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九章 莫名的善意
“孫末,請!”
有一人主動的跳了上來,手持長槍,上方雕刻龍虎,隱隱有威壓從裏透射而出,顯然有頂級妖獸的血脈融入到其中,才能引發靈氣的這等變化。
“沈從,請!”
沈從拱手道,而話音剛落,孫末就持搶打了上來。長槍很重,而且位置也是極為刁鑽,沈從一側,讓過了孫末的攻擊。
“嘭!”
空氣中一陣悶響,孫末手中的攻擊沒停,順勢挽了一個槍花,對著沈從的頭顱就是紮來,氣勢一時無兩。
沈從的眉頭微微一皺,伸手拍了一下槍尖,孫末大笑一聲,槍尖竟是微微旋轉,讓過了沈從的手勢,繼續朝著沈從的頭顱紮來,一股殺意勃然而發。
“嘭!”
槍尖一下紮在了沈從的手掌中,一係列的爆碎聲,槍尖當中竟是蘊含了三重力量,一層接著一層,真要打在頭顱上,不死也是重傷。且因為頭顱是人體最為要害之處,如果留下一點後遺症,恐怕都要影響未來的修煉,甚至是打落如今的修為都是可能。
“哈哈!”
孫末氣勢不斷升高,收回槍尖,對著沈從心髒就是紮來,不管不顧,就如與人搏殺般,淩厲凶橫,不顧一切。
沈從目光微冷,兩指夾住了孫末的槍尖,孫末一抽長槍,竟是無法**,突地一片黑影襲來,孫末一驚,還未反應過來,整個胸口一疼,接著身體騰雲駕霧,再看清周圍的時候,人已經在台外,而胸口的鞋印還清晰可見。孫末喉嚨一甜,一口鮮血吐出。
“我還沒施展開,你為何踢我下台!”
孫末呼吸不暢,在那大聲喊道。剛才他感覺自己就要突破極限了,功法都能完成蛻變,這種可以壓著比自己強的人打的感覺,讓他迷醉。但被沈從一腳踢下,卻是讓他怒不可揭。
“你說呢?”
沈從目光看來,眼神顯得極為銳利,孫末被看的心頭一寒,卻是不敢多說,但心中卻是對沈從恨極。剛才就是看李茂可以隨意施展,他??,他才上台,如今卻被半途踢下。
孫末全然沒想過,李茂是施展功法,即便攻擊也是選厚實的地方,而他卻是對著沈從要害打去,且次次如此,這兩者區別太大。
沈從搖頭,他可以給他人切磋,互相提高的機會,但不代表任人擺布。這孫末將好意當軟弱,當別人的善意為自己為所欲為的理由,如果不是孫末如今的舉動還不到致死的理由,剛才就不是一腳的關係了。
台下的人肅然,剛才蠢蠢欲動的一些人此刻都冷靜了下來。善意不是軟弱,他們想要隨意擺弄沈從的好心,可沒那麽容易。而之前他們心中暗喜,以為遇到一個初出茅廬,什麽都不懂的年輕人,這樣的心態卻是消失,看著沈從的目光也是變化。
“沈兄弟厲害啊!”曲墨感慨,厲害的不僅僅是沈從的力量,更有沈從處理事情的方法。但如此理智,怎麽剛才會那樣處理裂楊鳴的事,讓曲墨不解。
又是陸續跳上幾人,沈從輕鬆應付,如果碰見精妙的功法,沈從會讓其多施展一段時間,自己也能看個仔細。如果稀鬆平常,那也沒什麽好說,沈從直接將其拍下。
“承讓!”
一指點出,來人根本看不清變化,身形已然飛出,衣服上多出一個空洞,即便有靈器防護,胸口依舊一陣疼痛。如果不是手下留情,剛才那一指,就足以穿透肉身,內髒破損難複。
“又贏了,厲害啊!”
“是啊,動作簡單,如今這是到了……十五勝了,什麽時候已經這個程度了!”
台下的人看的如癡如醉,沈從的動作並不複雜,但卻擁有自身的獨特韻味在其中,一招一式都擁有莫大的威力。他們無法完全看懂,但也正因為如此,才讓他們越發的向往。而如今簡單一數,沈從竟在不知不覺間來到十五勝。
這個場數在天月城內,都隻有小部分人才能達到,台下的都沒幾個。而那幾個人看著沈從一路打來,心頭越發冰寒,這樣上去,他們絕對沒有一絲勝利的希望,仿若又看到了前幾日錢諷行挑戰的場景,與如今何其的相似。
“可有人前來賜教?”
沈從輕聲笑道,而這一問卻是無人應答,渾然不似之前還有人願意上來切磋,嚐試著提高自己。到了這個勝數,這種簡單的切磋已經無法提高,而他們需要賠上的就是自己的勝數。
他們每一場的勝利都來之不易,怎麽可能這樣輕易的輸掉。因而沈從喊了足足三聲,還是無人應答。而此刻天月台下的人卻是開始越來越多,一路闖到十五勝,近段時間,天月台上可不多這樣的事情。
許多人暗中觀察沈從,卻是沒有得到相關的信息,對於沈從陌生的很,不知哪裏冒出。不過許多人在天月城內都有各自的關係網,打聽片刻,卻是知道了之前發生的事情。
還是無人上台,沈從輕歎一聲,一指點中了傳喚鼓。
“嗡!”
