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慈光寺?”
江媚一臉懷疑地看向江妤。
她是知道劉氏逼迫江妤去找大理正的事情的,也知道因為楊雲恒插手,江家馬車才到楊家大門就被打發了,可她不信,江妤沒有回江家,是因為去了慈光寺。
看著江媚狐疑的神情,江妤嘴角微勾,又看向楊雲恒:“你若是不信,可以叫人去打聽。”
楊雲恒連忙搖頭:“不必,我相信妤兒。”
一個未婚女子夜不歸宿,這可是大事。
可就江妤這樣謹小慎微的性子,兩人訂婚後,也從不會有一絲逾越之處,這般遵循禮教的女子,楊雲恒可不相信,她會做出什麽不守婦道的事情來。
頓了一下,楊雲恒又是一臉自責和愧疚:“說起來也是我不好,是我沒有能力,又沒保護好你,才讓你受了這樣的委屈。”
自己的父親覬覦自己的未婚妻,這樣的事情說起來他都覺得難堪。
不過,妤兒向來明事理,隻要他好好哄哄,應該就好了。
“妤兒,你也看在我的麵子上,不要把這次的事情放在心上,說來說去,都是誤會。我和父親也說清楚了,是他當時沒表達清楚意思,你可是我的未婚妻,父親他如何會……”
後麵的話,楊雲恒都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他隻一臉自責看向江妤。
那神情,看得江妤也心軟了。
“我自然是想要楊二哥你的。”
他都能這般相信自己,那她相信他又何妨。
說起來,她和大理正見麵的次數並不多,為數不多的幾次見麵,大理正給她的印象也就是個嚴父的形象,看她的眼神並沒有什麽不妥。
說不定就如楊雲恒說的,是他沒有表達清楚意思,也可能是劉氏誤會了他的意思呢?
看著這般信賴自己的江妤,楊雲恒很是滿意點了點頭。
沒有吵鬧,沒有委屈。
果然是他看中的人選。
“妤兒,這隻簪子是我昨日特意為你選的,送給你,就當是我的賠罪禮,昨日是我有欠考慮了,日後長公主若是再針對你,我會陪你一起麵對,你原諒我,好不好?”
充滿真情實意的一番話,如何能不讓江妤感動。
尤其是楊雲恒恒說,日後會陪她一起麵對長公主,這更是讓她無法拒絕。
她感動地眼睛都紅了,朝楊雲恒點了點頭。
楊雲恒笑了,親手將簪子插進江妤的發髻間:“日後我們成婚,定會成為人人都羨慕眷侶。”
眾目睽睽之下,長街之上,楊雲恒向江妤許下了日後的承諾。
江妤也是滿懷期待應下了。
可一旁的江媚,卻是氣紅了雙眼。
江妤,你果然就是個賤人!
這麽多人看著呢,也敢青天白日的勾搭男人!
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勾搭個夠!
江妤與楊雲恒之間的誤會,也算是解開了,楊家再也沒有提過退婚的事情,這讓江妤接下來兩天的心情好了起來。
可江媚卻是心情很不好。
每天都在院子裏摔摔打打。
江妤坐在自己的屋子裏,都能聽得到那打砸東西的聲音。
江家的宅子,在一眾京官裏,算不上大,卻也不算小了。
雖然沒有單獨的花園,可劉氏卻將後院一分為二,直接圍了一半,給江媚做成了一個單獨的院子,可江妤,卻隻在另一半院子裏分得了一間屋子。
這天,江妤依舊是在盼著江秋生出獄。
隻有江秋生出獄了,她的姨娘才會被劉氏放出來。
她每日午後都會去到關著姨娘的屋子外麵瞧一瞧,和姨娘說說話,這天也不另外。
剛從姨娘那邊回來,江妤便看見屋子裏多了一個人。
“冬賦?”
“姑娘,大人在外麵的馬車上等著,跟我出去吧。”
江妤聽得這話,麵上的笑容收斂了些許。
這幾日沒有劉氏相逼,江妤過了幾日舒適日子,倒是很少再想起那個男人了。
她還以為,他們或許不會再見了。
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天,沐令舟便派人來找她了。
江妤抿了抿唇,心中有些不甘願。她和楊雲恒的誤會解開了,她還想著能繼續嫁給楊雲恒,不太想和別的男人再做那樣的事情了。
哪怕,他並沒有要了她的貞潔。
可有些事情發生了,她心中也不能當沒發生過,再是自欺欺人,也是無用。
“姑娘,大人讓我提醒您,是您自己答應的會隨叫隨到的,您若是反悔了,他也無所謂的,隻是不知道姑娘您,能否承擔得起那個後果。”
冬賦轉達了沐令舟的話,而後低聲勸說:“姑娘,別看大人有時候冷冰冰的,可他對自己人,還是很寬容的,您不用害怕的。”
江妤搖了搖頭。
沒有向冬賦解釋自己心中的想法。
冬賦對她有救命之恩,她感激冬賦,卻也不會什麽話都和冬賦說,畢竟冬賦還是沐令舟的人。
“我知道了,我……我梳洗下……”
江妤咬咬唇,說出一句讓自己也很是羞澀的話。
可冬賦卻搖頭笑道:“不必那般麻煩,讓大人等久了可不好。”
這話算是提醒了江妤,這下,她就是想要拖延時間,也沒有借口了,隻得跟著冬賦出了屋子,然後從後門出了江家。
一路上,江妤提心吊膽,可直到出了後門,江妤都沒有碰到一個江家的下人。
江妤在冬賦的攙扶下上了馬車,還沒坐穩,馬車就動了。
身體踉蹌就要朝前麵栽去。
男人大手一拉,江妤跌入了男人的懷中。
“你這是投懷送抱?”
男人低沉的問話,聽不出喜怒,讓江妤心底發毛。
她連忙就撐著他的胸膛想要坐好,卻不想馬車又顛簸了一下。
江妤才剛剛抬起屁股,便又坐了回去。
江妤又羞又燥,急的都要哭了。
怎麽就出這樣的烏龍了。
這下,他更要覺得她是故意的了吧。
“我……我沒站穩……”
她不敢說,是外麵的人沒架好馬車。
看著她麵色紅得都要滴出血來,沐令舟的眸光多了幾分幽深,麵上也有了幾分戲謔。
“真沒站穩,還是假沒站穩,本官怎麽瞧著像是故意的。”
他的呼吸噴薄在她脖頸間。
麻麻的,癢癢的。
江妤一顆心都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