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綰綰有看著營地那邊已經有火光靠近,吩咐道:“引來人也無妨!”
尉遲易麵露震驚,眼底卻劃過一抹讚賞,這個王卿……好生聰明。
隻不過……
如今的她是敵人。尉遲易眼底劃過一道厲色,摁住親衛的手,卻遲遲沒有起身,似乎是在等著蘇綰綰的動作。
蘇綰綰同樣盯著尉遲易,最終仍是沒有徹底激發假辰珠裏的反噬。
起碼,不能讓尉遲易死在蕭靖淵還在的時候,他的死,不能成為兩國邦交的問題,牽連到蕭靖淵。
想及此處,蘇綰綰隻冷冷看了他一天,問了方向之後就一路朝著山林裏衝去。
左裴生前希望左家好好的,她當然不能坐視不理!
餘光瞥見一抹熟悉的人影,蘇綰綰回頭正看見營地邊,蕭靖淵正站在那裏看著自己,心裏暗道不好,揚鞭拍在馬屁股上,馬兒疾馳,她險些都坐不穩,可怎麽也不能讓蕭靖淵追上她,和她一起涉險!
末了,她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從懷中掏了些早就準備的藥瓶和藥方,裹著玉佩朝蕭靖淵扔去,大喊:“王爺照顧好自己,我此行是為尋人,尋了便歸家,絕不久留!”
千萬別跟過來!
蘇綰綰心裏想著,深入山林之中。
而站在營地邊的‘蕭靖淵’卻慌忙撿起手裏的東西,看著那藥方和藥瓶,扯下了臉上的有些假的人皮麵具,露出其下真容來,是錦城。
“錦城大人!卿大夫不見了!林中似乎有人打鬥的痕跡,屬下們已經派人去追,怕還在不遠處爭鬥!”
營地的士兵上前來報,錦城冷眼而視:“我去追卿大夫,你們去將此事回稟王爺!”
錦城匆忙回營地裏找了一匹馬追上去,低聲咒罵了一句:“這王卿究竟要惹多少事兒!”
虧他還特意留下來裝作蕭靖淵的模樣,模仿蕭靖淵的聲音,沒想到王卿還是走了!
與此同時,摩木村與古鎮的山林之中,屍橫遍野,唯有一人屹立於其中,長刀一甩,血珠如簾,鞋尖都被血液浸染成暗紅。
風戚寒同樣狼狽的從解決了賴全留下來殿後的一個人,抽出自己的長劍,滿臉是血的看著那道人影:“洪安,又是你。”
“王爺命我過來的。”
蕭靖淵答得理所應當,以衣袍為布巾,草草將長刀上的鮮血都擦拭幹淨,低頭借樹影裏灑落的月光判斷時間,又環顧山林:“清晨之時,風首領應當能殺到古鎮門口。”
風戚寒看他腳邊屍體堆成小山,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漬。
“差不多,到時候隻怕又是一場惡戰。”
“無妨。”
蕭靖淵緩緩抬起頭來,長刀又重新泛著銀光,轉身正要騎馬與隊伍一起前進,山林裏卻竄出一匹黑騎,士兵翻身滾落在蕭靖淵的身邊:“不好啦……卿大夫又與人起了爭鬥!策馬離開營地,錦城大人已經撕了人皮麵具去追了!”
“為什麽事情?”
蕭靖淵蹙眉,眼見風戚寒帶著人就要繼續朝著古鎮進發,刻不容緩。
可蘇綰綰深夜裏獨自離開……
“王爺!這裏需要您!”逸元策馬從他身邊擦肩而過,低聲諫言。
而且,蕭靖淵至今為止,即使改頭換麵多次,也從未丟下過自己的同僚,如今怎會為了一個女人輕易離開呢?
蕭靖淵深吸了一口氣,翻身上馬,看向風戚寒的隊伍:“本王知道不能輕易離開,古鎮一關,至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