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哥,這個宅子和咱們得王府好像啊,就是規格有點小。”
看到眼前的宅子,陳靜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之前在王府的宅院,這兩個實在是太像了,要不是看起來沒有王府那麽氣派,陳靜還以為是又回到王府了呢。
“這本身就是仿照王府建造的,肯定和王府很像啊,爹咱們進去吧,裏麵的房間啥的都安排好了。”
陳駿看了陳靜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麽,而是招呼著讓大家都進去。
“都安排好了?”
陳遠山突然說了這麽一句,然後看了青鸞一眼,又看看陳駿,陳駿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對啊,青鸞是事後才跟過來的,之前他並不知道,也就沒有和陳詞說,青鸞的住處肯定是沒有安排好的。
“青鸞,這樣吧,你這段時間就先住在我的那個房間裏吧。”
“你的房間?”
青鸞看了陳駿一眼,眼神中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而陳駿一下子就知道青鸞肯定是誤會了。
“青鸞,是這樣,你先住我的房間,然後我再讓他們重新給我收拾一間就可以了,你放心,我不住那裏。”
看著陳駿解釋的樣子,青鸞覺得多少有些好笑:“不用,既然還有空房間,我自己去收拾就可以,你不用管我。”
陳駿還想再說點什麽,但是青鸞首先走進了宅子,,看著她的背影,陳駿什麽話也說不出。
“好了駿兒,青鸞就是這樣,你們……唉,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就是就是,哥,好好把握哦!”
陳遠山看了陳駿一眼,上前拍了拍陳駿的肩膀,算是簡單安慰了一下,而陳靜也是趁亂起哄。
“你……”
看著陳靜,陳駿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這個妹妹,離開了王府,咋變得古靈精怪的。
隨後幾人走進宅子,去各自的房間裏收拾,而陳駿這邊還沒怎麽收拾的時候,陳遠山帶著青鸞兩個人就來到了陳駿的房間裏。
“爹,你咋來了?”
看到陳遠山和青鸞過來,陳駿還是有些意外,這咋這麽快就過來了,陳遠山過來他還能想明白,青鸞跟過來他就不知道是啥意思了,難道說府上沒有空餘的房間了?這不可能啊。
“駿兒,你真的想要效仿高祖皇帝?”
陳遠山得話還是非常的隱晦,沒有直接說陳駿想要造反。
“爹,目前來看,我是這樣打算的。”
“可……可你這就是造反啊!”
陳駿很輕鬆的就承認了自己的想法,但是陳遠山聽到陳駿竟然這麽爽快就承認了,一下子情緒就有些激動了,他還是無法接受陳駿想要造反的想法,畢竟,對於陳遠山來說,忠君愛國的信念還是深植在骨子裏的,他無法接受或者作出謀逆的舉動。
“爹,你忘了高祖皇帝當年是以什麽名義起事的嗎?”
看到老爹如此激動,陳駿倒是有了和陳遠山好好談一談的想法,畢竟,他想要做的事情,如果陳遠山不支持,後麵會非常難弄,畢竟他可害怕自己在前麵衝鋒陷陣,結果老爹一個不高興,直接大義滅親,後院起火。
“這涉及到咱們家族的曆史,我怎麽會忘,當年神域王朝的統治者昏庸無道,天下民不聊生,高祖皇帝不願意看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之中,所以帶著手下的十二位兄弟揭竿而起,以清君側的名義,一步步登上頂峰。”
對於這段曆史,陳遠山雖然沒有親身經曆過,但是談起這段曆史,就如數家珍,畢竟這段曆史的參與者之一就是他的爺爺,陳駿的太爺爺。
“那爹,你覺得現在王朝的形式怎麽樣,百姓的生活如何?”陳駿又是直接追問。
“現在王朝的形勢……不能說好,但也不算太壞吧,其他城主治下我不清楚,但咱長雲城治下我還是很清楚的,雖然偶有山匪鬧事,但是整體的環境還是比較好的,也沒有遇上過大災大難,老百姓的生活也算是衣食無憂,而長雲城的領域和紫陽王朝的邊境相連,雖然偶有摩擦,但也是處在可以控製的範圍之內,我感覺總體上還不錯啊。”
“爹,看樣子這些年,你真是被下麵的人給完全蒙在鼓裏啊。”
事情都到了這一步了,陳駿也不打算照顧陳遠山得麵子了,直接開始講述了這些年他在外借遊獵之名所探查到的真實情況了。
“我們長雲城下轄8個城市,15個集鎮,除去像雲邊鎮這樣的一些小的集鎮上有特殊的資源,可以保證這些集鎮的百姓旱澇保收,但其他大部分城市,這些年基本上都是每況愈下,爹,說起來你可能不信,這些年我在這些小城裏逛的時候,見到了太多的惡性事件,可是,這些事情,很少有能夠上報到長雲城的,而你們每次下去檢查,不都是按照當地的官員預設的路線去走嘛,所有的檢查項目,都是他們提前準備好的,表麵上看起來一片祥和,背地裏已經爛透了。”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這些年我也曾派人暗訪過,每一個回來稟報的時候都告訴我一切良好。”
聽到陳駿這樣說,陳遠山馬上坐不住了,他是長雲城的城主,如果說長雲城這些年真的成了這個樣子,那麽他這個城主就可以說似乎完全失職,甚至可以用瀆職來形容了,雖然他也曾對下去視察的結果感到疑惑,但他自己也是派人前去暗訪過,但那些人回來之後都說是沒有問題。
“爹,你覺得你派出去暗訪的那些人,真的是暗訪嘛?還記得張吉嗎?”