天月台微微震顫,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台上。手持砍刀,刀上還留有鮮血,此刻雙眼微紅,帶著讓人膽寒的煞氣。
“小子,你是誰,怎在我院子裏!”屠夫怒喝一聲,手中的長刀直接劈向了沈從,周圍的靈氣驟然變成血紅色,宛如置身在血海之中沉浮,煞氣衝天。
“是屠夫!”曲墨一驚,臉色有些難看,更帶著一絲驚懼。
“怎麽?”丁思煙盯著台上,屠夫的氣勢太強,甚至讓人無法生出足夠的戰意,就被那血海淹沒。
“他殺過的人不下十萬,屠過的妖獸亦是如此,且每次殺人他都要聽著對方的哀嚎聲,偏偏斬碎他人才算罷休,更會抽魂煉魄,將人與妖獸的精魄融入到他的刀刃中,極為殘忍!”曲墨的聲音極小,生怕被聽見。
丁思煙的眉頭一下皺起,不過卻沒有批判什麽,修行者很多,自然會出各種魔道中人。許多魔道修行者,連老幼婦孺都不放過。
“當年他打到十九勝,挑戰二十勝卻是敗北,之後一直避戰,所以掉到如今名次,但其實力……”曲墨沒有再說,因為台上的場景已經表明一切。
血雨腥風,屠夫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隻有一片片刀影在閃爍。沈從在血海中不斷浮沉,似乎隨時會被淹沒,但偏偏每當最危急的時刻,沈從總能安然的避開。
“嘭!”
沈從一手劃過,刀氣迸發,將血水逼退。沈從走過那麽多地方,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修為的刀道修行者,凝練的刀魄如淵如海,讓人無法捉摸,甚至偶爾能夠聽到撕裂般的呐喊,以及那娓娓在耳邊的哭泣聲。
這是與沈從完全不同的刀道,可以說南轅北轍。沈從也吸收血腥之力,但卻是堂堂正正,並且隻要當中精華。而屠夫卻是所有都是吸收,並且化作汙穢,破掉他人的靈器與體魄。
這種刀道,最為精華的部分就是轉化汙穢的力量,其他反而有些不值一提,至於屠夫那衝天的煞氣,對於沈從卻沒任何效果。要比煞氣,什麽東西可以比擬暗夜命泉?
“嗤!”
血海翻卷,一個浪濤打來,無數的刀氣在當中翻滾。沈從一笑,沒有如前幾次般躲開,而是伸手按向了血浪。
“嘭!”
浪花卷過,沈從依舊站在原地,甚至那本是血色的浪花竟是變得清澈,當中的血腥消失不見,不知被什麽東西吸收幹淨。
屠夫一怔,本就有些混亂的神智變得更為淩亂,吸收太多汙穢,也將屠夫自身的靈智沾染。而越是沾染,屠夫越是無法停下,造就了如今看見任何活物都想劈砍的結果。如果不是心頭還帶著一絲理智,恐怕早已在天月城內大開殺戒。
但即便如此,平日也隻敢悶在一處院落當中。此刻血海的汙穢少了一塊,倒是讓屠夫心頭變得輕鬆一絲,但更有狂怒在其中,他辛苦凝練的寶貝被搶走了。
“你要死!”
屠夫怒吼,沈從搖頭,身形一個突刺,來到屠夫麵前,三拳跌在了一起轟擊在屠夫的胸口上。對於其他人而言,如避蛇蠍的血海,在沈從眼中根本不算什麽,如果沈從願意,甚至可以將這些力量吸收過來。
這屠夫早已神誌不清,恐怕都無法掌控住這些力量,唯有一點本能,但本能如何能夠高過精妙的掌控。不過這些汙穢對於沈從無用,沈從自然也沒必要拿著。
“轟!”
屠夫的身影被一下撞出天月台,血浪潑向四周,嚇的台下的人紛紛躲避,而一些運氣不好的,則是被沾染到,在那大聲喊著,好在周圍的人夠多,及時救治下,沒出現什麽問題。
屠夫昏闕在地麵上,不知從哪裏跑出一人,將屠夫悄悄的帶走。
沈從站在台上,十六勝,一如既往的輕鬆,即便是屠夫,竟然都沒阻止沈從半步,或者說連一點麻煩都沒有帶來。一些心思轉的比較快的人突地悚然而驚,這是要衝向二十勝啊。
盡管沈從沒有如錢諷行那樣鋒芒萬丈,場麵更沒有錢諷行那般驚人,但就是這樣不知不覺間來到十六勝,距離二十勝,不過四場而已,但按照沈從如今表現出的態勢,極有可能真的踏過。
“啪啪啪!”
“很精彩!”
不知何時,一群人出現在台下,看著沈從,臉上帶著善意的笑容,輕輕拍手,周圍的人看見這些人,不自覺的讓開。眼神中或驚懼,或羨慕,不一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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