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快就忘記我了嘛?”幹淨利落的聲音從女子嘴裏傳出。
聽著這略帶熟悉的聲線,張浩腦中一個人影浮現,和眼前這個女子慢慢重疊。
原來是她!
“九美子?”張浩試探性的說出女子的名字。
女子摘下臉上的麵巾,露出被麵巾封印的精致側顏。
“嗬嗬~難為你還記得。”
張浩心說怎麽不記得,當初對方在遊艇爆炸時候,不知所蹤,後來又在東京機場攔截他,但最終放了自己一碼,讓自己得以順利回國。
她還說過,當初放他一碼,欠了她人情。
想不到今天又是這個女子,救了他一命。
雖然就算九美子今天最後沒能出現,他也不認為加藤虎就能殺了自己。
但這份情,還是要承的。
張浩啞然一笑。
“今天謝謝你了,又欠你一個人情。”
九美子看了張浩一眼,淡淡道:“馬上就會讓你還我人情的。”
張浩能在遊艇案中全身而退,說明他有勇有謀。
在隨後田中集團的反撲中,果斷回國,說明他懂的審時度勢。
現在又回到島國,說明他有仇必要,意誌堅定。
確認過眼神,是她要等的人!
九美子沒有在下一個匝道口下高架,繼續往前開去。
匝道口,卜良人在起初接到張浩的電話,就布置了警力。
三四輛警車停在匝道口,並且布置了路障。
不過現在那些警察卻看到一輛受損的奔馳車錯過匝道口,繼續往前開去。
兩輛警車立馬鳴起警笛,跟了上來。
奔馳車內。
張浩看著後視鏡內的警車,拿起手機,撥通了卜良人。
“喂,麻煩我已經解決了,把警力撤了吧。”
一分鍾後。
後視鏡中的警車漸漸消失不見,沒有跟上來。
九美子對於張浩能讓警察不再追來,似乎並不驚奇。
“看來你在警察署還有關係,不錯,越來越符合我的期待了。”
張浩不置可否。
“現在我們是去哪裏?”
九美子踩下油門加速。
“到了你就知道了!”
高架橋上,沒有車門的黑色奔馳破開濃霧,駛向遠方。
半個小時後,奔馳駛出了新宿區。
一個小時後,奔馳下了高架,進入板橋區。
板橋區,東京都二十三區之一,位於新宿區北方。
相比於新宿區,缺少了眾多著名旅遊景點的板橋區,顯得不怎麽繁華。
奔馳順著馬路,幾個拐彎後,駛進了一個老舊小區。
在小區最裏麵的一排更顯老舊的聯排別墅前,九美子停下了車。
“到了!”
張浩並未多問,九美子帶他來這,肯定有啥目的,等會自然知曉。
九美子朝著一棟別墅走去。
張浩跟了上去。
相比周邊其他的房子,這棟別墅多了些綠意,藤蔓掛滿圍牆,門口擺放著幾盆綠蘿。
別墅的大門看上去卻是十分厚重,很有質感。
九美子輸入密碼後,大門打開。
張浩跟著走了進去。
他並不擔心,九美子兩次出手救助,不至於再把自己大老遠帶到板橋區加害。
屋內的陳設看上去有些老舊。
具有年代感的吊頂大燈,地上鋪設著巨幅四邊形地毯,繡滿紅藍相間的菱形圖案。
通往二樓的樓梯同樣鋪設著地毯,繡滿虎豹鹿象圖案。
九美子迎著樓梯而上,黑色緊身皮衣勾勒出完美的身體曲線。
張浩收回目光,跟了上去。
“看來是見什麽人。”
“九美子不是田中會的嗎?”
“為什麽會來板橋區?”
就在張浩疑慮之時,耳邊傳來九美子的聲音。
“到了。”
她站在二樓一間房間門前,轉身等待張浩跟上。
“今晚見的人,你知我知,別泄露出去。”九美子叮囑道。
說完,她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張浩跟上。
一張巨大的實木桌,陳列在房間中央。
房間的一側,擺放著玻璃窗的書櫃。
另一側。
擺放著大大小小的刀架,唐刀,島國武士刀,大馬士革刀等陳列其上,散發出冷兵器特有的幽幽白光。
“父親!”九美子衝著書桌後的男人叫了一聲。
男人抬起頭,看上去七八十歲的樣子,黑白參半的短發根根豎起,鼻梁上架著一副老花眼鏡。
男人放下手中的書:“美子,你來了啊。”
隨後目光透過老花鏡片,看向張浩,眼神中透露出少許精光。
“坐。”
九美子聞言,和張浩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人?”
“是的,父親,我觀察了很久,覺得他最有希望完成我們的複仇計劃。”
聽到複仇兩字,男人緩緩靠向椅背,陷入沉默。
良久以後。
男人重新坐直身體,自言自語起來,又像是說給張浩聽的。
“本以為田中龜活不了幾年,你在田中集團這麽多年,也算走進了權利核心,隻要田中龜一死,收拾當年那群人,輕而易舉。”
“想不到,這個老東西居然靠移植心髒,一次次挺了過來,又被他舉全力,研製出了藍色血清,被他等到了可以承受血清的超級心髒。”
說著,男人掃過眼前椅子上的張浩。
隨即移開目光,接著說道。
“而且田中集團近幾年發展得如日中天,旗下產業遍布東京,想要複仇,難上加難..”
九美子看男人再次沉默,怒道:“母親的仇,我們必須要報!”
男人沒有理會九美子的話語,望向了張浩。
“想必你也猜到了,田中龜移植的就是你的心髒,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是想不出研發藍色血清這種事的。”
“如果沒有藍色血清,就算他移植了你的超級心髒,也無法活多久,七十多歲的人,身體機能已經油盡燈枯。”
“而且田中集團最近的舉動,證明他又更大的企圖。”
張浩看著男人,這是他第二次聽到類似的話。
第一次是山本一郎死的時候,說田中集團有個終極計劃。
似乎看出張浩的心思。
男人繼續往下說著。
“但我已經沒有精力去管他到底還有什麽樣的計劃,也不會像他一樣,靠著移植心髒苟活於世。”
“人都要麵對死亡的,有時候何嚐不是一種解脫。”
“但我還不甘心,美子同樣不甘心,所以我們找到了你。”
男人顯然沒有把話說透,到底是什麽不甘心?而且男人和九美子的意思,好像是要和自己合作。
於是張浩問道:“為什麽是我?”
“因為你是唯一在注射了100%濃度藍色血清後活下來的人。”
對於男人的話,張浩並不吃驚,九美子作為田中集團高層,自己身上的事不會不清楚。
“所以?”張浩反問道。
九美子急忙說道:“所以我們有共同的目標,我和父親要複仇田中龜和一些人,而你要找回心髒,我們可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