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嫁也得嫁!蘇綰綰,我養了你這麽多年,不求你將來為我蘇家光耀門楣,但你今日必須嫁給淵北王!”
新房之中,一個右眼蒙著奇怪眼罩的女子,捂著被打疼的半邊臉,滿是屈辱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我不嫁!誰不知道那蕭靖淵是個病秧子,滿院的後妃,到如今都沒個子嗣,外人都說他不能……不能人道!”
蘇綰綰咬牙,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眼中依然有一絲希冀,“父親,你怎麽忍心看著女兒往火坑裏跳?”
“此事由不得你,你若不嫁,你妹妹就得嫁過去,我已經為她選定了一門好親事,斷不能毀在淵北王手上!”蘇父橫眉一凜,聲音淩厲,說出的話如利刃般,刀刀刺在蘇綰綰心上。
“那我呢?父親,你可曾為我考慮過?”蘇綰綰撲通一聲跪在蘇父麵前,聲聲泣血,“我也是你的女兒啊。”
站在一旁始終沒有出聲的婦人,瞧見蘇綰綰眼中的意思痛色,得意的勾了勾唇角,上前勸道:“想想你娘,綰綰,隻要你嫁了,我便求老爺放她出來。”
蘇綰綰恨恨地盯著這婦人,不過是因為失手打碎了一個花瓶,這女人竟然去父親麵前哭求,要求一定要嚴懲母親,可悲的是,父親竟然還應允了,一聲令下便將母親關進柴房。
而現在,這個女人竟然以此來作為條件,逼她替蘇清柔嫁給淵北王那個病秧子!
可那淵北王,實在是……
“綰綰,你仔細想想,其實淵北王也不錯,人長得俊俏,又深得皇上寵愛,將來榮華富貴定不會少。”柳姨娘上前搭上蘇綰綰的胳膊,一副為蘇綰綰著想的樣子,可手上的力道卻不輕,“你嫁過去就是名正言順的王妃,伺候好了他,將來也好替你弟弟掙個好前程不是?”
阿舟……蘇綰綰吃痛,手臂上的痛意提醒著她,阿舟還等著這個賤人的解藥救命,她不能不為阿舟考慮。
“此話不錯。”蘇父立刻點頭應道,看向蘇綰綰的眼神難掩嫌棄,“以你的條件,能嫁給淵北王,已是你的福氣,你還有設麽可挑剔的!”
她的條件……是啊,這皇城裏誰不知道,蘇府的嫡小姐是個獨眼,白白糟蹋了那副好皮囊不說,更是連累他蘇大學士丟盡了麵子。
“福氣?”蘇綰綰冷笑一聲,甩開柳姨娘的手,眼神冰冷,“我若執意不嫁呢?”
“你若不嫁,我便當沒有你這個女兒!”蘇父氣急,眉頭緊皺,一掌拍在旁邊的桌子上,戾聲喝道,“你和你娘,帶著蘇蘅舟,一起從蘇家滾出去!”
蘇綰綰心一沉,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真是自取其辱,她早就不該期待父親會對他們母子三人有一星半點的憐惜。
這麽多年了,他的心裏從來隻有柳姨娘和那個庶女而已!
蘇綰綰眼裏閃過一抹絕望,走到梳妝台前坐下,看著妝鏡裏的鳳冠,無力道:“也罷,我嫁就是了。”
“這就對了,你若早想通,阿舟也不用吃那麽多苦不是?”柳姨娘聽了這話,臉上瞬間喜形於色。
蘇父見蘇綰綰應了下來,轉身便走,一刻也未曾多留。倒是柳姨娘,站在蘇綰綰身後,笑得十分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