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全場皆震。
所有人的目光都鎖定在方寸手中的那柄寒光凜冽的長劍之上。
黃階上品靈劍——流光劍!
價值十萬靈石!
台上幾大家族的核心人物,一個個呼吸都開始急促了起來。
誰戰勝就給誰?
所有人瞳孔深處都流露出濃鬱的貪婪之色,隻要得到這柄劍,那對於任何一個家族來說,那都是有著難以想象的好處。
或許最終是被逐月劍宗收回,但隻要被他們得到,逐月劍宗怎麽都要給出一點好處來吧?
也算是為逐月劍宗立功了!
“比!寒衣和他比,將流光劍奪來!”
“烈兒,上!奪流光劍!”
...
幾大家族都開始吆喝了起來,這個時候沒有誰會謙讓,都想賺到這份功勞。
柳如煙看見流光劍之後,眼中也綻放出光芒。
當時方寸被廢,一是顧及情麵,二是他當時修為還在,如今又被李蒼然來了這麽一遭,也是可以收回去了。
柳如煙趕忙說道:“各位家主,流光劍本就是我逐月劍宗的寶物,如今是時候讓我逐月劍宗收回去了。”
“大家就不要爭了。”
此話一出,幾大家族也不好說什麽了。
隻能尷尬的笑著,也不做表態了。
就在這時,天空中響起一道蒼老的聲音。
“嗬嗬,柳長老說笑了,流光劍本就是方寸在逐月劍宗時用戰功換來的,如今方寸已經被逐出逐月劍宗,那麽方寸加上他手中的所有東西,自然是歸我方家所有。”
“哪有被逐月劍宗收回的道理?”
話音落下,驀然,一道蒼老的身影從高處落下,直接落在了方寸不遠處。
來人正是方家老家主,方震山!
方震山出現之後,那股靈台境的威壓顯露無疑,好似實在鎮壓一切。
柳如煙臉色都微微有些難看了起來。
方寸就在場中,看著這一幕幕,隻感覺太可笑。
就是這樣一群虛偽惡心的家夥,眼中隻有利益,完全是將他當成了待宰的魚肉。
可是他們會後悔的...
柳如煙臉色僵硬的說道:“原來是方老家主,方老家主難道沒有聽說,這流光劍是被方寸偷走的嗎?流光劍自然就還是我逐月劍宗的東西。”
聽到這話,方震山冷笑一聲:“柳長老,是偷是賞,咱們都心知肚明,如果你硬要堅持,我可以陪你上逐月劍宗,我倒是要問問劍宗,方寸為劍宗立下赫赫戰功,此時收回流光劍,難道不會寒了所有弟子的心去?”
此話一出,柳如煙臉色難看了起來,真是被李蒼然那個小子給攪渾了,幹嘛要安一個這樣莫須有的罪名?這下收回流光劍更難了!
周圍幾大家族的人,也十分的詫異,方震山這個時候竟然要死保方寸和流光劍!?
不過很快他們就想明白了!
方家被洗劫,方家兩根頂梁柱倒下,這流光劍就是方家穩固江山的關鍵所在!
所以他才會突然調轉矛頭,勢要保下方寸和流光劍!
眼見柳如煙沉默。
“柳長老,你們繼續,這個不肖子孫我就帶回方家了。”方震山平靜的說道。
話音未落,方震山直接上前,想要擒住方寸,直接帶回方家。
剛剛他接到消息,說方寸出現在演武場,他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來,壓製住心中的暴怒,他一定要搞清楚是怎麽回事,流光劍也不能還給逐月劍宗了!
可是方寸怎麽會任由他擺布。
一個閃身直接退開。
惹得方震山眸光微凝:“嗯?還想逃?”
“跟我回方家,我有事問你!”
聞言,方寸冷笑不止:“回方家幹嘛?”
方震山強忍怒意,怒喝道:“家裏發生了那麽大的事,你難道不知道?”
好似下一刻方震山就要爆發。
可是方寸已經生出了玩弄之心,他就是要這些家夥全部打起來。
“我不走!”
“柳長老,隻要你讓我成為逐月劍宗的弟子,我方寸今日自逐方家,不再是方家人,我隻是逐月劍宗的弟子!”
“方家狼子野心,眼見我被折辱,也無動於衷,我四肢被打斷,我心已死,我不想要這個方家身份了!”
此話一出,柳如煙眸光一震,好似看見了亮光。
如果說先前她還沒有理由帶走方寸,但是現在,方寸等於是給了他一個最好的理由。
方震山也臉色一變,怒喝道:“你個不孝之子,休要肆意抹黑家族,豈能容你任意妄為,你是方家人,就永遠隻能是方家人。”
“那天發生的事情,情況特殊,我自會給你一個交代!”
他正要出手,方寸好似很驚慌,直接逃到柳如煙那邊去。
而柳如煙也眼疾手快,瞬息飄出,直接擋在了方寸身前。
她淡淡笑道:“方家主,既然方寸都自逐家族了,那麽方寸現在就不是方家人,我現在宣布,方寸依舊是逐月劍宗弟子,誰也不能亂來。”
“否則就是與我逐月劍宗為敵!”
