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柯一臉茫然地看著戰無痕,還有閻夙。
他們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責怪,還有憤怒,這是哪跟哪啊?他好像沒有得罪這兩位吧?
“那個,元帥,你叫我過來是有什麽吩咐嗎?”宋柯還是打破了尷尬的氛圍,問道。
“小宋,你不該跟我說說,為何會參軍嗎?”戰無痕意味深長地問道。
“那自然是為了報效國家啊。”宋柯說道。
“混賬!”戰無痕一拍桌子,語氣變得深冷。“你是什麽樣的人,我可是很清楚。你要是真的想報效國家,那絕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
宋柯被戰無痕這一震懾,也是有些心慌,難道元帥是知道了什麽?
可是,他也沒有做出一些出格的舉動,不該會被發現啊?
“宋柯,你還是坦白吧。”閻夙歎了口氣,無奈地說道:“有些事情,即使你想要隱瞞,也是瞞不住的。”
“好吧。”宋柯耷拉著臉,鬱悶地說道:“其實,我就是來找閻夙玩的。京城太無聊了,想要來戰場找刺激。隻是,感受了一下戰場的生死廝殺,我忽然覺得自己本該如此吊兒郎當。”
說到這裏,他的目光堅定。“所以,我現在是真心要報效國家,將朝陽國的渣滓們趕回去。”
這番話說的,振振有詞,理應獲得戰無痕,還有閻夙的讚賞。
可這兩位目光越發的陰沉,似乎隨時都會動手,這讓宋柯越發的迷茫。“你們這是怎麽了?我說的可都是真話。”
“洛洛,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這一句話,讓宋柯如遭雷劈,整個人呆愣在原地。
“你別想蒙混過去。”戰無痕沉聲道:“普天之下,能有如此輕功的,也隻有洛洛了。”
“啊?”宋柯瞪大雙眼,不可思議地說道:“元帥,難道你就是憑著輕功身法,確認了老大的身份?”
“沒錯!”戰無痕點了點頭,“雖然洛洛易容了,認不出本樣,但一個人的行為舉止,還有實力,都是無法改變的。”
回想當時,那一襲瀟灑的身影。
戰無痕第一時間覺得,這是如此的熟悉,尤其是那一柄銀龍槍,揮舞得虎虎生風,所過之處,哀聲四起。
隻不過,天底下用槍的人很多,他也不確定這人的具體身份。
然而,當白櫻洛使出了輕功,便一下子斷定,這便是自己的外甥女,洛洛。
這下子,他內心的熟悉感,也就解釋得通了。
宋柯看向了閻夙,驚疑道:“該不會你也看出來了吧?”
閻夙點了點頭。“過去,我和洛洛經常切磋,對她的武功相當的熟悉。我和她的拳腳功夫,是不相上下,但這輕功,卻自愧不如。”
“尤其是,這還是斷崖式的碾壓。”
就輕功這一項,他可以確定,普天之下,無人能出白櫻洛左右。
“好吧。”宋柯歎了口氣,幽幽地說道:“既然你們都看出來了,那麽我也不藏了。沒錯,洛英的真實身份就是老大。”
“這次老大冒險參軍,是為了追查真相。”
“真相?”
戰無痕和閻夙相視一眼,滿臉的疑惑。
“在前不久,老大一家,被人屠殺了。”宋柯咬牙切齒地說道:“整個白家,也隻剩下她,還有一個貼身丫鬟。”
“什麽?!”
不管是戰無痕,還是閻夙,都無比的震驚。
震驚之後,便是無盡的憤怒,還有哀傷,他們都很清楚白櫻洛的為人,重情重義。
現在家人都被人殘忍殺害,更是滿門屠盡,她承受的痛苦,是難以想象的,這也可以理解,為何她能冒著欺君之罪參軍了。
對白櫻洛來說,她早已死了,現在支撐自己的,不過是那滔天的仇恨。
“老大懷疑,屠殺白家的,是朝陽國在背後指使。所以,她借著參軍的名義,過來這邊調查真相。”
這麽一說,戰無痕,還有閻夙都明白,為何白櫻洛抓了主帥,卻沒有返回北陵關,而是獨自離去了。
她現在怕是要從朝陽國主帥的口中,得知真相。
“元帥,閻將軍,你們可一定要保密啊。”宋柯急急地說道:“這事情要讓皇上知道,那一定是要殺頭的。”
“我們知道該怎麽做!”戰無痕擰著眉,心裏頭有些擔憂,現在白櫻洛將敵軍主帥帶走,已經讓很多人起了疑心,要是順藤摸瓜查下去的話,不免會查出了這隱藏的真相。
“傳令下去,就說洛英受命於我,將主帥藏起來,以此來威懾敵軍。”
閻夙的雙眸一亮,這麽一來,敵軍就不敢輕舉妄動。
他們要想對北陵關發起進攻,也得忌憚不知所蹤的主帥的安危。
對內的話,其他人也會覺得,洛英是聽命於戰無痕,是這場戰爭的關鍵一環。
命令下達,眾多對白櫻洛有質疑的人,也紛紛閉嘴,取而代之,便是高歌讚頌。
現在敵軍主帥被俘,朝陽國三十萬大軍的糧草被燒,他們現在是進退兩難,退,又沒辦法拯救主帥,進,又怕對方將主帥拿出來,當擋箭牌。
不僅如此,有探子來消息,炎國真正的援軍即將到達。
到時候,他們再想要進攻北陵關,隻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朝陽國營地。
糧草被燒,縱然他們已經火速救火,可也損失了一半的糧草。
就這麽點糧草,三天都沒辦法維持,這場仗隻怕是打不了,現在元帥又被人擄去,沒有人主持大局,縱然是三十萬大軍,也不過是一盤散沙。
“陳副將,你快想想辦法,現在主帥被擄去,我們該何去何從啊?”
“陳副將,你的身份僅次於主帥,要不你暫代主帥一職,給三十萬兒郎下達指示?”
眾多將士嚷嚷的,吵到陳副將心煩意亂。
縱然主帥的位置很香,但在這種情況下接手,無疑是接了個燙手芋頭。
“陳副將,你別忘了,我們這次出征,可是背負了什麽宿命?”忽然,一名將士站了出來,沉聲道:“如果我們就這麽回去,隻怕皇上不會放過我們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