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那邊,也在四下打聽。
雖然陸義再三讓李氏不要多管閑事,可李氏覺得昨晚的事,說不定關係到侯府的顏麵。
而自己的寶貝兒子還沒有定親,這萬一傳出什麽不雅的事情,影響了啟兒的親事可如何是好。
因而李氏對這件事,頗為上心。
完全不上心的人,隻有祠堂裏的蘇慕煙,她正認認真真抄佛經,兩耳不聞窗外事。
來送吃食的丫鬟是老夫人屋裏信得過的人,嘴巴嚴得很,一句話也不多說,放下吃的便走。
柳兒則有些心浮氣躁。
“夫人,老夫人這是什麽意思,信不過咱們嗎?還派人監視著。”
蘇慕煙一直沒停下寫字的手,頭也沒抬,說:“這樣不好嗎?日後,還省去自證的功夫。”
柳兒瞬間明白,也開心起來。
“夫人真厲害,如此一來,不管外麵發生了什麽,都跟咱們沒有關係了。”
蘇慕煙望著窗外,陽光正好,照著蒼綠的樹葉閃著點點銀光。
心想,外麵大概很熱鬧了吧。
伺候著吃了飯,柳兒也安安靜靜抄起佛經來。
永安王府。
昨夜,季淩燁帶人去蘇慕煙說的那個地方,果然找到了林威。
他很機敏,季淩燁的人剛靠近,他便察覺到了形勢不對,打算從後門逃走。
可哪裏逃得過早有準備的季淩燁。
林威一出門便落入了季淩燁的手中,不費吹灰之力。
劍青鬆了口氣,親自將林威給綁了,拎到馬車上,駕車往回走。
大家都很開心,唯有季淩燁了臉色不太好看,他看著四周,竟毫無人看守,不尋常。
今日的事情過於順利,順利到不得不讓人懷疑對方有後手。
“大家注意戒備,回!”
一輛馬車,一隊人馬,在官道上疾馳。
快到縣城交界處,季淩燁又讓人提醒大家小心戒備。
素來兩地交界處,盜賊尤其多,燒殺搶劫之類的不在少數,很多陰謀也布置在此,掩飾成山賊的模樣,事後調查起來困難重重。
就在進去下一個縣城地界之事,突然一陣疾風掃過,樹木晃**,箭林如雨。
地下埋藏的暗器射出,繩索掀翻馬蹄。
一時間,場麵有些混亂,不少人中箭倒地。
黑衣人從四麵八方一擁而上,將季淩燁他們圍在中間。
對方顯然是訓練有素的人,也提前做好了準備,等著季淩燁的人落網。
一場激戰,雙方都有損傷。
可季淩燁本人武功深不可測,有他在,對方就是出動再多的人,也很難討到好去。
林威被保護在最中間,防衛得密不透風。
人一批批倒下,又一批批湧上,似源源不斷。季淩燁讓劍青帶著林威先走,自己留下收拾這些嘍囉。
原本是必勝局,季淩燁收拾眼前的幾波人,簡直不費吹風之力。
對方顯然也知道這一點,看著他時,好幾個人握刀的手都開始顫抖,若不是有所忌憚,恐怕已經棄械奔走。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猶豫不決。
季淩燁譏諷地笑了聲,揮了揮劍,輕蔑誘導:“說出幕後之人,饒你們不死。”
這其實也就是意思意思,當然沒可能這麽容易便讓對方投降的。
不管願意不願意,架還是要打的。
酣戰之際,季淩燁陡然感覺到胸口像被打進去了一根釘子。
接著,又一根。
再一根。
他痛得站不住,用劍支撐著身子,屈膝滑靠在馬車輪邊。
不好,毒發了。
習武之人,對方有絲毫不對勁,那都是自己的機會。
那些亡命之徒,這次來埋伏季淩燁,本就沒想著能活著回去,但殺了季淩燁便不同。
見他動作滯澀,臉色倏地慘白,大家像對視了下眼神,隨即像打了雞血般,攻勢越來越猛,且越來越有條理。
幾個人將季淩燁圍在中間,還擺起了陣法,誓要將其圍殺的陣勢。
“一群螻蟻。”
季淩燁嘴角已經滲出鮮血,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本來就是個高手,就算毒發影響了部分戰鬥力,卻也不是任誰都可以欺負的。
四方伶俐的劍劈下來,季淩燁旋身劈裏啪啦就將人打散。
劍氣猛讓向四周衝散而去,那些人,倒的倒,傷的傷。
陣型完全被破壞掉了。
可季淩燁,也徹底不行了。
毒勢來得猛烈,方才動用內力,氣血翻湧,將毒素迅速激發,此時,他整個人已經破軟無力,真正處於任人宰割的地步了。
好在實力不再,眼神卻依舊伶俐,對方又開始猶猶豫豫不敢上前。
片刻,有人發現了季淩燁的情況,大家又一擁而上,準備給他來個了結。
幾把劍同時從季淩燁頭頂劈下。
季淩燁如今連翻身的力氣也沒有,別說擋劍了。
以為自己終將終止於此,劍最終在他頭頂上方被人擋住。
“主子恕罪,屬下來晚了。”劍青說。
還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