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想著平陽公主找她雕刻衛承宣的雕像,抱著的竟然是猥褻的念頭,直接惡心壞了。

“公主,宣王殿下已經成親了,這樣合適嗎?”

長樂實在沒忍住,就算被平陽公主猥褻的不是衛承宣本人,單是平陽公主腦子裏那些汙穢的念頭,也讓她反感。

“你隻管做好你該做的事情,其他事情不該你管的少多嘴,還是你想讓本公主拔掉你的舌頭?”

“雕像雕好了本公主會派人將一百五十兩黃金送來。”

“若這期間有半點風聲走漏,整個浮生記的所有人,以及他們的家人都會為你陪葬。”

平陽公主起身離開,她根本不擔心沉香大師敢走漏絲毫的風聲。

因為決定來找沉香大師之前她就已經派人暗中查過,沉香大師與浮生記的淵源深厚,絕不敢搭上浮生記中的所有人性命,一定會守口如瓶。

待得雕像雕刻好的那一日,也就是沉香大師永遠閉嘴守住秘密的那一日。

平陽公主撫了撫鬢邊的發絲,扶著丫鬟的手上了馬車。

可惜了,這麽好的一個木雕大師。

她其實真的很推崇沉香大師的精湛技藝,不然也不會千挑萬選最終還是決定選沉香大師來達成她的心願呢。

“姑娘,平陽公主命人將黃楊木送來了,好大一塊整木啊,怕是好幾百年的老樹了。”

凜冬看著平陽公主的馬車走了才進工作坊,隻要來鋪子上,她都是稱呼長樂為姑娘,師父留下來的鋪子上的所有人也是如此稱呼。

“姑娘,你怎麽了?看著臉色不太好。”

長樂已經取下了麵具,“被人惡心到了。”

凜冬滿臉問號,長樂卻沒再多說,“走吧,去雕馬車。”

長樂在浮生記忙到圓圓放蒙學,卻接了圓圓送回小宅子,又在小宅子裏待了會兒,陪他們一起用過晚飯後才回王府。

這些時日衛承宣都沒在晚飯之前回來過,長樂回府後也沒多想,沐浴後換了寢衣準備休息。

長樂今日離開浮生記的時候已經囑咐錢掌櫃,讓他安排人在這兩日就將馬車的收尾工作做好。

她打算明日出門去采買。

馬車的簾子墊子褥子,還有馬車上要準備的一應日用物品,她都打算給衛承宣換一套新的。

“菊冬,明日你隨我去買些東西。”長樂用指尖理著身前的長發準備上床。

“買什麽?”

回話的卻不是菊冬,而是衛承宣。

長樂意外,剛準備回身,衛承宣已從身後圈了上來,一手攬著她的肩,一手攬著她的腰,將她圈進了懷裏。

長樂的身子瞬間將僵住了,“衛承宣?”

“嗯。”衛承宣將頭埋在長樂的發間,聲音悶悶的應著。

長樂有些擔心,“你怎麽了?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嗎?”

“沒遇到事情,就是累。”

“讓我靠回。”

長樂稍微鬆了口氣,慢慢放鬆了身子,“那你今晚還去書房嗎?”

“不去了。”

“那便沐浴了早些休息。”

“你用飯了嗎?”

“嗯。”衛承宣抱著長樂沒挪步,“不想沐浴,也不想動。”

這話聽著很孩子氣,不像是能從衛承宣嘴裏說出來的。

長樂擔心他這些時日早出晚歸的是真給累壞了,“那你躺下休息吧,我去隔壁房間睡。”

“你嫌棄我?”衛承宣控訴。

長樂連忙擺手,掙脫開衛承宣的懷抱解釋,“我是想著不打擾你,讓你可以好好休息。”

衛承宣不說話,長樂看他眉宇之間確實有疲態,“定下來了嗎?什麽時候出發?”

“三日後。”

長樂沉吟,那跟她預計的時間差不多。

這三日要抓緊時間將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衛承宣點了一下長樂的鼻尖,長樂的思緒被打斷,愕然的抬頭看他。

“我去沐浴。”

衛承宣很快就沐浴了回來,換了一身寢衣,長樂掀開被子往裏挪了挪。

衛承宣在她旁邊躺下。

“衛承宣。”

“嗯。”衛承宣應聲,“怎麽了?”

“你對平陽公主的感官如何?”

“平陽?”衛承宣有些意外長樂會突然提起平陽,“我與她隻在皇家宴會上見過麵,私下並未說過話。”

“你今日見著她了?”

長樂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衛承宣平陽公主對他抱有那種心思。

但若是說,就極有可能暴露她是沉香大師的事情。

衛承宣偏頭看長樂,“平陽找你麻煩了?”

平陽公主找的是沉香大師的麻煩,雖然她就是沉香大師,但本質上還是有區別的。

“不是,怎麽說呢。”

長樂仔細的措辭,“就是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平陽公主喜歡你,怎麽說?”

衛承宣皺眉,“有點惡心。”

長樂點頭認同,心想衛承宣要是知道平陽公主要用他的雕像做什麽,隻會更惡心。

就衝著衛承宣幫了她這麽多的份上,她也絕不能幫平陽公主雕刻衛承宣的雕像,讓衛承宣被褻玩。

不過那塊幾百年的黃楊木實在是可遇而不可求啊,也不知道能不能坑過來。

“你今日遇見平陽,恰巧聽到她與旁人提起我了?”

“啊?是……是啊。”長樂撒謊不敢看衛承宣,立刻轉過身躺平看帳頂,“我看到平陽公主拿了一副你的畫像,黑衣紅襯的窄袖長袍,瞧著應當是你更年輕的時候,有些少年模樣。”

“我跟你說這事就是想讓你多注意一些。”平陽公主可比你想象的更加變態。

不過後半句長樂沒說出來。

“我會注意。”衛承宣的眼裏劃過笑意,問長樂,“你看到我畫像時什麽感覺?”

“好看。”長樂實話實說,“是真好看。”

誇的很真誠,但不帶一絲一毫多餘的情愫,更別說心旌**漾了。

衛承宣默默側身而臥,“早些睡吧。”

長樂偏頭看他的背影,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怎麽了?

怎麽突然感覺衛承宣好像有些喪呢?

大概是這些時日真的累壞了吧。

長樂把平陽公主的事情同衛承宣通過氣後,心裏也舒服多了,尋了個舒服的睡姿滿意的閉上了閉眼睛。

嫁給衛承宣後,一開始同床共枕長樂還會別扭,但漸漸的也就習慣了,現在更是已經習以為常。

沒多會兒長樂就睡著了,第二日醒來衛承宣已經走了。

長樂習慣了,收拾好用過早食後便領著菊冬上街采買。

她得給衛承宣將遠行的東西準備的充沛一些。

采買了一天,不僅馬車的車廂裏裝的滿滿當當,就連車頂和車廂後方都綁了許多東西。

“王妃,我們找個地方歇歇腳吧。”走這麽一天,菊冬都走累了。

“前麵有個茶樓,我們去喝茶。”

長樂讓店裏的夥計將墊子綁在馬車後麵,菊冬過去盯著。

“長樂。”

身後有人喚,長樂回頭,看到喚她的人是誰,驚喜的快步上前,“青玄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