣的對沈家三人說道。

沈家三人連忙跟了過去。

六人麵對麵坐著。

警員拿了筆和紙記錄,“你們誰先說吧。”

“警員同誌,不用調解了,我兒子和她已經分手了,家裏的東西丟失,那就是她入室盜竊,該讓她坐牢的!”沈母率先叫嚷開來。

張心瑤眼裏劃過一絲嘲諷,一把將新房的鑰匙往桌上一拍。

“我入室盜竊?就算我和沈子淵分手了,那之前我也是他女朋友!新房裝修我出了一部分錢,那這套房我也有份!我沒有和你兒子分這套房一半的錢,已經是我仁慈了!”

聞言,沈母急忙把鑰匙搶了過來。

“張心瑤,你眼皮子怎麽這麽淺啊!先前說裝修費是你出的,現在竟然還想分房子?你怎麽不去搶啊!我告訴你,新房就是我兒子一個人的,你把我們家的東西搬空就是盜竊!”

“就是,警員同誌,你們別聽她胡說八道,她根本就沒有證據證明她出了裝修費。她是見我哥看清了她水性楊花的本性不要她了,她才偷東西泄憤的!”

沈彤在一旁煽風點火。

張心瑤聽著兩人一唱一和,哪怕一直在跟自己做心理建設,還是忍不住心浮氣躁,真想拍桌子和兩人對罵。

手上一暖,男人的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

張心瑤側頭,見傅謙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隨後聽到他道:“沈子淵,你今天很閑,不用上班?”

此刻,沈子淵正看著張心瑤,回憶著兩人之前的點點滴滴。

他和張心瑤是經自己的導師介紹認識的。

談不上有多喜歡,但也不是沒有感覺。

隻是成年人的世界裏,不是隻有感情這一件事。

他會和她在一起,是經過多方麵考量的。

一來他到了結婚的年紀,二來,張心瑤的父親有點人脈。

所以哪怕母親覺得張心瑤配不上自己,他還是覺得可以接受。

可沒想到突然出現了一個傅謙。

張心瑤竟然和他摟摟抱抱!

他的自尊心受了打擊,所以才在朱若晴有意無意勾引自己時動搖了。

隻是沒想到朱若晴就是個不靠譜的主!

這下好了,他和張心瑤的關係也弄僵了。

簡直是偷雞不成反蝕把米!

說來說去,都是傅謙這個花花公子的錯!

他不去泡那些小明星,跑來泡一個小醫生做什麽!

“關你什麽事?”

因為對傅謙有著深深的怨氣,他的語氣自然也不友善。

傅謙也不惱,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確實不關我的事,我隻是好奇,你不上班到底是因為閑呢,還是說你被禁止做手術了?”

聞言,沈子淵的臉色驀地一變。

他才剛跟院長通過電話,傅謙怎麽就知道他被禁止做手術了?

“傅總,我被院長下令禁止做手術,難道是你在背後搞的小動作?”

傅謙頎長的身子微微往後靠了靠,嘴角噙著淺笑,可眼底卻沒半分笑意。

“是啊。沈子淵,這隻是開始,如果你還要繼續無中生有,我不介意動點關係,無限期禁止你的醫學生涯。”

沈子淵聽明白了。

如果自己還要繼續告張心瑤,那麽他的職業生涯有可能就此完蛋!

“傅謙,你的手伸得也未免太長了!”

沈子淵一臉惱怒。

傅謙桃花眼一挑,“沒辦法,世界就是這麽現實,誰讓我比你有權有勢呢?”

這話說得狂妄又囂張,卻讓人無法反駁。

因為他就是有囂張的資本。

沈子淵瞪著他不吭聲。

“你敢毀了我兒子的前途試試!”

一旁的沈母急了,頓時口不擇言。

“警員同誌,你們都看到了!是這個小賤人一早給我兒子戴了綠帽!如今被我兒子發現,她就惱羞成怒,聯合她的姘夫要毀了我兒子的事業啊!”

“她還想要回那十五萬裝修費?你們說她玩弄了我兒子的感情,難道不該賠償他的精神損失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