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妤放了心。
楊雲恒也鬆了一口氣。
“那真是太好了，還是妤兒你厲害，竟然能說服大人改變心意，也不枉我帶你來見大人。”
江妤深深看了他一眼。
楊雲恒依舊是那個風度翩翩的郎君。
看她的眼神也充滿了柔情。
這讓江妤心中更是複雜了。
自從和楊雲恒訂婚，他對她可謂是體貼入微，時不時就會讓人送些小禮物給她，這才讓她這兩年在江家的日子好過了不少。
這一次回絕她，是第一次拒絕她的請求，可江妤並沒有因此就對他心生怨怪和不滿。
畢竟趨利避害是人之本性。
江家被牽扯進謀害太子的大罪中，楊家若是此時幫忙，一個不小心就會被牽扯進去。
“還得多謝楊二哥你帶我來見沐大人。”
若不是楊雲恒穿針引線，以她的身份，別說是見到沐令舟，便是打探他的行蹤都難。
是以，她是真心感謝楊雲恒的。
隻是，感激的同時，江妤心中更多的卻愧疚。
若是他知道，她說服沐令舟的方式，竟然是獻身，他還會如此高興嗎？
從慈光寺出來，雪已經停了。
白茫茫的一片，覆蓋了整片大地，也仿佛遮蓋了那些醃臢。
……
回到江府。
江妤站在劉氏麵前，李嬤嬤低聲在她身邊耳語了幾句，便看見劉氏換上了一臉慈愛的模樣。
“妤兒今日辛苦了，也別站著了，快坐下吧。你爹，什麽時候能出來？”
江妤低垂著頭，扯了扯嘴角，露出是個嘲諷的笑。
劉氏就這般篤定，她隻要獻身，江秋生就能出來？
竟直接問了江秋生出獄的日期。
這是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讓她辦成這件事情啊！
“母親，我今日隻見到了楊二哥，並未見到大理正，不過父親的事情的確還有轉機。父親的死刑會暫緩，大理寺那邊也會重新審理此案。”
江妤想了想，沒有提及沐令舟。
她以後還要嫁給楊雲恒，沒有必要和別的男人有太多牽扯。
再者，她與沐令舟之間的事情，她私心覺得，沒有提及的必要。沐令舟也不會傻到會將自己與他人未婚妻有染的事情說出去。
以劉氏的功利，若知道她和沐令舟有了牽扯，不知道還要脅迫她做別的什麽事情。
聽到江妤的回答，劉氏深深看了她一眼，隨即點了點頭：“既如此，那你便回去好好休息吧，有消息我會讓人去叫你的。”
江妤退下後，李嬤嬤便低聲道：“夫人，我看二小姐的身姿，應該是成事了，不然也帶不回這個好消息。”
劉氏唇角露出一抹滿意的笑。
李嬤嬤繼續道：“隻是二小姐說沒見到大理正，我是不信的。楊二少爺若有這個本事，先前也不會回絕了。想來二小姐臉皮薄，不好意思坦白一人伺候了一對的父子的事情，這才撒謊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不屑地撇了撇嘴。
“她跟著楊二少爺從慈光寺出來的時候，都過去兩個時辰了，這要是隻伺候了楊二少爺一個，哪裏用得了這麽久。上馬車的時候，腿都軟了，可真是個小賤蹄子。”
門外，還未走遠的江妤聽得李嬤嬤這話，麵色變了幾變，眸中也是湧上了酸澀的濕意。
她就知道，李嬤嬤會這般認為。
上馬車時，李嬤嬤看她的眼神，就是帶著輕視和嘲諷。
能讓江秋生的事情有轉圜的餘地，甚至還肯幫忙的，除了大理正，還會是別的人嗎？
楊雲恒雖是大理正的兒子，可若真有那個心和能力，一開始就不會回絕她了。
江妤輕咬著嘴唇。
她特意點明沒有見到大理正，可卻依舊是沒有人相信她。
屋內，李嬤嬤的話還在繼續。
“本就是個賤人生的，骨子裏也透著騷味。瞧瞧二小姐舉手投足間的媚態就知道，定然是個貪戀男人的。進去兩個時辰才出來，都不知道被男人弄了多少遍了。
您是沒瞧見，和楊二少爺分開的時候，二小姐那不舍的樣子，隻恨不得黏在二少爺身上了。”
那個小賤人，在馬車上時，竟然敢用那種眼神看她，真是活膩歪了。
劉氏嘴角噙著笑，對於李嬤嬤的猜測並未發表太多意見，隻覷了她一眼：“行了，到底是府上的二小姐，這樣的話，你少說幾句。”
頓了一下，她又帶著意味深長的語氣道：“不管如何，隻要能救出老爺，本夫人就不追究她失了貞潔，損了江府名聲的事情了。”
看著劉氏麵上的笑，李嬤嬤也是笑了起來。
聽得這些，江妤也不敢在正院多逗留，怕被下人發現，頭重腳輕回了後院屬於自己的屋子。
脫掉衣裙站在銅鏡前，鏡子映照出她的窈窕身形。
銅鏡裏的她，是從未見過的模樣。
雪白的肌膚上，點點痕跡，觸目驚心。
江妤撇撇嘴，略帶著不滿：“真是……粗魯！”
也不知道要幾天這些印跡才能消除。
江妤麵上染上緋紅，耳尖也變成了桃色。
她清楚地記得，在那間禪房裏，那個男人給她帶來的顫栗。
那是她從未體驗過的感受。
想起禪房裏發生的事情，江妤就羞赧不已。
那可是有佛祖在的寺廟啊。
她竟然還做出了那般荒唐的事情。
江妤的兩頰燒紅了起來，可看著鏡中的自己，禪房裏的一幕幕，卻更加清晰地在腦海中浮現。
“江小姐，你是滿意了，可本官還沒開始呢。”
這是在結束後，她想要推開沐令舟時，他略帶著不滿說的一句話。
江妤當時有些懵。
她是第一次嚐試男女之事，之前也無人教導過她，他欺壓在她身上，折騰得她渾身酸痛，又讓她有了難以言說的愉悅，她以為，兩人是已經……
可他說，他還沒開始。
江妤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她的貞潔還在，他雖在她身上留下了曖昧的痕跡，卻並沒有占有她。
這個發現讓江妤又驚又惱。
驚的是，他們雖然有了親密的舉動，可她的初次還在，惱的是，他還衣冠楚楚，她卻已經……倒襯得她真像是個狐媚子了。
江妤啊江妤。
這樣的事情還有什麽好回味的，你可真是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