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哲文的答案,令喬焱不由自主地與他對視許久,沈哲文眼中的堅定,令喬焱無法懷疑他的這個答案,良久,喬焱終於笑著點點頭。

“那就沒什麽問題了,”喬焱伸出一根指頭敲了敲桌麵上的照片,“這是個套,你知道的,現在是大家要站在一起的時候。”

喬焱最怕的是沈哲文會在這個時候懷疑甚至嫌棄蘇小茶,但是他沒有,隻要有這一點,關於這件事情最大的難題,已經被解決了。

喬焱那個電話撥通出去不久,呂芒便趕到了,雖說因喬焱這急急忙忙的召喚而有點兒不耐煩,但是呂芒從電話中聽到了喬焱的急促,連這個吊兒郎當的家夥都有著急的一天,看樣子事情不可小覷,盡管呂芒已經因為自己和楊立德的事情焦頭爛額,家裏又有個剛剛被安撫睡著的白可人,但是隱約覺得蘇小茶的店裏出了不得了的事情。

呂芒趕到的時候,天色完全暗下來了,店裏沒有開燈,呂芒差點兒沒敢進去,剛推開門便看到坐在窗邊的喬焱和沈哲文,呂芒忍不住埋怨一聲道:“幹嘛?不做生意了?改開黑店了?”

喬焱沒說話,站起身來打開燈,懸在頭頂的燈光正落在桌上那張照片上,第一時間將呂芒的視線引向了那張照片,呂芒還來不及放下包,先是弓身看了那照片一眼,“怎麽回事兒?玩塗鴉呢?”

“塗什麽鴉,”喬焱冷笑一聲道:“家裏進賊了,還是偷心賊。”

照片雖然已經被馬克筆遮蓋住了重要部分,但是從那線條曲線以及後麵的背景來看,呂芒一下猜到了照片的內容。

“洗澡的照片?!等會兒……這誰啊?”呂芒話剛說完,就瞪眼看著喬焱道:“好啊,引狼入室啊!你說這照片是不是你拍的?”

喬焱哭笑不得道:“大姐,我以前也是幹過攝影師的,會拍出來這種沒水準的照片嗎?再說了,你知道外麵請我拍照多少錢一套,我吃飽了撐得非要拍蘇小茶?你看看這身材有什麽拍頭啊!”

呂芒狐疑地將喬焱打量了一眼,又看了眼旁邊表情陰鬱的沈哲文,既然不是喬焱,那也不會是沈哲文,第一,他沒有偷拍蘇小茶的必要,第二,要真是他偷拍的,現在人也不會站在這兒了,這是在討打。

“等會兒,”呂芒擺擺手打斷了喬焱,“我問你,你叫我來到底是要幹嘛?”

“我問你,白可人最近談了男朋友的事情,你知道吧?”

呂芒倒是對此有一知半解,除了白可人今天的哭訴之外,呂芒還曾經看到過那個送白可人回家的男人,雖然隻是個背影,呂芒狐疑地望著喬焱,“這照片不是蘇小茶嗎?怎麽突然扯上白可人了?”

喬焱臉上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道:“你看這張照片的角度,是家裏的浴室對吧?前兩天家裏的熱水器壞了,你知道是誰修的?”

“白可人的男朋友?”呂芒倒吸了一口涼氣,“不會吧?這白可人上輩子作什麽孽了?怎麽一談戀愛就碰上變態啊?”

“不,不是她作孽,也不是白可人碰上變態,”喬焱的眼神之中閃過了一抹寒光,“是變態主動找上她的。”

說起來這件事情也好笑,喬焱雖然是局外人,但是此時卻變成了最有發言權的人--他是唯一一個同時見到過白可人“現任”和蘇小茶“前任”的那個人。

而且,整件事情最讓喬焱細思極恐的地方,就是這兩個人,竟然是同一個人。

如果不是發現了這一點的話,喬焱也不會覺得這件事情如此的可怕,在看似毫無關聯的事情背後,竟然隱藏著一個這樣大的陰謀。

其實在喬焱剛來到店裏將沈哲文和唐星承拉開的時候,喬焱就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不對勁兒,因為這個人他見過,就是白可人帶人來家裏麵幫忙修熱水器的時候。

喬焱將所有時間點羅列出來之後,呂芒便明白了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

“你是說,蘇小茶的前男友盯上了白可人,然後趁機接近白可人,到家裏安裝了攝像頭,隨後又拍了蘇小茶的照片,而後又拿著這張照片來勒索蘇小茶?”

呂芒說完這話之後倒吸了一口涼氣,“那這麽說的話……”

呂芒連忙拿出手機算著日子,從白可人叫人來家裏修過熱水器之後,呂芒馬上就出差了,倒是沒有在家洗過澡,可是……別人呢?

“除了蘇小茶之外,”呂芒有點兒慌了,這件事情已經比他們想象中還要複雜,“莊斯齋和白可人……”

喬焱哼了一聲道:“莊斯齋不用你操心,她懶死也不會洗澡的,你還是問問白可人吧!”

呂芒雙手顫抖著就要撥通白可人的電話,畢竟如果被唐星承拿到了別人的照片,且不說事件本身的性質……呂芒越想越是慌亂,顫顫巍巍道:“唐星承要是拿著白可人的照片出去散播的話,那白可人不就完了!她本來就嫁不出去……”

喬焱見呂芒那慌張的樣子,幹脆搶過了呂芒的手機,撥通了白可人的電話之後,許久,電話那邊響起了莊斯齋的聲音,“女王大人,你回來了?我找你有急事兒!”

“先別說這個,”喬焱打斷了莊斯齋,“你讓白可人接電話。”

莊斯齋叫醒了還在睡著的白可人,電話那邊響起了白可人迷迷糊糊的聲音,“怎麽了?”

“家裏的熱水器還是沒修好啊,有點兒漏電,”喬焱的語氣平穩,一邊說話還一邊擺弄著指甲,“你這兩天沒有用熱水器洗過澡吧?”

“哦,”白可人低聲喃喃道:“沒有……那個,阿星說,不知道有沒有修好,還是要檢查一下,讓我不要用。”

電話裏的聲音很大,旁邊的呂芒和沈哲文聽到這話的時候,心裏已經有數了。

“那就好,別用啊,小心電死你,會被燒焦的,到時候還要花錢美白,”喬焱頓了頓,繼續問道:“這兩天都沒外人來過家裏動過熱水器吧?要是咱們自己再拆修的話,就沒辦法保修了。”

“沒有人動過熱水器……”

“也沒有外人來過吧?”

喬焱的再三追問似乎也引起了白可人的好奇,她猶豫片刻,喏喏地問道:“是不是家裏出什麽事兒了?”

“我就問你,到底有沒有人來過?有沒有人進過洗手間?”

“有……”電話那邊,白可人的聲音有點兒委屈,輕聲道:“阿星前兩天送我回家,借用過洗手間。”

“行了,沒動熱水器就行,”喬焱對著呂芒和沈哲文使了個眼色,“那我先掛了,你早點兒睡吧!”

“等會兒!”莊斯齋在電話那邊喊了一聲,立馬搶過了白可人的電話,此時另外一邊傳來了莊斯齋的聲音,“女王大人幾時回家?”

呂芒顫抖著接過電話,壓低聲音道:“我們還有點兒事情要處理,你看好白可人,別讓她出門,也別讓別人到家裏來,聽明白了嗎?做不到的話,你這輩子都別想吃小魚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