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安靜,待到夜色降臨,蕭靖淵心中怒火久久未散,卻聽牢門之外傳來些微聲響,不過一會兒,又歸於平靜。

“嘎吱——”

牢門被推開,一抹熟悉的紫色人影竄到他的跟前,手持長鐵絲入鎖,瞳仁亮的驚人,正看著他:“妾身不過才走一日,王爺怎叫自己落得如此境地。”

蘇綰綰胸膛劇烈起伏,遠沒有她說話時這般平靜。

蕭靖淵卻在蘇綰綰的眼前,斷了兩根鎖鏈,在她驚異的目光之下將她擁入懷中:“你願意回來,我很高興。”

蘇綰綰被納入這個熟悉的懷抱,身子僵硬了一瞬。

“原來這牢獄根本桎梏不住你。”

“不僅如此,本王還知曉了當年的事情……”

蕭靖淵抬眸,眼底已經是一片肅殺,但唯有懷中的人是他唯一的安慰,幾乎是將當年的事情都一一告知。

“所以根本不是師父……”

“不好了!王爺!”

門外傳來錦城的聲音,他焦急的舉著火把一路走下,目光卻釘在了蘇綰綰的身上,“蘇大學士知道淵北王上下獲罪,意欲休妻殺子,向皇帝表忠心!”

蘇綰綰瞳仁微微收縮,指甲刺入手心之中。

這就是他的好父親!

“去學士府。”

蕭靖淵當即將蘇綰綰拉起來,朝著錦城開口。

錦城點頭,竟帶著人肆無忌憚的走在京城的長街之上,蘇綰綰急不可耐的回到學士府,蕭靖淵的人自然而然為她開路。

來到學士府裏,廳堂裏竟是燈火通明,還能聽見薑斕的哭泣之聲。

“老爺!阿舟可是你的親兒子啊,你怎麽敢……”

“住口!”

柳姨娘的聲音十分尖銳,“你這等賤蹄子哪裏還有說話的份兒,老爺都說了,把你和你女兒都送到青樓裏,再解決了你親兒子!方才能保住蘇家!”

蘇綰綰急忙踏入廳中,一眼就看見蘇霂正死死摁著蘇蘅舟,蘇清柔手裏的長刀就要刺中蘇蘅舟的腦袋。

“你們該死!”

蘇綰綰雙目赤紅,長鞭如雷砸在蘇清柔的麵門,打的她連連後退,踉蹌跌坐在地上。

蕭靖淵冷眼,一腳將蘇霂踹翻,看著蘇蘅舟氣若遊絲的模樣,忙彎身將其扶起,吩咐錦城:“過來照顧。”

“是!”錦城忙上前,一看見蘇蘅舟受重傷,“就連一家人都敢下這麽狠的手!簡直禽獸不如!”

“的確是,禽獸不如。”

蘇綰綰攥緊手裏的長鞭,放心將娘親和弟弟交由蕭靖淵,自顧自的轉過身來。

“你想做什麽!你和淵北王逃獄,爹爹不會放過……啊!”

“啪——”

蘇綰綰冷眼,揚鞭而下,長鞭上的倒刺勾破了蘇清柔的臉和衣裳,血液飛濺。

“求求你……”

“放過我……”

蘇清柔的一聲弱過一聲。

蘇綰綰滿身血跡,才終於收了手,扔了鞭子,回首看向角落裏起不來身的蘇霂,上前一步,勾唇淺笑:“你可知道,世上也有些人喜歡玩男人……”

“你想做什麽……”

“不想做什麽。”

蘇綰綰冷眼打了個響指,暗紅長衫的人躍入房中,將蘇霂給架了起來。

“今日府中有賊人,殺了蘇霂和蘇清柔。”蘇綰綰說完,塢祖堂的人已經將蘇霂和蘇清柔帶走,她卻步步走向主屋,“爹爹那,我去做個了結。”

“綰兒……”薑斕麵露驚懼。

“隨你行事。”蕭靖淵卻輕輕推了蘇綰綰一把。

蘇綰綰勾唇:“多謝王爺。”