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檀散了大半朝暮院裏外的人?”
蕭靖淵揚眉,重複著劉管家說的這句話。
“是,王妃說是身子不適,想要安靜的好好睡上兩日,便將裏外的人都遣散大半,小檀說是怕吵,可老奴總覺得不放心,便來稟報王爺。”劉管家點頭。
蕭靖淵正看著幾個文官給自己送來的信件,頭也不抬:“隨她。”
“是。”劉管家不多問,徑直離開。
錦城剛從逸元的院中回來,就聽見兩個人的對話,當即走進門來:“王妃的事情未免太過蹊蹺。”
“怎麽?”蕭靖淵問。
“您一離開京城,她便病重不起,就連小檀和珊瑚作為貼身丫鬟都甚少見她,鄭恒之身為大夫,一個多月裏也隻見過她兩麵。如今您一回來,王妃的病突然就好了,甚至還這麽有精神的去看弟弟,為弟弟出頭。這不是很奇怪麽。”
錦城皺著眉頭走上前來,又說道,“您還如此縱容她,就不怕她屏退了朝暮院裏外的人,是為了做些什麽事情嗎?”
聽到錦城這麽說,蕭靖淵才緩緩抬起頭來。
“今夜,不僅散了朝暮院裏外的人,也要將逸元院子外的人手減半。”
“什麽?”
錦城不解,可蕭靖淵說完這些又重新坐下,似乎不準備解釋。
錦城眼神一暗,也不知道這兩件事情有什麽勾連,遣散了逸元院子裏外的人手,他自己翻到院牆上去等待。
讓他看看,王爺究竟是什麽心思!
一直等到夜幕降臨,烏雲蔽月,逸元的院子裏外都是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
錦城叼著狗尾巴草坐在大樹前的陰影之下,聽著院子外的巡邏侍衛腳步聲音消失,才見一個人影艱難地翻上牆,他當即隱匿了身形靠近,見那人不會武功,沒有貿貿然靠近。
蘇綰綰倒是用了吃奶的勁兒,才勉強翻坐到院牆上,高高坐著,環顧四周後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忍不住道:“這院子還真是遠……下次我一定要做個好一點的爪鉤。”
爬上來也太累了!
她連著翻了四麵牆,感覺背後的傷口都要崩裂開來,才終於到了逸元的院子。
明明看著其他人飛簷走壁就能上牆。
她怎麽就隻配爬牆呢!
蘇綰綰生悶氣,趕緊將爪鉤重新固定在牆上,自己抓著繩子滑下去,悄然落進逸元的院子裏,沒想到四周竟然沒什麽人,忍不住皺起眉頭來:“這群人警惕性也太低了。”
不及塢祖堂警惕性的一半!
蘇綰綰邊想著到時候要怎麽整治好王府,邊收了爪鉤往裏走。
背後,錦城如影隨形,跟著她走到屋子旁,藏匿於陰影之中。
蘇綰綰輕而易舉地撬開了鎖,點燃了火折子向裏走去,錦城正要跟上,卻見蘇綰綰又折返出來,當即一個閃身躲藏起來,正聽見蘇綰綰的聲音:“這把木劍趁手,不錯。”
王妃!
錦城心裏一驚,已經抽出刀鞘,眼神瞬間冷冽起來。
蘇綰綰想要對逸元做什麽!還是說蘇大學士想要讓王妃對逸元做什麽嗎?
蘇綰綰心裏生起異樣,下意識看向角落,並未看到什麽人。
她怎麽覺得一股殺氣?
興許是她夜裏翻牆太累,產生了什麽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