此話一出,全場皆震!
沒想到方寸的死局,竟然被這小子一句話給盤活了!
方震山的臉色,直接黑成了豬肝色,要多難看就多難看,到嘴的鴨子就這樣跑了?
方寸躲在柳如煙的背後,嘴角勾起了邪魅的弧度,真好,別急,這還隻是開始。
方震山臉色極其陰沉的說道:“柳長老,這樣說不過去吧?不可能任憑方寸一句話他就能自逐家族的,被逐出家族,至少也是要我方家同意的。”
“而且逐月劍宗這樣將一個棄徒招收回去,難道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前幾天李蒼然義正嚴詞的製裁方寸,說他偷盜流光劍,現在你又要將其帶回去,你是來搞笑的嗎?”
柳如煙全然不在意,現在她的眼裏隻有流光劍和方寸身上的寶物,也想搞清楚方寸身上發生的事情,手腳斷了,為何幾天就恢複了?
她擠出一點笑意:“方老家主說笑了,我逐月劍宗從來不在意他人的看法,既然方寸有意回歸逐月劍宗,那麽我自然要成全。”
“逐出家族一事,他自己不要方家的嫡係身份,誰人又能強求?”
“我勸方老家主還是收心吧,方寸隻能是逐月劍宗的!”
“而且李蒼然現在也不能代表逐月劍宗,到底是不是偷盜,我自會將方寸帶上逐月劍宗,查個水落石出!”
方震山的臉色徹底的沉下去,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逐月劍宗那邊,本就不是他們這樣的家族能夠抗衡的,還要指望逐月劍宗呢。
罷了!隻能再想辦法!
“逆子!我且問你,你是如何恢複的?家裏那些人,是不是你殺的?”方震山厲喝一聲,質問道。
方寸嗤笑一聲:“你自己想想,我那天被打斷四肢,我怎麽可能殺人?至於我能恢複,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們?”
聽到這話,方震山震怒,氣不打一處來。
怒喝道:“我是你爺爺,你給我好好說話!”
聞言,方寸心頭嗤笑一聲,你是誰爺爺,我是你爺爺!
柳如煙也十分的好奇,實在是搞不懂方寸究竟是怎麽恢複的!
方寸好似得逞的笑了:“多謝柳長老,今日之恩,柳長老就是要小子我自薦枕席,小子也不在話下。”
一句話,直接讓柳如煙的臉色再度黑了下來,惹得周圍一些人一陣憋笑。
這個方寸究竟是怎麽了?難道真是癡傻了?以前他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
“給我閉嘴!你再度成為逐月劍宗的弟子,那就給我遵守一點規矩,我是長老,給我放客氣一點。”
方寸笑著點頭,不過馬上又說道:“柳長老,不急,我若是這樣就成為了逐月劍宗的弟子,總感覺有點走後門的感覺。”
“還是讓我與這幾個垃圾比試一番,剛剛我說的那句話依然有效,若是我敗了,流光劍或由柳長老分配,或是給他們幾人也無所謂,我也不入逐月劍宗。”
“若是我贏了,那就自然沒話說了。”
此話一出,柳如煙眸光閃動,心頭冷笑不止。
冷喝一聲:“你不作死心裏就不舒服嗎?”
“大丈夫生於天地間,坦坦****,我才不屑於走後門。”方寸正義凜然的說道。
台上的蕭寒衣與方芸芸等人,一臉的冷笑。
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真以為柳長老帶你走是要保護你?竟然還要拿他們開涮。
“好!那就姑且讓你一試,隻要你能夠擊敗他們之中任何一人,就不算你走後門;但你若是輸了,那就是你自作自受,我也保不了你!”柳如煙一臉陰沉,恨鐵不成鋼,偏要繼續鬧出風波。
方寸笑著點點頭,心頭卻是沒有停止冷笑。
方寸走到場中央,麵對五人,他絲毫不懼。
今天要先從這裏收回一點利息來。
“芸芸,為家族清理門戶!”遠處的方震山,言語冰冷,仿佛判下了方寸的死刑。
在他看來,隻要方寸一死,就還有機會!
到時候場麵隻要混亂起來,那就好辦。
方芸芸重重點頭,那雙秀目當中,迸發出驚人的寒意。
“來!領死!”
“今日我就要為方家殺了你這個不仁不義的畜生,為家族清理門戶!”
方芸芸運轉修為,通脈境五重的修為流轉不止,淡淡的威壓浮現。
能夠在這個年紀擁有這樣的修為,已經是不俗了。
方寸發誓,這是他聽過的嘴可笑的話。
他不仁不義?他為家族拋頭顱灑熱血的時候,一個個都舔著臉的巴結他,他被廢了,然後所有人都開始嫌棄他,摒棄他,要殺他。
究竟是誰不仁不義?誰才是那個畜生?
方寸已經不想解釋,他隻想玩死這些人。
方寸上前,嗤笑一聲:“小丫頭,我修煉的時候,你還在穿尿布,你不行,你們還是五個一起上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