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世間,存在一種槍蝦蝦虎魚,槍蝦會挖洞,住在洞裏。可有個家夥卻要去住在它的洞裏,那就是蝦虎魚。不過蝦虎魚也不白住,它會在洞口巡視,要是有外敵靠近,就搖動尾鰭通知洞裏的槍蝦。它們合作無間,這好像叫互利共生。
唐雪穗和袁亮,兩個人就是這樣的互利共生。
趙淵在領悟到了兩個人的模式之中,開始了對袁亮的蹲守,終於在唐雪穗憑借夫家資源,即將進入宗門進修的時候,堵住了袁亮,而袁亮在逃跑無果的情況下,手中拿出當年殺父親的凶器,橫在了自己的咽喉處。
這一切都是為了用自己的死,來讓唐雪穗能夠幹淨的活在世間。
“見到你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你不會放過我,但是,我在你手上逃了十幾年,已經賺了……”
袁亮麵對的人,畢竟是趙淵,破獲過許多奇案的傳奇人物。
“十五年,這十五年來,我一直都在想你。”
趙淵說話滿含深情。
因為這個故事的名字叫做《中年趙淵》,終歸是要給趙淵寫高光的,由此在故事要揭秘真相的段落刪減了偵探,一切都由趙淵走訪發現,沒有了偵探的死,也就沒有了唐雪穗養母的死,加上要符合太淵的水土,以及原著小說中的結局過於簡短,由此陳嶽縫了電影版的結局。
“當年是我的調查方向出現了問題,後來我每每念及你的眼神,心中就十分愧疚,直至最近,我才終於將線索都給拚湊……”
這一段也是回扣趙淵個人的心路弧線。
“你的母親和夥計的證詞不一,他們那天其實是在辦事,而你被鎖在了房間裏麵,然後你從屋頂離開了,這應該是你一貫的應對方式……”
“案發現場那個地方,隻有男孩有體力爬上爬下,唐雪穗沒有這個體能……”
“……”
“排除了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不管多難以置信,一定是真相。”
“在那一天過後,唐雪穗再也不以真麵目示人,而你為了唐雪穗,時至今日都在屋頂漫步,從沒有腳踏實地過……”
袁亮弑父的真相揭開,在這後麵,還是袁亮母親的奸夫等,將書中所有沒有講明白的線索梳理之後,推理的段落結束。
趙淵對著袁亮喊道:“十五年前,和你對上眼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我有一個兒子,他會是什麽樣的,他會有什麽樣的人生,不知不覺,我的心思就寄托在了你的身上……”
“你有什麽樣的故事?你有什麽樣的心思?你究竟是怎麽樣的一個人?我們開誠布公的談話,讓我來愛你,讓我來當你的父親,你會被送到衙門接受懲罰,但是一切都會順利的……”
麵對這樣富有感情的言語,袁亮的眼眸若有光,但還是將刀刺破自己咽喉,然後從房屋上跌落下來。
趙淵上前將其接住,伸手按壓,想要治療,但是知道已經是徒勞,他看慣了各種屍體了。
忽覺周圍有人,趙淵抬起頭,看到唐雪穗如雪般的麵容正在俯視。
“他是誰?”
趙淵凝視唐雪穗的眼睛。
“我不認識他。”
唐雪穗如人偶一樣麵無表情。
周圍的人開始行動,接過了袁亮的屍身,趙淵在人群中看著唐雪穗的身影,她離開的背影如同白色幽靈,一次都沒有回頭。
故事至此,完全結束。“哇,陳嶽啊……”
看完這些的讀者們立刻就難受了起來。
“這種東西怎麽能寫出來啊!”
孩子的臉一向都是稚嫩的,純真的,而人間的醜惡發生在了孩子的身上,讓人由心生出憤怒,後續唐雪穗和袁亮是做了很多醜惡的事情,那是他們接觸的家庭教育所致。
什麽叫做社會派的小說,就是把人性的醜惡,社會的灰暗揭露出來,這樣的小說看完之後,通常能夠讓人心情沉悶許久。
沒有石破天驚的結尾,這故事的結尾,隻有讓人窒息般的沉悶。
男女主角的過去讓人惋惜,但是他們兩個人後續造就的一切,是實實在在的罪惡。
“有些人真的不配當父母,看的我想吐。”
“袁亮太手軟了,武鬆來全殺了!”
“故事的最後算什麽?唐雪穗就這樣抽身了?”
“因為袁亮把一切的罪責都給背負了,換取唐雪穗能夠走在太陽下麵。”
“我倒是覺得唐雪穗把袁亮給利用完了,將他直接給甩掉了。”
“袁亮的死,就是唐雪穗這妖女的報應。”
“那麽袁亮和唐雪穗沒有在一起,是因為倫理嗎?唐雪穗被袁航碰過了,所以他不能碰?”
關於這一卷的最後,有許多的解讀,最被人認可的,就是背負所有的罪責,換取對方能夠在這事情中抽身,因此一旦回頭,就暴露了兩個人的關係,對方的犧牲也就無價值了。
由此唐雪穗頭也不回的離開,是因為袁亮的死破大防了。
少部分則認為,就是將人利用完了之後,用不上了,由此不回頭的離開了。
東野圭吾作為作者,應該是傾向於第二種,因為他又寫了一個《幻夜》,故事的整體和白夜行差不多,其中女主新海美冬有諸多暗示和唐澤雪穗有聯係,甚至可能是一個人,而在幻夜中,女主就是將人利用完了之後就此甩掉,最終身居高位。
不過東野圭吾的認為,讀者並不買賬,並且一致將幻夜歸類為爛書,而這本書既然被歸類成為爛書,陳嶽也沒有抄襲的興趣,結局扔出去後,剩下的就任人猜測了。
還是那句話,小說寫完之後,跟作者就沒關係了,讀者想怎麽解讀,就能夠怎麽解讀。
“嘔……”
官智安捂著喉嚨嘔吐了一陣兒,本來他看陳嶽很不爽,並且有水滸傳這個爛結局在前,官智安是專門來看個樂子,希望陳嶽在結局處能夠直接爛完,卻不想把自己給搞抑鬱了。
中年趙淵這一本書的後勁太大了,讓官智安感覺一陣陣的上頭。
他從來沒有經曆過致鬱係的書,今天算是碰到了。
趙修同樣合上書卷,感覺自己隔空中了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