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棧裏,孤男寡女獨處,還能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呢。

想到這裏,楊雲恒便是曖昧地笑了笑:“大人若是忙,屬下等候大人傳召也是可以的。”

沐令舟深深看了他一眼,真該讓那個蠢女人看看他這諂媚的樣子。

風光霽月。

真正的君子。

她對這個廢物的評價倒是高。

“不必了,有些事情嘛,偶爾一次是嚐鮮,次數多了,反而就不好了。”

楊雲恒跟著笑了笑:“大人說得極是。”

接下來的,隔壁的聲音小了下來,江妤就聽不真切了,可她站在原地,依舊是動也不敢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夜幕都已經降臨。

沐令舟終於回來了。

身後還跟著拎著晚膳的冬賦。

“辛苦了一天,本官有些餓了,過來陪本官用膳。”

晚膳擺在外間的桌子上。

江妤動了動腳,想要過去,可一股難以言喻的不適感突然從腳底升起,就如有無數針尖在輕輕地戳著她。

見她沒動,沐令舟挑了挑眉:“怎的,想著你那未婚夫在隔壁,你連用膳都不敢了?”

江妤輕咬著嘴唇,一臉無辜看向他,嘴唇輕輕蠕動,還是什麽話都沒有說出來。

她不好意思。

“嗬,這天都黑了,本官再留著他,真讓你去伺候他?”

這話,帶著嘲諷了。

江妤頓時覺得有些委屈。

她也知道天黑了,時間過去很久了,楊雲恒也應該是離開了。

因為她站在這裏,隔壁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了。

可是……

她是那個意思嗎?

就算她還想著嫁給楊雲恒,也沒想過在婚前就與楊雲恒發生些什麽的呀!

“我……我腳麻了……”

眼見著那個男人的臉色又要沉下來,江妤咬咬唇,終於是開口了。

沐令舟聞言,愣怔了一瞬,隨後輕笑一聲,朝著她走過去,伸出了一隻手。

江妤低頭,看著攤在自己麵前的大手,白皙修長,指腹和手心上都有著薄繭。

看著那繭子,江妤便想起他的大手落在她身上時,那繭子引起的顫栗感。

腳底更加麻麻癢癢了,也更加疼得厲害了。

“嗯?”

沐令舟催促一聲,江妤伸出自己的小手,放進他的手心裏。

大手包著小手。

那溫暖的手心,讓江妤有一瞬間的恍惚,這一刻,她竟然覺得有些安心?

是她想多了吧。

和這個男人有交集,怎麽會安心呢?

兩人心思各異,來到桌前坐下。

江妤原以為,像沐令舟這樣的權臣用膳,定然是會擺上一桌子的山珍海味,任他挑選,可沒想到,晚膳也不過才五個菜式,還有一盅湯。

那幾疊菜也都隻是尋常的家常菜,並沒有大魚大肉。

這讓江妤很是意外。

不過她吃著倒是挺不錯的。

剛放下筷子,一盅湯便推了過來。

“喝了。”

江妤抬眸看向對麵的男人,她還以為,這盅湯是為他準備的。

“怎麽,怕本官在裏麵下藥?”

江妤搖頭,她隻是有些意外,這唯一的一盅湯,他會給她。

雖然隻是一盅湯,對他來是並不算什麽。

可江妤心底還是有些觸動。

素手端起湯,遞到了唇邊。

才剛嚐了一口,便聽到男人意味深長的聲音。

“你擔心也是對的,這燕窩雞絲湯,本官的確在裏麵下藥了。”

一口湯已經咽下。

正喝第二口,聽見這話,江妤是吐也不是,咽也不是。

“大……大人……”

江妤看向沐令舟,一雙眸子濕漉漉的,似帶著委屈,以及哀怨。

“可是我哪裏做錯了?”

沐令舟煞有其事點頭:“你一心想著嫁給楊雲恒那個廢物,本官想想,心中便不太舒服,怎麽說,你現在也算是本官的女人。這場遊戲還未結束,你心裏裝著別的男人,這將本官置於何地啊!”

“可……可我和他,本就有婚約在身啊!”

江妤有些懵。

在去慈光寺的時候,他便知道的。

也沒說她不能這般啊!

“可楊家現在要退婚了。”

沐令舟再一次提醒江妤這個事實。

都已經這樣了,她為何還舍不得楊家這門婚事呢?

江妤也想不明白,他似乎很在意她的婚約。

難不成還能是因為吃醋了?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來,江妤就立即搖頭。

不,不會的。

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心。

這般無情之人,又豈會為了一個女人吃醋。

再說了,江妤可不會自作多情,覺得自己被他欺負了兩次,就會被他看上了。

真的這麽容易,他也不至於到現在都是孤身一人,後院空****的了。

話又說回來,他真的給她下毒了嗎?

“大人,就算如此,我也罪不至死啊,您……”

死?

看著她濕漉漉的眼睛,沐令舟便猜到,她是以為自己給她下毒了。

蠢是蠢了點,可無聊事情當個樂子玩,還是可以的。

“說的好像有些道理。這樣吧,在本官想要結束這場遊戲之前,你要做到隨叫隨到,如此,本官的心情也就爽快了。你的小命自然也就保住了。”

這……

隨叫隨到!

這次過後,還不能結束?

“江二小姐,本官提醒你一句,先前是你自己說,下次還要陪本官的。該不會是下了床,就把自己說的話忘記了吧。”

江妤:“……”

她還真的是潛意識裏想要忘掉這句話。

畢竟,當時情況緊急,可他卻一直記著。

“我……我知道了。”

這一晚,沐令舟依舊是沒有在客棧留宿,這讓江妤也鬆了一口氣。

下午才被他折騰了一回,晚上再來,她可就吃不消了。

沒人折騰,江妤早早就入睡了。

而此時楊府主院的書房裏,依舊燈火通明。

“父親,兒子知道您打算借著這次的機會將江秋生捏在手裏,可沐大人插手了,您不能再有什麽動作了,江秋生注定是要放出來的。”

楊雲恒站在書案前,看向坐在麵前略微有些發福的中年男子。

那是他的父親,大理正,楊懷安。

可他的父親眼裏隻有他的大哥,從未將他放在心上,甚至還覺得他是他的恥辱。

這一次,他的父親,竟然還想染指他的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