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蔣姨娘的話,江妤瞪大了雙眼。
江秋生不是她爹?!
“娘,您……您是不是被嚇著了,別說胡話啊。”
蔣姨娘卻搖了搖頭:“沒有,我沒說胡話。妤兒,娘的女兒這般好,哪個做父母的會不喜歡?江秋生他不疼你不愛你,就因為你不是他的親生女兒。”
蔣姨娘的話在江妤耳邊回響著,可江妤卻有些聽不明白了。
如果說,這就是江秋生不疼愛她的原因,她是能理解。
可她不明白的是,如果,她不是江秋生的女兒,那她又是誰的女兒?娘又為何會成了江秋生的姨娘。
她的親生父親,真的如蔣姨娘所說,會護著她嗎?
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讓她成了別人的女人,讓自己的女兒成了別人的女兒,這樣的爹,又有什麽用!
“娘,咱們不管這些了,我就算不是江秋生的女兒,他也不會對外公布的。再說了,我在江家也待不了多久了,我已經替自己找好了去處,您不用擔心我,跟著冬賦從後門離開,那裏有人接應你的。”
江妤腦子裏一片亂糟糟的。
她有些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卻也沒有忘記,今日過來的目的。
不管她的親生父親是誰,蔣姨娘今天都必須離開。
“不,妤兒,娘已經替你安排好了,你聽娘的話……”
蔣姨娘的話還沒說完,就突然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看著舉起的手都還未放下的冬賦,江妤睜大了眼睛:“冬賦,你,你……”
一把扶住蔣姨娘的冬賦,連忙將舉起的那隻手背到身後:“姑娘,聽你們這樣推來推去的,奴婢實在是有些等不急了,太麻煩,這樣打暈了她,直接送出去就是了。等她醒來,早已經離開京城地界。”
“姑娘放心,你娘隻是暈過去了,等一個時辰就醒來了,我到時讓人綁著她,等到了地方再給她鬆綁,那樣她就是想回來也沒辦法了。”
江妤:“……”
雖然有些離譜,但也有些道理。
隻是,江妤沒有想到,等她跟著一起到後門的時候,有幾個人被沐令舟安排的人抓住了。
領頭人看見江妤和暈過去的蔣姨娘,便是神情激動。
“江小姐,這些人也在後門等著,偷偷摸摸的,一看就是要搞事情。小的暗中偷聽了,他們是打算要把江小姐你帶到域外去,小的便把他們抓了。”
域外?
這就是蔣姨娘安排的人。
也就是她所謂親生父親的接頭人?
江妤不由看向那幾人。
看著中間那位神情激動的領頭人,江妤想了想,讓人取下了他嘴裏的布條。
“妤兒。你就是妤兒!”
那人神色激動,甚至都有些瘋狂了,掙紮著想要靠近江妤。
江妤下意識後退了一步,細細打量著那人的容貌,心中浮上了一個猜測。
“把他們帶上,和我娘一起送出去京城。”
“妤兒!”
那人還想要說些什麽,江妤卻快速道:“我娘不能在留在京城,她的身份讓她不得自由,等她醒來後,由她自己決定,是去我給她安排的地方,還是去域外過自由自在的生活。日後……有機會,我會去看她的。”
說完這話,江妤便又回到了後院的禪房。
久沒有聽到房中動靜的李嬤嬤正在敲門,江妤見冬賦又戴好了帷帽,便打開了房門,一臉不滿看向李嬤嬤:“嬤嬤可是有什麽要緊事,黎小姐有些困了,剛打個盹就被你吵醒了。”
李嬤嬤往裏麵看了一眼,就看見帶著帷帽的黎小姐正揉著眉心,似乎有些不適的模樣,連忙低聲笑道:“老奴就是見兩位小姐一直待在房中,想著是否需要人進去伺候。”
“有黎小姐的丫鬟在,就不必勞煩李嬤嬤了,你自去休息吧,不必一直在這裏守著。”
江妤說完這話,便又關上了房門。
江妤在慈光寺直接住了下來。
李嬤嬤幾次過來,都沒有見到黎小姐的真容,倒是發現江妤和黎小姐相處十分融洽,好幾次她都看見黎小姐挽著江妤的手,兩人關係親密,宛如閨中密友。
而黎小姐的丫鬟,則是防備李嬤嬤得緊,都三天了,她都沒有從那幾個丫鬟口中打探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沒辦法,李嬤嬤隻能先行回府。
同時,帶上了蔣姨娘。
隻是不幸的是,在回去的路上,竟然遇到了歹人,蔣姨娘為了逃命跳下了山崖。
江妤得知這個消息,傷心欲絕,也沒了和黎小姐繼續遊玩的心情,鬱鬱寡歡回了江家。
“蔣姨娘的事情為父都知道了,也派了人去尋她,可怎麽也沒尋到她的人,估計是被山中的野獸給……你也別太難過,你妹妹的婚事就快要到了。你的年紀也不小了,等你妹妹的婚事之後,為父就開始替你操辦。”
江秋生那假惺惺的話,聽得江妤隻覺得惡心。
江媚和楊雲恒的婚期將近,楊雲恒和林青鬆尋找的機會,也很快就來了。
婚禮這天,很是熱鬧。
就連長公主和中書令大人都來觀禮了。
江妤這個原本應該要成為新娘子的人,現在卻是坐在賓客席上,這讓不少人都對著她指指點點。
眾人的指點,讓江妤在慌亂間打濕了衣裳。
立馬有楊家的下人過來請她去花廳換衣裳,江妤沒有多想,直接跟著去了。
卻不想,才剛進屋子,房門便被人從外麵鎖了,而房間裏走出了一個讓江妤意想不到的人。
“妤兒,幾日不見,你更加光彩照人了。”
江妤抬頭,便看見了那個微微有些發福,臉上還有著一些褶子的男人。
是楊懷安!
那看向她時猶如看獵物般的眼神,讓江妤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楊伯父,你怎麽會在這裏,這可是女眷休息的地方。”
楊懷安上前兩步。
“不,這裏是楊家客房,是給貴客準備的地方。”
他看向她的眼神,越發熾熱,就宛如要立馬將她這獵物拆吃入腹。
江妤心中慌亂不已,連忙轉身要去開門。
可房門被從外麵鎖著,她怎麽也打不開。
前兩次來楊家,楊懷安看她的眼神,就讓她很是不適,如今,客房裏隻有他們兩人,楊懷安眼中的貪戀與覬覦,更是毫不遮掩。
“楊伯父,你……把門打開,我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