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夜微一皺眉,“你留下?”
“嗯,我還有話要問他。”
阮清玉看著躺在**還在昏睡中陳世輝,目光定定。
林鋒也算是自己女兒的親生父親,卻因陳世輝而死。
這相當於,陳世輝間接害死了她的男人。
總要跟他說道說道的。
“那個,夫人……”鄭予安叫了一聲。
“我叫阮清玉,你直接叫我名字就行。”阮清玉自報家門。
鄭予安看著她,“你是林鋒一見鍾情的女人,他比我小幾個月,那我就叫你一聲弟妹吧。”
阮清玉不置可否,也沒反對。
鄭予安繼續道:“弟妹,我是想說,你可能對世輝有什麽誤會。他是個很好的男人,林溪蘭真不是他的情人。”
“世輝活到現在隻有過一個女人,而林溪蘭就是那女人的女兒。因為那個女人去世了,世輝才把林溪蘭收為幹女兒的。”
原來是這樣?
是她誤會他了?
看不出來,這個陳世輝這麽深情?
一旁的夏初聽到鄭予安的解釋,若有所思。
她知道林溪蘭是被人收養的,原來她的親生母親是陳世輝深愛的女人?
“還有,弟妹,你不會因為林鋒的死而遷怒世輝吧?”鄭予安試探道。
阮清玉挑眉,“有一點。”
鄭予安頓時有些緊張,“那你還是回去吧,我留下來照顧世輝就行。”
阮清玉看他一眼,笑了,“放心吧,我開玩笑的,對和錯我還是分得清的。林鋒的死不是陳世輝的錯,真正害死林鋒的人是追殺他們的人。”
聞言,鄭予安鬆了口氣,“你能這樣想就好了。”
對於這位弟妹的潑辣,他還是有些忌憚的。
真怕她蠻不講理的把林鋒的死怪到陳世輝身上,然後再對他下黑手。
“阿琮,時間不早了,你帶初初回去吧。”
阮清玉對傅靳夜道。
傅靳夜確認道:“你確定一個人可以?”
懷疑的眼神。
阮清玉睨他一眼,“兒子,你什麽意思,擔心我照顧不來嗎?別忘了,你和你妹妹小時候,我也照顧過的好吧?”
是麽?
他們小時候,不都有仆人伺候著。
傅靳夜心裏腹誹了一句,但還是給她留了麵子,沒有反駁。
“你不是最怕熬夜嗎?怕你熬夜辛苦了。”
阮清玉摸了把臉,擺擺手,“我還在倒時差,正好睡不著。你們快走吧,別磨嘰了。”
見她堅持,傅靳夜也沒再停留,和鄭予安打了聲招呼後,就攬著夏初離開。
“你也走吧。”阮清玉對鄭予安道。
“我等世輝醒了再走。”
鄭予安還是有些不放心的,沒有著急離開。
阮清玉猜出他的小心思,也就隨他去了。
她留下來照顧陳世輝,一是要和他說說林鋒的事,第二個是因為自己的那一腳,陳世輝才進了醫院,她還是有點歉意的。
她是個愛憎分明的人。
誤會人家了,總要當麵和人家道個歉。
“弟妹,我去抽個煙。”
鄭予安煙癮犯了,和阮清玉說了一聲,隨後出了病房去抽煙。
他剛走沒多久,陳世輝就醒了。
“陳總,你醒了?”阮清玉和他打了聲招呼。
陳世輝一睜眼就看到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左右瞧了瞧,沒瞧見有旁人,頓時有些警惕。
“怎麽就你一個人在病房裏,我的人呢?”
看出他的防備,阮清玉笑了。
“陳總,你不會以為我會在暗地裏對你下黑手吧?”
她不會嗎?
他又不是沒見過這個女人蠻不講理的時候!
陳世輝瞪著她,一臉警惕。
阮清玉看出他所想,眸子一轉,故意抬手,慢慢伸向陳世輝的脖子,像要掐他的脖子。
陳世輝臉色一變,“你你想幹什麽?予安,人呢!”
阮清玉忍不住笑出聲來,伸手替他拉了拉被子。
“放心,我好歹也算是在生意場上打拚的女人,心胸豁達得很。還不至於因為一點嘴炮而對你下黑手。”
陳世輝:“……”
心胸豁達?
她嗎?
她是不是對心胸豁達有什麽誤解?
陳世輝冷嗤一聲,掙紮著要坐起來。
阮清玉扶他坐起,又在他的背後放了個軟枕。
“抱歉啊,我脾氣就是這樣,愛憎分明,護短。我針對你,還不是因為你護著你的那位……”
陳世輝以為她又要說,林溪蘭是自己的情人。
他老臉一黑,有些慍怒,“我說了,小蘭是我的幹女兒!咳咳咳!”
因為激動,他咳嗽起來。
阮清玉起身去飲水機處接了杯水,遞到他跟前。
“我又沒說什麽,你這麽激動幹什麽?你朋友已經跟我說過了,林溪蘭是你喜歡的人的女兒,我信你總行了吧。”
陳世輝看她一眼,接過水杯喝了兩口,語氣並沒多少改善。
“那我謝謝你啊,手下留情了,沒讓我斷子絕孫。”
阮清玉掃了眼他的下身,又笑了,“你那兒堅挺得很,壞不了!”
她說話比較跳脫,陳世輝隻覺得這女人真沒涵養。
她不害臊,他都替她感到害臊。
“你,你真是不知羞恥為何物!”
阮清玉嗬嗬一笑,頭部和手左右動了動,“陳世輝,你再說一遍!這病房可沒別人在。”
她一副你再不好好說話,她就揍他的表情。
好漢不吃眼前虧!
陳世輝雖然心裏惱怒,但很識時務的閉嘴沒再罵她,一口氣把一次性水杯裏的水喝完了。
接著他沒好氣問道:“為什麽隻有你一個人在?”
“因為我要跟你說聲抱歉,以及,聽你說一句抱歉。”阮清玉說道。
陳世輝一聲嗤笑,“我都被你打進醫院了,我還要跟你說抱歉?”
阮清玉雙手抱胸,“林鋒是你兄弟?”
突然提到這個名字,陳世輝表情一頓,抬眸看著她。
“你認識林鋒?”
“是啊,我是他女人。”
阮清玉道:“陳世輝,我男人因你而死,你說你要不要跟我說聲抱歉?”
陳世輝眼裏閃過一絲錯愕加狐疑。
“你是林鋒的女人?我怎麽不知道?”
這時,鄭予安抽完一支煙進來了。
見陳世輝醒了,他一臉欣喜。
“世輝,你醒了。”
“嗯。”
“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還好。”
陳世輝有些心不在焉,不時瞟一眼阮清玉。
阮清玉對鄭予安道:“大兄弟,你來告訴他,我是誰,他貌似有些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