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 荊澤

因為辦公室裏的大動作,門外跑進來一堆的退伍兵,高源當機立斷,衝最先衝進來的兩名退伍兵喊道:

“把李蘭送到診所去,派人暗中看著,別讓她再從診所出來。”

立時,便有兩名退伍兵將大喊大叫大哭的李蘭從水靈的身上撕下來,拖著李蘭便往外走,

“水靈,你會有報應的,你的心腸這麽狠,你一定會有報應的…啊…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水靈,你不是染了毒/癮嘛?我告訴你,我知道有個地方有很多海/洛因,隻要你肯放過我,我就帶你去找那個地方,毒/癮發了的時候是不是很難受?你放過我啊…”

“把她拖進來,嘴堵上。”

高源揚聲吩咐著,讓退伍兵把李蘭又弄回來,被一直拖著往外走的李蘭,一開始瘋狂的咒罵著水靈,然後又開始想用毒/品來要挾水靈,她的聲音又大,嚷得整個工作室都能聽見,這樣是沒辦法將李蘭一路送到診所的,否則嚷嚷出去,讓路人甲乙丙丁聽去了,又要給水靈招惹來一大堆的麻煩。

如今這個李蘭,變成了個燙手的山芋,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了,真恨不得一把弄死得了…一把弄死在工作室之外的某個地方!

但高源等退伍兵,到底是國家正規部隊出來的,不能做傷天害理違反法律的事,那是他們根深蒂固的思想,於是也隻能想辦法強行給李蘭做思想工作了。

“慢著!”

一道陌生的聲音,適時響起,眾人朝著聲源的方向望去,隻見鐵鑄的大門正中,站著幾位身穿警服的警察。發聲的便是站在最前麵的一位,看起來30多歲的樣子,模樣英挺。樣貌周正,渾身散發著一股陽剛氣。

眾人暗叫不好。警察上門,風天佑隻怕已經醒了,李蘭的聲音那麽大,鐵定已經被警察聽了去。

工作室裏霎時一片靜默,就連哭鬧不堪的李蘭,也是突然安靜下來不尋死覓活賭咒發誓了,她知道自己身負重罪,所以看見警察就像老鼠見了貓。有種純天然的驚悚感。

“你們誰是這裏的負責人?”

英挺警察背後,一名年齡稍長,身材稍胖些的警察,在一片靜默中問道,眾人條件反射的朝著高源的工作室望去,隻見高源已經推著輪椅緩緩來到門邊,警察在門外,看不見靠在辦公室裏麵牆壁的水靈,高源朗聲道:

“我是,你們有事?”

“我們找水靈。”

那位麵貌英挺的警察。瞧著出來一位坐著輪椅的,這描述與風天佑的報案不符合,於是強調了一遍。又將目光投向高源身後站著的王姿,風天佑說這家工作室的老板是個女人,這裏觸目所及也就兩個女人,很顯然,工作室的老板絕對不會是大廳裏那位姿態瘋癲的老女人。

說起老女人,英挺警察身後的兩名人民公仆,已經在對話間到了李蘭的身邊,他們像是解救受苦受難勞苦大眾的天使,想要問清楚李蘭發生了什麽情況。是否被強迫,又見李蘭頭上有血。於是猜想這裏是否發生了什麽人生攻擊?

但李蘭見著這兩名警察的靠近,愈發的怕。拚了命的扭動身體,想躲到架著她的退伍兵身後去,雙手使勁搖擺,口不擇言道: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不是我幹的,這一切都不是我幹的。”

“有什麽事找我就可以了,我是這裏的負責人。”

不理會李蘭與那兩名警察之間的互動,高源坐在輪椅上,氣度非凡,徑自和英挺警察說道:

“你們是來調查風天佑一案的?這個案子我已經同你們所長打過招呼了。”

“我們不是分局的,我們是市局重案組的,這是我們新調來的組長,荊澤。”

警察甲跳出來,朝著高源開始介紹英挺警察,像是這個荊澤有多麽多麽的了不起般,神態間全是傲氣。

荊澤?沒聽過,軍隊和警隊不是一個係統。

高源一見這幾個警察的態度,就覺得麻煩纏身,其實之前為了給水靈減少麻煩,在風天佑剛出事時,高源就給負責老城區的派出所所長打了電話,將事情的原委告之,倒也沒說什麽別的,雙方都決定按照程序走,但盤問水靈這一關就免了,因為事情確實也不關水靈的事。

但現在這個荊澤,很明顯根本不買老城區派出所所長的帳,他的態度,就是要找水靈調查清楚事情的始末,別人當然也要盤問,但風天佑是在水靈的工作室出的事,首當其衝就是要盤問水靈。

這公正無私的工作態度的確教人佩服,可風天佑的案子,怎麽就上升到市重案組了?京城市重案組,那可是轉辦國內大案要案,風天佑就是中個毒,對升鬥小民來說是不得了,可是對京城市重案組算大案要案?

如果隻是派出所這種小級別的治安單位,高源應付起來遊刃有餘,畢竟他是從禦林軍裏出來的,可是事件上升到市重案組,那便不是高源可以對付的了,得高源的首長出馬才行,可是加多寶人現在在南城,通訊全被切斷,根本就不知道京城發生了什麽事。

就在高源抿唇不語,想著要不要找自己二叔出馬的當口,水靈晃悠悠的轉身,出現在高源身後,她麵色蒼白,肌膚雖然細膩光滑,但這會兒看起來就更像是一尊沒什麽生命力的白瓷娃娃了,這娃娃披著黑色的長發,穿著金色雙排扣的呢子衣,眼睛發直的看著荊澤,晃了晃身體,道:

“我就是水靈,事情發生的始末,我們這裏都有監控錄了下來,讓高主管把監控視頻調給你。”

然後她衝著荊澤使勁眨了眨眼睛,顯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然感覺好累,頭也暈了,眼也花了,看東西都是重影,怎麽都看不真切,接著,水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再一看手掌,哇塞,為什麽一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