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了怪了,世上竟還有不要錢的人?”珊瑚第一個不明白。
“真是奇怪。”
蘇綰綰也滿臉得不解。
她不知道為何小檀站在哥哥家門前卻不進去,也不知道她哥哥為什麽連到手的銀子都不要。
正微微出神時,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蘇綰綰驚得一蹦,回過頭去,正看見渾身濕透的錦城,正努力地往傘下擠,邊道:“事情調查得差不多了,我們可以回京城了,不僅下河不太安全,近日大雨又是,若是堵了路就糟糕了。”
“好,帶上薑氏的兩箱珠寶,準備走了吧。”
蘇綰綰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脯,盯著錦城看了一會兒,“先回去喝完熱薑湯,等小檀再留一夜,明日清晨再走。”
眼下烏青濃重儼然是一夜未眠,這麽大的雨裏,鞋底的泥濘還是沒有散去的痕跡,就連身上的衣服都並不規整。
有什麽地方,需要他花一整晚時間來去?
隻怕是,他是回了一趟京城,將下河的事情都一一告知蕭靖淵了。
“錦城昨日可探到什麽?”蘇綰綰問。
“一如往常。”
錦城麵色不改,蘇綰綰眼底卻劃過一絲狐疑。
如果真的沒發現什麽要緊的事情,又如何需要急著回去告訴蕭靖淵呢?
眼睛傳來刺痛,蘇綰綰下意識地捂住眼睛,一回到院子裏就躺下了。
又在下河多待了一晚上。
第二天清晨,小檀才眼眶紅紅地和唐熠回來,和眾人一起收拾行李。
唐熠也不再吵鬧著要將這狗縣令繩之以法,一雙眼睛總是放在小檀的身上,包袱裏又多出了幾本書來。
兩箱珠寶隻能被鏢局的人押送著,跟在馬車之後。
打點好一切,蘇綰綰才爬上馬車,一如往常地坐在角落裏。
府衙裏隻派了幾個衙役來:“我家大人前夜醉酒染了風寒,如今臥床不起,隻派我們幾個過來護送,還請王妃見諒!”
“無妨。”
蘇綰綰車簾都沒撩開。
她那一劑猛藥下下去,起了他的邪火。
後來一根煙槍也沒有手軟,隻怕這小兩個月裏他是站不起來了。
幾個衙役對視了一眼,都悄然地跟在鏢車的後麵。
錦城在最前麵趕著馬車,悄然說道:“唐熠,你要是男人,等會兒遇到什麽時刻都護好車裏的人,明白嗎?”
“怎麽了?要出事嗎?”唐熠趕緊撩開一條縫隙。
車內的小檀將他拉了回去,正色道:“你果然是真笨,你見哪個府衙給人開路是走最後的!”
唐熠摸了摸腦袋,還想說什麽長篇大論,車身卻猛地一抖。
“籲——”
錦城猛地拉緊了馬繩,目光冷冽地掃視過眼前一眾蒙麵的黑衣人。
為首的黑衣人正從馬背上翻身下來,一柄銳利的長刀直直朝著錦城指來。
“珠寶留下!你們滾蛋!”
大雨如簾,幾個黑衣人一字排開。
錦城還坐在馬車之上,耳尖微動,隱約還能聽見山林裏傳來弩箭上膛的聲音。
“這群人怕是有備而來,王妃不要出馬車。”錦城眸光一凜,將腰間的長刀掏了出來,正欲上前,手臂卻被蘇綰綰拉住。
“如果是山匪……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