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的能量球，已經成型。
能量球的表麵電弧飛舞。
“意念，意念，艾斯說要用意念。”
“我已經在用意念，牽引能量球的走向。”
但是廣場上密密麻麻的叛軍，繞是張浩的視力再高，也難免眼花。
“對了！艾斯說的意念，應該還包括去感受整個的周圍！”
張浩恍然大悟！
他緩緩閉上眼睛，意念如潮水一般擴散，向前湧去。
每個機器人的位置，清晰地印刻在他的腦海中。
能量球極速射出。
如一根繡花針，在人群中飛舞！
穿針引線！
張浩領會其中奧妙，愈發得心應手。
在他和艾斯的配合下，整個廣場千數之眾的叛軍，全部消滅幹淨。
張浩和艾斯相視一笑，但又很快發現了不對勁。
那些侍衛，此刻茫然地看著廣場上叛軍的屍體，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也沒有勝利的喜悅。
張浩頓覺不妙。
果然！
廣場上的叛軍屍體，連同身旁的侍衛，身影開始虛幻起來，最後消失不見。
不等張浩三人反應過來，廣場上再度傳來叛軍呐喊的聲音。
又是數千的叛軍，邁著整齊的步伐，步步逼近過來。
張浩回頭看去，剛剛消失的侍衛，又從宮殿裏麵衝了出來。
“這…”
張浩開始意識到，這是一個無限循環的局。
叛軍越來越近，張浩三人被迫再次迎戰！
一波。
二波。
…
又一次，連殺三波的叛軍。
艾琳拄著劍，蹲在地上，氣喘籲籲。
艾斯也好不到哪裏去，不停的攻擊，極為耗費體力，腦袋也開始微微發脹，這是意念使用過度的表現。
張浩更為狼狽。
刀鋒電池儲存的能量，消耗已然過半，沒幾顆能量球可以凝聚了。
而且他的意念，不如艾斯雄厚，不斷的高強度控製，讓他開始頭昏眼花。
張浩站在宮殿前，身子搖搖晃晃。
而遠處又傳來下一波，叛軍的呐喊廝殺之聲。
艾斯看到張浩的模樣，著急道：“張浩，別再用意念攻擊了，再下去，你會變成白癡的！”
眼前的叛軍，射來的能量光束，耳邊又傳來艾斯的聲音。
張浩頓覺天旋地轉，隻是下意識地朝著叛軍射擊。
手臂很疼，胸口像烈火在焚燒，意念還在和身體相互拉扯，張浩衝進了叛軍中！
餘光之處，瞥見了艾斯往這邊衝來。
…
過了許久。
張浩睜開了眼睛。
他正躺在宮殿內的王座上。
“你醒了。”
耳邊傳來女子的聲音。
是艾斯的女兒，艾琳。
“我這是怎麽了？”張浩坐起身子來，茫然地問道。
艾琳在他麵前晃了晃手臂，試探地問道：“認得我嗎？”
“你是艾斯的女兒，我怎麽不認得？”
艾琳擔憂的樣子，奇怪的問題，讓張浩覺得疑惑。
“呼～那就好～”
艾琳長出一口氣。
“你剛才嚇死我們了，直接隻身一人衝殺過去，完全憑借身體硬抗那些機器人，都殺瘋啦！”
張浩拍了拍腦袋，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當時自己完全是憑借著意念，在做最後的堅持。
“那我怎麽又在這裏了？”張浩問道。
艾琳撇撇嘴，道：“你以為自己是天神下凡啊！”
“那可是數千鋼筋鐵骨的機器人，到最後你力竭了唄！父親為了救你，也被叛軍殺死了。”
“現在是又一個重新開始了。”
聽著艾琳的話，張浩很快發現了問題所在。
如果又是重新開始，自己怎麽會躺在這裏？
不應該站在宮殿外嗎？
那裏才是每次重生的點。
“我沒有重生在宮殿外？”張浩問道。
艾琳回答道：“有的，但處於昏迷狀態，我和父親把你抬了進來。”
“那你父親呢？”
艾琳看向宮殿外，“正在一個人阻止叛軍，給你爭取時間。”
弄明白來龍去脈，張浩思考起來。
“第一，按照艾琳的描述，他戰到力竭而亡，但這個局重新開始，是在艾斯為了救他而死掉之後。”
“所以，這個局無限循環的關鍵，在於艾斯的生死。”
“第二，他重生昏迷在宮殿外，是因為上一局，意念使用過度導致。由此看來，每一次的重新開始，並不是完全沒有損耗。”
張浩愈發凝重起來。
“怎麽了？你想到了什麽?”艾琳焦急地問道，她以為張浩有後遺症。
“我知道了！宙斯真正的目的，就是通過這無限循環，來磨滅掉你父親的意識！”
那次的背叛，艾斯隻有意識保存了下來，躲避在地球的VR虛擬世界之中。
而在這片虛擬世界中，每一次戰鬥對艾斯的意念都是種消耗。
艾斯如果不去反抗，每一次都被叛軍殺死，不停的重生，不停地循環，早晚會被逼瘋。
艾斯如果反抗，肯定會用意念操控能量，同樣會被一點點蠶食。
死局！
艾琳低聲歎氣，道：“我父親也想到了，但有什麽辦法呢。”
“他跟我說，選擇跟你並肩作戰，並不是因為看到了希望，而是你的去而複返，不想讓你寒心。”
艾琳背過身去，道：“現在你醒了，應該選擇離開這個虛擬世界，沒必要陪葬我們。”
張浩拽緊拳頭，低聲道：“所以艾斯跟我一起戰鬥，也是為了傳授我更多的技巧，意念攻擊的技巧嗎？”
艾琳點點頭，然後往宮殿外走去。
“這是他最後能幫助到你的地方，能不能帶領你們星球，抵抗住宙斯，隻能靠你自己了。”
紅色盔甲的影子投射在宮殿的門口，越拉越長。
宮殿內的侍衛，又一次重複，木訥地跟隨在艾琳的身後。
“一定有破局的辦法的！”
張浩在王座前，來來回回地踱步，對宮殿外的廝殺聲渾然不覺。
.....
艾斯回頭，看到艾琳獨自一人衝了出來，站到了他的身邊。
“艾琳，張浩呢？”
“我已經跟他說了，他會想明白的。”
艾斯默然點頭，並不想看到張浩白白在這浪費生命。
之前的戰鬥，從另外一個層麵說，是他想借此，淬煉張浩的意念強度。
但剛剛看到，艾琳一個人出來，他的內心，還是生出一絲惆悵。
他看向那黑夜中懸掛的光亮，喃喃自語。
這個地球年輕人也終於放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