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綰蜷縮在山洞之中,一雙異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王慶。

“你……你不是說一切準備穩妥了嗎?”

“怕是追著你而來。”王慶咂舌,馬兒所用的馬鐵各有不同,落地的聲音自然也有所不同,王慶覺得自己不會聽錯,還有什麽動物在靠近,瞳仁微微收縮,當即吩咐道,“他們帶了獵犬來,將你的外衣扔來,我將人引開。”

蘇綰綰奮力地將自己的外衣扔出去,見王慶草草布下一排暗箭,灑下去味的藥粉,攜著她的紅袍而去,整個山洞安靜下來。

蘇綰綰覺得自己全身都是被撕裂的疼痛,可無論疼到什麽程度,她都沒法直接暈厥過去,隻能感受著如同海浪,一波接著一波的疼痛席卷而來,甚至不知道自己心髒會不會下一刻就從胸口跳出來……

“唔……”

疼痛自口中溢出,她匍匐於洞中的絨毯被褥之中,眼睜睜看著臉上的汗珠落下,浸濕大片絨毯,而四周的馬蹄聲漸漸近了。

“剛才有人朝著那邊去了!”

“快去,那可是王爺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那些人聲似乎被吸引走,又漸漸地遠去,蘇綰綰卻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

還什麽放在心尖尖上的人!

要是蕭靖淵真的這麽愛她,就該在月圓之夜裏滾得遠遠的,好歹讓她叫幾聲抒發一下吧!想來她自從入了王府,每月都是忍過去的!

“男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她忍不住罵了一句,想自己若是找個傀儡,豈不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可偏偏……

她對著蕭靖淵實在下不去手!

那麽聰明的一個病秧子,有自己的見識,有自己的治國之策,身體還那麽弱,要是被她用能力悄悄暗示過的話,也不知道會不會混亂到崩潰……

正在她不切實際地想著這些的時候,絲毫沒注意到外麵傳來了淺淺的腳步聲。

“疼死了!”蘇綰綰還是忍不住低吼出聲,長長的指甲刺破手臂也渾然不知。

山洞之外,蕭靖淵聽著那有些虛弱的抱怨,沉著臉上前。

他悄然走到山洞口,看著天邊升起的一輪圓月,恍然想起蘇綰綰在京城之中,亦是月圓之夜都要給外婆祭祀,可聽著她那虛弱的聲音,到不像是在祭祀……

更像是在忍痛做些什麽。

透過藤蔓,蕭靖淵瞳仁裏倒映出那死死蜷縮的身影,那隻金瞳裏的光亮十分詭異,可他隻能眼睜睜看著蘇綰綰的指甲刺破了手臂,甚至為這近乎自殘的動作而感到舒適。

她在疼。

想到這裏,蕭靖淵試探性地撥開藤蔓。

“誰!”蘇綰綰猛地抬起頭來,奈何疼得難以起身,隻能往後縮了縮,脊背撞在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

肯定青紫了!

蘇綰綰簡直想罵娘,尤其是看見藤蔓外那熟悉的衣服,她瞳仁微微收縮,趕緊翻身過去,以額頭抵在堅硬的牆壁上:“別看我!”

這是第三次她不希望自己看著了。

蕭靖淵的麵色陰沉如水,看著她調換了個方向,半個人都已經離開了絨毯,落在堅硬的地板上,聲音微冷:“你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