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北振奮了,激動了!
經曆了兩場的試煉,那微薄的表現,讓他一度以為自己封將渺茫,可現在聽得皇上的這個宣召,卻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他可是百夫長,是有剿匪經驗的人。
這要是在戰場上,是絕對的優勢,是任何人都比不得的,隻要他把握住這個機會,最終封將的人一定會是自己。
“皇上這麽整,有點坑啊。”忽然,他身邊的一個同伴小聲嘀咕。“戰場上,非死即傷,哪怕是建立功勳,也得有命享才行啊。”
“混賬!”
陳俊北回瞪,冷斥一聲。“我們參加這次的精兵點將,不就是為了報效國家嗎?現在國難當前,你卻貪生怕死,怎當得起精兵二字?”
“更有何臉麵稱自己為炎國人?!”
聲色厲茬,震得周圍的人都不敢吭聲。
其實他們的心底清楚,縱然是有不滿,都不能言說,這要是傳到皇上的耳邊,隻怕是要殺頭。
皇上的旨意也敢忤逆,這不是找死嗎?
那個人也知道利害,立馬賠了個笑臉。“陳大人,我也就隨口一說,你莫當真,莫當真。”
陳俊北聽聞大人二字,心頭舒坦,神色也柔和了許多。“不要再妄言。隻要你們聽從我的調度,一定可以活著歸來。”
這下子,林北不樂意了。“什麽叫聽從你的調度,周通才是隊長。”
陳俊北瞥了眼周通,淡淡地說道:“現在我們要上戰場,可不是兒戲,是要死人的。難道你們還要將自己的性命交給這個毫無經驗可言的小年輕?”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
最終,他們還是選擇了妥協,為了自己的小命,確實需要一個更有經驗的人來帶領自己。
盡管陳俊北的嘴臉有些惡心人,但人家確實剿匪有功,是有經驗傍身的。
“陳大人,我這個隊長還是交還給你吧。”周通很識趣,對陳俊北抱了抱拳。“還請你帶領我們,一起建功立業。”
陳俊北挑眉,心頭舒坦了,點點頭。“放心,我會的。你們隨了我,就是我的弟兄,我絕不會拿你們的性命兒戲。”
皇上的旨意下達,今日的試煉,也到此為止。
接下來,眾人都回去準備細軟,明日晨曦時分,即刻出發北陵關。
白櫻洛回到了酒樓,便看見袁三這家夥擺了一大桌子菜肴,等待著自己。
“老大,我都聽說了。”袁三舉杯,眸中有淚光閃動,“雖然我很想跟著你一起去,但也明白我得坐鎮京城,為你調查真相。”
“所以,我會在這裏,等候你的凱旋。”
白櫻洛的心也有些觸動,拿起了一杯水酒,和袁三碰了一下,“一定。”
沒有太多的話語,救他們之間的交情,雖是簡單的兩個字,卻表達了她內心的珍重。
水酒,一口飲盡,暢快至極。
白櫻洛白皙的臉蛋微紅,雙眸微閉,感受著辛辣的酒液劃過喉嚨,勾動內心的豪情,激**澎湃。
“來,都走一個。”
“好!”
不管是宋柯,還是小翠,全都站了起來,手中舉杯。
他們的眼眶都微微泛紅,這一去,也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又不知還能不能相見。
“嗨,你們這群小東西,怎麽喝酒不叫我?”就在這時,戰無雙一身便裝走了進來,隨即從酒桌上拿起了一個酒壺,瞥了眼眾人,“怎麽?不歡迎?”
看著這些小家夥全都呆愣住,他不禁好笑地提醒了一句。
“二舅,你怎麽來了?這個點,你不該在京衛堂忙活嗎?”白櫻洛有些疑惑道。
戰無雙搖了搖頭,長歎一聲。“京衛堂的事情有老紀在照看,我在不在都無所謂。倒是你……”
他看向了白櫻洛,眸光深切,“真的要去嗎?”
白櫻洛苦笑一聲,可目光是堅定的。“二舅,我知道你關心我。但現在,我已經沒有了退路。”
戰無雙搖搖頭。“是啊!現在皇上很關注你,萬一你要退出去,隻怕他會起疑心。來,不說這些,今天就痛痛快快地喝一個。”
“好!”
白櫻洛重重地點了點頭,隨即朝戰無雙舉杯。“二舅,這一杯,敬你。”
說完,她仰頭喝了下去。
戰無雙也不多說,拿著個酒壺子,直接灌了起來。
他覺得今天的酒有點苦澀,也不知道是心裏苦,還是這酒真的苦。
一時間,酒桌上的幾個人也都熱絡起來,不斷地推杯換盞。
這一頓酒,是喝開心了。
宋柯,還有袁三,也喝倒下了。
還好小翠要侍候白櫻洛,沒有喝多少,現在倒是白櫻洛除了臉有點微紅,卻十分的清醒,她隻好去照顧宋柯,還有袁三二人。
除了白櫻洛,戰無雙也很清醒,不愧是軍中的千杯不醉,之前袁三被喝倒下,是真的不冤。
“洛洛,想不到你竟能這般能喝,二舅倒是看走眼了。”
“二舅,你又不知道當年爹娘不喜我一個女孩子,卻行著男孩之事。我要不在你們長輩麵前,乖巧一些,豈不是要被禁足,天天說教?”
戰無雙頓了下,隨即一拍大腿,哈哈大笑。“你這小丫頭,還真是古靈精怪。不過,我也該想到,你要是乖巧的話,又如何結識袁三,還有宋柯他們幾個呢?”
“他們可都是不可一世的紈絝,能讓你給馴服,沒點本事,可不行。”
白櫻洛笑而不語。
那個時候的她,在袁三他們麵前,是混世小魔王,可在戰無雙他們前麵,則是乖巧閨中女。
兩人又喝了一會,戰無雙忽然頓住,眸色灰暗,“洛洛,你可知林佑懷疑你了?”
“隻是……他如果懷疑你的身份,為何在今日的試煉上,卻遲遲不揭露你,難道是在憋什麽壞水?”
白櫻洛垂眸,看著杯中的酒液,淡淡道:“他要如何,已經不重要了。畢竟,現在的我沒有了退路,隻能一路往前。”
戰無雙看了眼白櫻洛,眸中有些微紅,這孩子明明還這麽年輕,為何要承受這麽多的苦難,現在還要踏上一條必死之路,這是她該承受的嗎?
他很想為白櫻洛分擔,可自己又憑什麽?
即使是鎮守北陵關的大哥,也沒辦法給洛洛分擔,這個孩子背負的重擔,真的太重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