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他的臉麵是臉麵,我的就不是了?”白櫻洛嗤笑:“更何況,這婚是他求的,上門女婿,也是他願意的。”

“姑娘,我想起了一句話。”小翠忽然冒出來,對陳俊北說道:“既當了婊子,就別想著立牌坊,我這麽說,對嗎?”

白櫻洛挑了挑眉,這丫頭,雖然不識字,但這些粗俗的道理,還是聽了不少。“嗯,話是粗俗了點,但是這麽個理。”

陳俊北的臉是一陣青,一陣黑,被一個女子,如此打臉,是真的無地自容。

周圍的人都已經議論起來,看他的眼神,也充滿了曖昧。

“白櫻洛,你太過分了!你們白家死剩你一個,現在陳二公子還願意娶你,你不感恩,還要如此落了他的臉麵,活該你死全家。”

啪的一聲。

白櫻洛給了歐陽倩一個耳光。

她剛才任周圍的人如何議論,都不為所動,但歐陽倩卻動了她的逆鱗。

歐陽倩捂著臉,又驚又怒,可對上白櫻洛那一雙透露出殺意的眸子,卻一下子慫了。

“歐陽倩,你的陳二公子應該感謝我,沒有將你們兩個的惡心事說出來,否則……你們現在怕是要找個洞鑽進去。”

“你說什麽?!”

歐陽倩的氣又上來了,可還沒發作,就讓陳俊北給攔了下來。

“二公子,你幹什麽?她這麽落的麵子,你怎麽都不說她啊?”

“閉嘴!”

陳俊北是要被氣死了。

原以為歐陽倩有多聰慧,可在這些事情上,根本就跟個潑婦沒差。

現在是跟白櫻洛扯皮的時候嗎?

他們理虧,越是爭辯,隻會鬧出更多的笑話。

“陳二公子,我剛才說的話,相信你是理解的。”白櫻洛睥睨著他,說道:“但你不要覺得是我心軟,沒有將你的所作所為說出來,隻是不想再髒一次嘴。”

說完,白櫻洛看向了眾人。“諸位,謝謝你們的見證。”

“小翠,閉門,送客。”

當即,白家的大門被重重地關上。

眾人都沒有散去,用各種複雜的目光,看著陳俊北,還有歐陽倩。

他們看陳俊北和歐陽倩拉拉扯扯,忽然就嗅到了這裏麵,一定有著是他們不知道的隱情。

陳俊北是受不了這樣的目光,扭頭便離開了。

歐陽倩心裏有些不忿,但還是跟了過去。

白家內。

“姑娘,你為什麽不將陳俊北做的惡心事說出來啊?”小翠還沒消氣,眉頭皺得緊緊的,“剛才就該趁著人多,將他們的惡心事,全部說出來。”

白櫻洛神色淡淡,“有些事,不需要我說。”

“不懂!”小翠歪了歪頭,一臉的迷糊,可白櫻洛也沒解釋,重新回到了靈堂,跪下了父母的棺木前。

父母,還有各位至親還沒下葬,就要鬧這麽一出,實在不是她想,是這些人逼人太甚。

“爹,娘,願你們在天之靈,能理解女兒。”白櫻洛是不想在這個時候,將事情鬧大的,但陳俊北,還有歐陽倩不當人,非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落井下石。

“小翠,信你寄了嗎?”

“啊!我差點忘了,這就去寄。”

經白櫻洛這麽一提醒,小翠才想起姑娘交代的事情,立馬飛奔出去。

白櫻洛搖了搖頭,俏麗的臉上浮起了一抹愁思,京城這個地方,她是真不想去,但為了查清楚真相,這一趟哪怕是龍潭虎穴,也必須要去。

陳俊北回到了陳家,臉色還是一片鐵青,可見剛才白櫻洛的一紙退婚,對他的打擊有多大。

“俊北,我不是故意的。”歐陽倩跟在後邊,忐忑地說道:“我就是一時氣不過,才失態的。你明明給了白櫻洛那麽大的寬容,可她卻絲毫不領情,非要將我們逼到這個份上。”

“你以後,可是要晉升將軍的人,她要是乖乖配合,還能當個將軍夫人,可她竟然如此不識好歹。”

“別說了。”陳俊北轉過身來,皺眉道:“我知道你心疼我,為我好,但剛才的場合,我們確實不占理。這一鬧,怕是明天整個南城都在說我的閑話。”

“怎麽會?”歐陽倩皺眉道:“她白櫻洛一個女子,竟敢退婚,這不是大逆不道嗎?”

正常來說,女子退婚男子,確實大逆不道,但偏生陳俊北當上門女婿在前,人家白家退婚也無可厚非。

陳俊北是想不到,白櫻洛竟然如此心狠,縱然白家滿門被屠,無依無靠,也不願答應他們提出的條件,嫁入陳家。

“此事,你莫要再說,我先去跟父親商議一番,看接下來該怎麽走?”陳俊北隻感心力交瘁,很多事情原本都覺得在掌控之中,可實際上,現在發生的每一件事,都在意料之外。

歐陽倩沒有多說,安慰了幾句,便回去歐陽家。

一路上,她覺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必須爭取主動權,將這件事給扭轉過來。

回到家中,歐陽倩召集幾個下人,給他們塞了點銀子,便吩咐他們去外邊散播謠言,就說白櫻洛是得罪了朝中權貴,才會慘遭報複,滅了滿門。

為了讓輿論變得複雜,她還編了另一個版本,說白櫻洛之所以躲過一劫,是去幽會情郎。

為了和情郎雙宿雙棲,才會當眾退婚,就為了給陳俊北難堪。

“隻要這兩個消息傳出去,看你還能不能走出家門。”歐陽倩露出了一個獰笑,縱然十七歲的臉,卻有著三十多老謀深算的麵容。

今天是守孝的第四天。

白櫻洛還是跪在靈堂前,為父母,至親守孝。

出了昨天的事情,為了不驚擾死者,她幹脆閉門謝客,雖然也不會有人上門吊唁。

“姑娘,姑娘!”

小翠急急地跑了進來。

白櫻洛皺眉,冷斥一聲。“靈堂前,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小翠立馬挺直身體,收了收心,這才低聲道:“我剛才出去辦事,聽到外邊的人都在傳你的謠言。”

“謠言?”白櫻洛皺了皺眉,照理說,今天傳的謠言,應該是陳俊北的,怎麽就扯到她的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