“就那個王府的掌院?當時我在街麵上聽說夢溪城的主理官員周子航草菅人命,所以我派他下去調查這件事情,他回來告訴我說這件事子虛烏有,周子航在這件事情的處理上完全是按照王朝的律法辦事,而那個囚犯也是在牢房裏自盡,但是那囚犯家裏有些關係,就散播這樣的謠言。”
“爹,如果我告訴你,我親眼看見張吉和周子航兩個人在夢溪城春風樓喝花酒,然後就回來告訴你這調查結果,你相信嗎?”
對於陳遠山的說辭,陳駿直接給出了自己的答案,而這個答案,讓陳遠山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
“爹,你可能不知道,這些年,王朝對各個城池的滲透,遠超你們的想象,你們表麵上隻看到了那兩個督撫官員,說白了,隻是在長雲城官場,就有近乎一半的人是朝廷安插的探子,而這些人官官勾結,又不在朝廷的直屬範圍之內,所以他們完全是放開了貪,出了事一層一層的相互包庇,而王府有任何動靜,他們都可以提前知道,做好謀劃。”
“這……駿兒,你既然如此清楚,又為何不提前和爹說呢?”
“爹,和你說你又能怎樣,難道是將這些人連根拔出來?難道說你還能公開和朝廷作對?這些人是朝廷安插在長雲城的眼線,他們做的事情難道朝廷不知道?難道宇文泓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他都知道,但他仍然同意他們這麽做,為什麽,就是為了要激起百姓的民怨,等百姓民怨累積到一定程度,就會爆發,到那時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長雲城的城主徹底拿下,然後換上自己的心腹,或者說,直接收回長雲城的權利,將長雲城的領地管理權力直接收歸朝廷。我想。不光是長雲城,其他城池應該也麵臨著同樣的問題。”
對於朝廷的想法,這些年陳駿一直在思考,一開始他實在是不明白朝廷這樣做的原因,但隨著調查的深入,他發現,這些朝廷安插進來的官員似乎都是有意挑起民怨,後來他接活了一封琉璃城太尉寄往京城的迷信,在上麵才洞悉了他們的想法。
“瘋了,這一定是瘋了……”
當陳遠山聽到陳駿這樣說的時候,他隻感覺朝廷一定是瘋了,雖然說目的很純粹,就是要收回這十二座城池,然後將所有的異性王全部拿下,但是這個手段實在是太過於瘋狂了,如果一著不慎,使得民怨沸騰無法收拾,那麽,接下來迎接金木王朝的,將會是一場巨大的浩劫,金木王朝是否還能存在,完全是個未知數。
對於宇文泓的這個做法,陳遠山完全沒有辦法理解,在宇文泓繼位的時候,陳遠山作為十二位柱國之一,自然是要到京城參拜的,當時他隻覺得這位新主對他們這十二位城主態度冷淡,感覺不是很信任,但是卻沒有想到他的野心竟然這麽大,作出這樣的事情,完全是為了個人的私欲置整個國家的安危於不顧。
作為曾經的十二柱國之一,陳遠山愛自己的王朝,更害怕這個王朝滅亡,但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新主竟然會作出這樣的事情,在這一瞬間,他似乎有些理解陳駿的想法了。
陳駿想做的,很明顯不是謀反,他隻是覺得這個國家在宇文泓的管理下,已經明顯走向了歧途,而陳駿要做的,就是要讓這個國家走向正軌,恢複往日的榮光。
“爹,你現在明白我說的意思了嘛?”
陳駿看著陷入沉思的陳遠山,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我明白了,駿兒,你放心大膽去做,隻要對金木王朝有利,你想怎麽做都可以,爹支持你。”
在了解了國家形勢之後,陳遠山感受到了一種深深的危機感,同時他也認同陳駿現在的所作所為。
父子倆一陣對話,對青鸞來講就好像是聽天書一樣,他們提到的很多事情,她感覺都聽過,但具體的又不怎麽了解,但她這會過來,並不是為了這件事,王朝的興旺覆滅,對她來講,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