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戚寒的目光落在那抹紫色倩影上,竟沒想到眾目睽睽之下,她也待人如此熱情。
可當他看清蕭靖淵眼底的那一抹挑釁,心中怒火更盛。
下一刻,蕭靖淵反倒是沒露出蘇綰綰預料之中的驚訝,而是長臂將她半攏入懷裏,眸光裏多出幾分怪異的神色看她:“這就是你之前找你表兄來的原因?讓他看看風戚寒身上的刺青?”
所以之前王慶才會在風戚寒的屋內脫衣服,叫蘇綰綰看。
“王爺聰明。”
蘇綰綰莞爾一笑,忘記了這姿勢曖昧,甚至還欣喜的拽緊了蕭靖淵的肩膀,“可若是想要合作,需得軟硬兼施,不可這麽急躁的就把這籌碼放下去。”
“本王知道。”
蕭靖淵這才將人鬆開,見她轉身離開,隻覺得手臂空落落的。
倒是對麵的風戚寒眼裏生出幾分怒火。
果然,這風戚寒竟肖想起不屬於他的東西了。
蕭靖淵眼若冰霜,冷著一張臉跟風戚寒踏入屋內,向他說明太子已經派軍前來,和賴全合作,將簡單的局勢都一一告知。
風戚寒則從最初的震驚,到之後的釋然,眼底滿是譏諷。
“竟沒想到,我們的故土竟成了你們爭奪皇權的棋盤。你說太子獲勝,會將我們的頭顱帶回去邀功,那我又要如何相信,王爺不會做同樣的事情呢?”
蕭靖淵揚眉:“本王要向誰去邀功呢?”
風戚寒臉色微變,屈指輕叩在桌案之上,世人都知道淵北王得寵,可若是細細數來,淵北王多次幹涉朝政,獻策許多,卻沒有一件好事是自己擺平的。
隻因當今皇帝蕭靖彥,刻意的斂去蕭靖淵所有的功績,卻還要吸盡他身上的每一滴血。這樣的皇帝,蕭靖淵就算拿了成千上萬的頭顱去邀功,隻怕皇帝也不會對他有好臉色,反而會忌憚他功高震主。
想明白這一點,風戚寒的目光越過窗柩,遠遠看著那正在照顧病人的蘇綰綰。
“此事我會去查,合作之事,不如等到摩木村的疫病徹底解決?”
蕭靖淵目光幽深的看著他:“看在父輩的麵子上,本王可以允諾你三日,三日之後,若你不願合作,本王自不必顧念父輩情誼了。”
提到父輩兩個字的時候,風戚寒的脊背肉眼可見的緊繃起來。
涼風穿堂而過,撩起兩人耳邊的碎發,雖從前並未相見,可此時兩人眼裏卻多出幾分惺惺相惜之感來。
片刻之後,兩隊人馬同時起身,朝著兩個不同的方向準備離開。
蕭靖淵還想將蘇綰綰帶回營地,卻被風戚寒先一步截胡:“今日還未施針。”
還得讓他替自己保守秘密呢!
而且蕭靖淵還要讓他做自己的傀儡呢。
蘇綰綰馬上就從蕭靖淵的身邊離開,走到風戚寒的身邊:“走吧。”
蕭靖淵眼睜睜看著兩人離開,手背之上的青筋突突。
蘇綰綰卻絲毫沒有感覺到男人的怒氣,而是到屋內給風戚寒施針的時候,有意提到賴全和太子合作之事:“風首領隻是為了百姓才揭竿而起,難道就沒想到效忠於淵北王,到時候自己做這雲南的官員,造福百姓?”
“你這是……在幫淵北王當說客嗎?”風戚寒眉頭緊蹙。
蘇綰綰不答,心想,她隻是想早點回京城裏去享福,這裏條件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