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位兄台,你也是來報名的?”一個聲音從後邊傳來。

白櫻洛回過頭來,便看見一個男人頗為好奇地打量著她。“看你這身子骨,去考個科舉還差不多,確定沒有搞錯地方?”

對於男人的質疑,白櫻洛也不在意。“我確定是京衛堂,報名參加試煉,爭取能夠登上點將台。”

“哈哈哈!”這時,旁邊的一個壯漢大笑起來。“就你這身子骨,還想要登上點將台?我估計你連考官的測試都沒辦法通過。”

壯漢滿身腱子肉,即使穿了一身寬鬆的衣裳,也能看見他的肌肉隆起。

“小兄弟,我勸你還是趕緊離開吧。不要到時候,成為大家的笑話,可就糗大了。”

白櫻洛勾唇一笑,“人不可貌相,或許我看起來有些瘦弱,但這並不代表我就不行。”

壯漢搖了搖頭,滿臉的鄙夷。“我見過自信的,就沒見過自戀的。小兄弟,明知道過來是為了出糗的,就不要一頭紮進去了。”

旁邊的男人倒是皺起了眉頭,有些不滿地說道:“林北,我覺得隻要有報效國家的心,還有建功立業的信念,都是值得敬佩的。”

“或許他會失敗,但這份勇氣,值得尊重。”

白櫻洛有些意外地看了眼這個男人,還以為他會和壯漢一樣,嘲笑自己,沒想到卻是為自己說話。

“嗬,你還挺偉大的呢。現在報名的人這麽多,多這麽一個廢物,就意味著要費不少的時間。”林北不滿地說道:“有鬥誌是好事,但要認清楚自己的實力。”

“上戰場,可不是考科舉,那拚的是拳頭,不是筆頭。”

說到這裏,林北瞥了眼白櫻洛。“小兄弟,我奉勸你一句,哪裏來,回哪裏去,這裏不適合你。”

“別管他。”男人瞪了眼林北,安慰道:“你隻要盡力而為就行,成與不成,但求無憾。”

“多謝。”白櫻洛對這個男人,也是頗有些好感。“不知道閣下尊姓大名?”

“姓周,單名一個通字。”

“周兄,今日若能通過考核,必請你喝酒吃肉。”白櫻洛微笑道。

周通挑了挑眉,朝她抱了抱拳。“那我等你好消息。”盡管他對眼前瘦弱美少年沒什麽期待,但也不好潑人冷水。

談話間,排隊的隊伍一直在前行,這會兒也是到了白櫻洛。

負責記名的侍衛,看了眼白櫻洛,見他細皮嫩肉的,不禁有些意外。

這來參加試煉的,哪個不是五大三粗,身強力壯的,可偏生眼前這個公子哥,是這般的細皮嫩肉。“你要報名精兵點將試煉?”

“是的。”白櫻洛相當的篤定。

侍衛愣了一下,隨即拿起了毛筆,“姓名。”

“洛英。”

侍衛洋洋灑灑,寫下了洛英兩個字。

“你可以進去了。能不能通過試煉,就看你的運氣了。”雖然他是不看好白櫻洛,但衝著她這份報效國家的心,也是要給幾分尊敬。

“多謝。”

白櫻洛抱了抱拳,走了進去。

京衛堂的裏麵已經人滿為患,這裏還是要排隊。

白櫻洛了解到,這所謂的試煉,主要是回答京衛堂的令使,紀嵐的幾個問題。

至於是什麽問題,她並不了解,主要是看紀嵐的心情。

對於紀嵐,白櫻洛不太了解,也就是當初在京城闖了禍,是紀嵐拿的她。

想到那個剛正不阿的男人,白櫻洛心裏有些擔心,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認出她來。

“這不是洛神醫嗎?”

白櫻洛的臉色一變,這個聲音……是林佑。

他怎麽會在這裏?難道也要參加這次的試煉不成?

白櫻洛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轉過身來,便看見林佑正帶著兩個護衛走來。

“林公子,我們又見麵了。”

“是啊。我們還真是有緣呢。”林佑微眯著雙眸,意味深長地說道:“不過,洛神醫出現在這裏,倒是讓我有些意外。難道你也要參加精兵點將試煉?”

白櫻洛神色淡淡,“今炎國戰事紛擾,作為炎國的子民,定要略盡綿力。”

“洛神醫,你不僅妙手回春,濟世救人,現在還要身先士卒,廝殺戰場,還真是我輩楷模。”林佑感慨萬分。“這不……我特地從自家的院護裏挑選兩個精英,讓他們來參加這次的試煉。”

“林公子挑選的人,自然是實力超凡。”白櫻洛誇讚了一句,心裏則是一陣通透。

恐怕這兩個人,是林佑安排過來,專門盯著她的。

“洛神醫,過獎了。”林佑笑了笑,“我先帶人過去,就不叨擾了。你,加油。”

“一定。”

白櫻洛看著林佑的背影,逐漸遠去,唇角上的微笑,也逐漸斂住。

看來這個林佑確實對她的身份存疑,甚至已經猜到了,隻不過他現在並沒有說破,估計是在謀劃什麽?

白櫻洛心中暗歎,縱然當下局勢凶險,但她已經沒有退路,隻能迎難而上了。

“陳俊北!”

聞言,白櫻洛怔了下,就看見一個熟悉的麵孔,從前麵走過。

陳俊北意氣風發,成竹在胸,似乎這次的試煉,完全是手到擒來。

畢竟,他可是頂著百夫長職務的人,要是連這麽簡單的試煉都通過不了,豈不是打臉京衛堂了?

白櫻洛也是明白,陳俊北會出現在這裏,必然是為了封將的。

百夫長這個身份,他還是覺得太低了,現在有這麽一個機會,自然是會搶著報名。

“你,出去!!”

白櫻洛愣了下,隨即便看著陳俊北被兩名侍衛給轟了出來。

什麽情況?

這和她想象的,有些不太一樣啊。

“紀大人,你憑什麽否定我的資格?”陳俊北皺著眉頭,憤怒地說道:“我可是百夫長,難道還不如這些賤民?還是說,你公報私仇?”

“公報私仇?”

紀嵐走了出來,冷睨著陳俊北。“就在剛才,我都不知道有你這個人,有如何公報私仇?”

陳俊北怔愣了下,忽然心底湧出了一股恥辱,他好歹是一名百夫長,可卻連讓紀嵐記憶的資格都沒有,這是何等的恥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